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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锅(997)

“现在咱们已经有七十户申请要赔偿了啊,说得有名有姓,和民国县党部最后留下的人口记录倒差不了多少,不过其中有三分之一重复,冒领的不少。这倒无所谓,就怕没人来冒领,敢冒领总得知道姓甚名谁吧?淹没了这么久,能知道姓名的人,就应该有点来源有点说道,据简烈山和简怀钰提供的信息,加上前几次寻亲,简烈山他爹叫简义成,是个货郎,四二年跟着骡队贩山货到陕西,就再没有回来,他娘叫引娥,咱们这地方落后,那年头还是妻随夫姓的传统,嫁进简家门,她也只能叫简引娥了……大儿子叫山娃,这就是后来改名成了亿万富豪的简烈山。老二当时叫二驴,这是小名,难就难在,他娘要是一改嫁,咱们找的可就不是简二驴了,很可能是李二驴、王二驴,更可能将来有个大名,根本不姓简也不带驴字?兄弟们,想想……给出个好招数……”

看来要集思广益了,曾楠自然是没主意,肖成钢服从命令已经习惯了,吃喝不停,不以为然地说着:“锅哥,你有办法说出来我们干就是了,陆支队长还等着汇报呢啊,要我们有办法,还轮着你呀?”

“你就动动脑筋,能把你累死呀?”简凡训着,肖成钢理也不理这茬,你指挥他动枪行,估计动脑不行。正教训着,费胖子一嘴肉嚼着含混不清地说着:“我…我…我有个聪明绝顶的办法,想不想听听?”

“说……还是老费贴心,能跟我想一块。”简凡乐了。

费仕青正色说着:“有这么鲜明的标志,还费这劲干吗?”

“什么意思?那标志可在隐私部位呀?”简凡提醒道。

“哎,你说对了,咱们这样。”费仕青正色一来,其他仨人都是竖着耳朵生怕漏了这聪明绝顶的办法,就听费仕青说着:“咱们组织一个义务医疗服务,专门下乡给七十岁以上老人免费检查身体,一听免费,老头们肯定乐意,肯定都愿意来。”

“那和找人有啥关系?”肖成钢愣声问。

“笨死你呀?医生检查嘛,顺便摸摸他一枪两蛋,还是一枪一蛋,那不顺理成章么?……高薪找几个小护士,女的,干这事老头乐意着呢……”费仕青终于把聪明绝顶的办法说完了,一说完,仨人瞪着眼像是不认识这位肥货似地看着,跟着面面相觑,然后是哈哈笑倒了仨。

商量了一番没见什么效果,不过吃得倒是挺舒服惬意,野味倒不一定就味美到什么程度,只是味道特殊而已,夏季的免子还是吃出股青草味道来,野鸡肉虽少,可味道却是要强出肉鸡不少,不一会一桌被几个人风卷残云,成了残羹冷炙,商量了一番,既然没有新的思路和消息,那只能坐等线头的出现了,其实这跟侦破的道理相同,与其盲动.倒不如不动。

饵已经满地撒出去了,要钓出来的鱼会上钩吗?

回到了房间,费仕青和肖成钢忙着联系各村村长问有没有再出的消息,曾楠忙着整理简凡交给的资料,简凡则平躺到了房间的小床上,又一次陷入了那种左右取舍两难的境地,严格地说,这套法子还是从警时候的心得,要钓嫌疑人,无非是投其所好,钓其必出,可这一次,钓得却不是嫌疑人而是知情人,五天过去了没有简家知情人的消息,让他也有点怀疑这个方法的正确性了,毕竟,这已经是六十年前的事和人,同时代的恐怕已经所剩无几了。

躺着,天渐渐地黑了,第五天,渐渐地过去了……

第七卷 结束卷 第12章 真假何以辨

酷夏里一场清凉雨,让一夜睡得如此之香,曾楠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推开窗户,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顿时让人感觉神清气爽。窗户直对着招待所的后院,自己那辆在乡下开不起来的宝马就停在那儿,车稀人少的乡里什么时候都让感觉到安静,偶而几只低飞觅食的雀儿叽叽喳喳飞过,又让人心里多了一份恬适。

很给力地伸了一个懒腰啊了一声,除了第一天晕车,几天来倒越来越喜欢乡村生活了,这里的没有车流人海的喧闹、没有灯红酒绿的诱惑、没有琳琅满目的商场,每天早睡早起,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神清气爽的清晨,甚至于觉得这种舒适是自己从未体验过一种安逸和幸福。

