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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男绿女(247)

“哎!想我堂堂一个市的公安局长,全市几千警力,到头来居然感觉无人可用。”武铁军对自己的尴尬处境感到有点心凉,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至于杨伟,他倒没担心这货的安全问题,这小子滑溜得跟泥鳅似的,一遇到危险窜得比野地里的兔子还快,根本用不着操心。他这心里真正放心不下,是那工作组的十几个人,到现在已经六个多小时了,失去联系也已经四个小时了,这荒山野岭的,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

地点:大郎山煤矿。时间:22点21分。

山凹里,一个黑洞洞地坑口,周边堆放着全部是已经开采出来待售的原煤,看样足有几千吨的样子,一个山凹里堆的全是煤,坑口不远有一座石头垒成的简陋的小屋,估计就是矿上唯一的办公地点了,事实上,像这种黑窑根本不需要办公的地点,从来都是现金交易,装车收钱,根本没有什么账目来往!

煤场上熊熊了燃烧着三堆篝火,足足有四五十人围着火堆坐着,有点手里还提着瓶白酒,仰着脖子灌一口又传给下一位,多数这脸上东一块西一块黑色,看样就是这里的挖煤的矿工和装车工人。坑口边上,已经用大块的煤炭和矸石把口子堵了半人多高,今天被困的工作组,全部在里面!

“哎,老秋,这到底是要干JB甚呢,把人弄住不让走,还让守着,这不遭罪么,这天冷成这样。”一个脸上乌黑的男人说道。

“老板说了,那里头那女的给咱们摄了像,那帮外地黑子的事不能捅出去,捅出去就麻烦了,好几十号人呢!”一位头发乱遭遭地男人说道,两手乌黑的大手伸出来烤着火。

“啥逑个大事,弄住那B货干JB一顿,啥事都没了。”一个长着暴牙的男人接了茬。黑脸黄牙,一脸淫笑,猥琐之极品。

“懂个屁,那女的听说是电视台的,你以为跟村里婆娘样啊,送二尺花布就能打一炮呀。”被称为老秋的男人接了句口,引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众人正有说有笑着呢,这黑暗就突突地响起了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远远的灯火越走越近,直到一堆火旁停下车到,一个健硕的留着一头长发、络腮胡子的男人长腿眼看着下了车,喊了声:“老秋过来,把车上的酒发发,都他妈别睡觉啊,看紧点!”。

“龙哥,没事,口都堵着呢,他们跑不了。”那老秋应了声,忙活着把摩托后拴着的一箱酒解了下去,一个火堆旁放了三四瓶,那被称为龙哥的巡视了一圈,看看四下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又跨上摩托车,突突地走了!

十多分钟后,这个骑摩托车的男子拐进村里,在一幢三层小楼前停了车,敲敲门,鬼鬼祟祟地进了门。

“郎哥,我到矿上看了一圈,没事,咱们村有六十多个人守着,他们跑不了!”那被称为龙哥的进门,马龙恭恭敬敬地说了句。

“马龙呀,辛苦了啊。”。层里一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位年届四旬的中年人,宽额大胆鼻子,脸膛红黑色,有点相貌堂堂意思。这位就是泽州出名的一霸,郎山兄弟会会长郎志江。

“不累,郎哥。”马龙回了句,又是有点不放心似地说道:“郎哥,这可不会有什么茬子吧,咱们下步咋弄,总不能真把这伙困死在里头吧!”

“呵,咱们是求财,又不是害命,本来就准备让他们炸了老坑口拉倒,谁知道这女人他妈的鬼精似的,钻到山头上拍到了咱们的新口子,老二志勇说这女人弄不好见过那跑了外地黑子,要真是这样可就麻烦了。”郎志江的眉头锁着,看样还真是遇到了难事了。

“那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先把人转移了再说吧,到明儿早上了。还有那个外地黑子,今晚一定得找到,别让他活着出了郎山,他要活着,咱们都得完蛋!工作组那边一会你带人去,没吃没喝差不多一天了,一会把人整出来,挨个身上给我搜干净,别留着什么照片呀什么东西出了郎山啊!”郎志江把各项事务一安排,挥挥手示意马龙去办。

“好,郎哥,我马上去准备。”马龙应了声,刚想抬步出门。就听郎志江又是一句:“等等!”