穿衣、洗漱、下楼,像往常一样去敲那仨位同行的房门,想了想费仕青的门没敲,门口都听得到呼噜声,这懒汉你要是强叫起来,肯定是咧咧嘴说怪话,笑了笑去敲简凡的门,没人,连肖成钢的门也敲不开,以为俩人早早下楼吃早饭去了,下楼的功夫看时间不到七时,后院的小餐厅里还没开饭,随意地问了门房一句,门房登记的直指着外面:溜达去了。

拢拢头发,看看楼外的阳光刚刚升起,雨后清晨看得四周格外清新,信步出了招待所,四下看着,不远处肖成钢正对着一面墙在压腿,笑着招着手上得前来,这武校出来的四肢加外发达,运动褂子包在身上被撑得鼓鼓囊囊,裸露的臂膀隆起着几条肌肉,黝黑黝黑的皮肤挂着亮晶晶汗滴,曾楠笑着在肖成钢背后擂了一拳头,直夸这肌肉硬得梆梆滴,一问简凡,肖成钢笑着指指路外的方向:河边遛弯呢,正好,叫他回来吃饭。

这任务曾楠当然是乐意之至,又是踱步着,跨过路沿,顺着斜坡直进了河道,简堡乡这个大乡其实要比起来比城中村还是小不少,公路和河道交叉成十字穿行而过,除了乡政0府的四层楼勉强还算现代一点,剩下的就是做生意的平顶房和住户的斜坡瓦房,大清早的光景乡驻地四周的田野里密密麻麻的庄稼地里偶而能看到早起劳作的人,走了不几步居然还见到了传说中背着篓捡粪的乡民,和曾楠擦肩而过的时候只是微檄有点生分的瞥了一眼,多少让曾楠这位自诩的美女有点诧异,捡粪捡得如此专心,好像身边的事没有什么能影响到他,包括美女。

远处,迎着初升的阳光,抱膝而坐无聊地往河边飞着石片的,曾楠没有看清几乎就断定是简凡,因为放眼四下只有这么一位闲人,轻轻地走了几步,还不忘看看自己身上的装束,雪白的旅游鞋、水洗纱的长裤,配着流苏的白衬衫,费仕青曾开玩笑说,像乡政0府出来的女干部,这几天嘛一直就这个有点老土的打扮,不过每每从简凡的眼光里,曾楠似乎感觉到,这好像就是他喜欢的形象。

蹑手蹑脚地上前“嗨”了一声,不料简凡根本无动于衷,头也不回地说着:“早知道是你了。”

“咦?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就起来了?”曾楠笑着,蹲到了简凡身边,顺着简凡的眼光看,就是一条齐膝深的小河,什么也看不到,这才明白,这货又是发呆呢,于是关切地又加了个问话:“想什么呢?”

“什么都想,什么也没有想,呼吸新鲜空气不行呀?你身上味道可够冲了啊,隔大老远我就闻着了。”简凡笑着侧了侧头,促狭的眼神,鼻子扭扭作嗅的样子,曾楠笑叱了句:“什么味道?”

“香水味呗,很特殊哦,什么香水?”简凡道。

“告诉你,你也不懂,老关心女人的事。”曾楠没作解释,似乎要保持着点神秘,不过媚眼飞飞,让简凡看得嘿嘿直笑,搬了石头坐到简凡身边,曾楠心里怕是藏不住话,边赞着这地方空气好,边说着找不着别急,在这儿多玩几天才好呢,反正吃得好睡得香,比在太原天天应酬要强多了。不知道挑动简凡的哪根弦,简凡笑着给曾楠诊病,你这是得了消费主义和成功学引发的城市病、现代病,曾楠笑反诘:“别说我呀,你不也窝在城里,没见你回乡下呀?”

“哎,身不由己呀。”简凡一早上的思量估计就在这里打转,笑着看着四周的环境喟叹着:“你看乡下多好,上接天、下接地、中间是我们一起生长的万物,在这里,没有必要穿上全身名牌彰显你的身份、没有必要为房贷和消费发愁,更没有必要一天就想着挣多少钱,要干嘛干嘛……你看这儿多自然,这种菜的、下地的、拾粪的、担水的,你说他们不比咱们快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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