“马龙啊!今晚注意点,老二在后山找人还没回来,警察又在前门堵着,手脚利索点,天亮前把这些处理完,让他们把人救走拉倒。武警现在已经开始集合,你们手脚利索点,天亮以前撤回去!”

“啊,知道了……”马龙恭恭敬敬地应了声,退出门外。

……

地点:大郎山煤矿坑道170米深处。时间:22点35分。

十几个人在黑暗中已经整整呆了7个小时,仅有的两瓶矿泉水已经消灭了。

黑暗中有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听一个女声说道:“月姐,别乱动,你头上的伤口刚包住。”

“小江,谢谢你!”躺在江叶落怀里的小月艰难地说了句,头上被石块砸了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一天之内遭逢如此大的变故,还真是始料未及。就在前一天,还躺在家里温馨的家里辅导刚上幼儿园的儿子,这刚隔了一天,却像个丧家之犬一般,钻在这地底的深处。她不由得又是一阵后怕,又是说了句:“。小江,你说这帮人不会真杀了我们吧?”

“应该不会吧,要动手早该动手了。”说话的正是牵动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省电视记者江叶落,受伤的这位叫张月容,的是市国土资源局带队的组长,这是临时抽调到整顿小组专门陪省台记者的,遭遇围攻的时候下意识地把江叶落护在身上,脑袋上被飞来的石头砸中了,一群工作组无奈之下,只得全部钻进这深不见底的矿洞里。

其实江叶落也觉得这和平时期能碰上这事还真算是奇遇,知道这黑窑主黑,却没想到能黑到如此的程度,不但敢抓矿工、私开井,而且还敢围攻工作组的人。这恐怕还是轻的,如果她知道黑窑主连警察也敢围攻,不知又会做何感想。

“哎,我平时都不待见这穿警服的人,不过现在在挺想那警察的,要是有一队警察从天而降来救咱们多好……我儿子长大了,就让他去当警察,专门对付这些坏人。”。那张月容一想起下午的情景还是后怕,上百号抹得黑脸的男人捡着煤场和炭场乱扔乱砸,跟抓狂了似的。

“月姐,你儿子几岁了。”江叶落待了会,轻声问道。

“四岁了,上幼儿园小班了。我活这么大,就没出过门,也不知道我家那爷俩今天吃过了没!你不知道,我家那口子笨得,连煎个鸡蛋都不会。”张月容说道,黑暗中看不清什么表情,不过肯定是一脸幸福的样子,甚至连平时唠唠叨叨、两口子吵吵闹闹也是觉得非常幸福。

“呵……月姐呀,我也不会做饭,这次出去,我得跟你好好学学。”江叶落说道,又把张月容往紧处搂搂,这月姐为保护自己受的伤,隐隐地心下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黑暗里就还有着几声叹息,却是两个女同志的周围,一同前来的工作组成员,都静静地听着两个女人的对话,黑暗中已经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本来工作组是来炸矿口的,现在这要炸的矿口却成了自己的庇护所,在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连平时毫不起眼的一口水都成了奢望,两个女人的对话牵起了各人心中那根最不经意的弦,想老婆的、想爸妈、想儿女,想到最后,都成了一声声叹息……

……

地点:大郎山煤矿。时间:22点40分。

离煤场60米远,杨伟带领的一帮老兵队伍摸到了此地,三堆大火恰好作了一队人马行进的目标。一路上佟思遥这是真认识到自己和这帮保安的差距了,也就说是当兵出身的吧,这跑起来就不要命了,而且在黑暗里跟长着猫眼似的,穿过村子的时候只零星地听到了几声狗叫,什么都没有惊动!佟思遥都奇怪着呢,这先前走得那几十号人都藏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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