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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男绿女(311)

还不明白呀?那去看看股指期数、看看期货指数、看看楼盘涨幅,其实在我们生活中,这种运气和不确定性是越来越多,与赌相关和相像的地方太多,其实人生呢,何尝不是一场大赌局,只不过每个人的筹码不同罢了。

高玉胜虽然只有个初小文化,但十年前就很有兴趣地研究过帕斯卡的概率学和帕斯卡的哲学。这事如果从他的经历来看这就不可笑了,非常正常,高玉胜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赌徒,这种赌徒心理体验了解的最清楚,之所以一直从事着这一行,就是因为他看准了赌徒的心理。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各地国别不同、人种也有差异、民族更是繁多,但有两种人那都不缺。一种是小姐,靠卖X的,那个国家都有,只不过叫法不同而已。孔老夫子两千年前就提出了“食色”的观点,和女人做戏是男人共通的爱好!那么另一种呢?就是赌徒,不管那个国家,不管赌博在这个国家合法不合法,赌博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赌徒从来就没有消失过。事实上,大多数男人甚至一部分女人的性络里,都有好赌的成份。这些赌徒,都相信机会,相信偶然性、相信富贵险中求的风险与利润,而一旦体验过这种不确定和不可预知性的魅力,基本上就像吸毒一样,上瘾了。这就是大家经常看到了,赌博的赢了想加倍、输了想翻本!十年间,高玉胜把越来越多的人拉到了自己的赌场,暴富的好像只有高玉胜一个人,倾家荡产的倒是不少。

精于帕斯卡哲学和概率学的高玉胜更清楚,机会是均等的,就像老话说的一样:赌博三十年、各花各的钱。这是说在公平竞争的条件下,机会均等。那么高玉胜既然要开场子,肯定不会在机会均等的条件下和赌徒们开赌了。这就衍生出了做为庄家更高层次的千术。比如你玩的麻将机有特殊的程序,会控制的人可以起牌叫胡,如果他喜欢的话,可以把把天胡;比如你这骰子,可以是电子控制的,要几得几;比如你的扑克牌,是条码加工处理过的,肉眼根本看不出差别,但一到台面上你没翻牌,庄家已经通过仪器知道你的具体点数和花色;即使用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比如装几台微型摄像机,你看牌的时候,其实荷官已经从耳麦中听到了远程报出的花色点数,开出来的点数肯定是吃大赔小;角子老虎机和大轮盘更扯淡,那直接就是程序写码处理过的,结果只有一个,机器赢,你输!偶而你赢了一回,那是骗你继续输呢!

和高玉胜的场子赌,结果也只有一个,他赢,你输!在高玉胜的场子里赌,结果也只有一个,不管你赢你输,他都抽头!最终还是你输!

现在,已经没人和高玉胜本人赌了,高玉胜本人呢,也是不声不响地不断拓展自己的业务,三个月前,高玉胜派人专门走了一趟香港,引进了新式赌法,直接在凤城开档口收盘,赌球、赌马、赌六合彩,只要是赌,我都敢接盘,有了境外势力的支持、有了网络的快捷,这赌的层次已经升得更高了。

老话说,上帝要谁灭亡,就先让谁疯狂。十年前高玉胜东山再起的时候,也就靠着赌场抽头放水挣个钱,道上讲这人很义气;十年来,这赌档越做越大,手段是越来越高明,经常设局千大户、下套拉黑牛,手下一群如狼似虎的放债收债的马仔经常是抄家伤人,愈演愈烈了。高玉胜虽然觉着不妥,但数年来一直靠着黑金养着后台没出过什么事,这胆子也是越放越大了,在凤城的地方有时候还真有点目空一切了,要不他也不会因为境外赌博的事进入到省厅的眼线。这事,用凤城的土话说就是,耍得有点大了!

……

零时整,大众舞厅里依然是喧弄一片,游戏厅里依然有人来人往,谁也没注意到,在街上的小吃摊上,一个戴着迷彩帽子、身上一身脏兮兮工作服的人在吃一碗鸡汤米线,过往的人一眼看着都会认定这是一个民工,而小摊的摊主也奇怪,这人,在这里足足吃了一个星期的米线,每天都是一碗吃一个多小时。当然,更没人知道,这是凤城大案组的佟思遥派出的一个侦察员,高玉胜的赌场早已进入了警方的视线。侦察员已经确定了三个赌场,根据举报,在延平路一带还有设的地下赌场,遗憾的是,侦察员跟踪了一周的时候,甚至连这里有没有赌场都无法确定。

一时整,地下赌场,一个大汉正聚精会神地和一圈人赌凤城的牌九玩法,敲锅,他这庄家当得背,锅里先是杀了十几把做到了11万,却不想来了几个好手,把把五千一万从锅里往外吃,眼看着锅里两万不到了。却见三人一个口气。全包!这人一咬牙一开牌,眼红冒光:操!天杠!刚粗吼咙大嗓喊了句,赔钱,一人两万。……却不料三家一亮牌,劈里吧拉三人牌往桌上一拍,傻了!这庄家两眼一黑往后仰差点摔倒:桌上三个闲家三副憋十,敲锅的规矩,三个憋十吃庄家!……那大汉一副死不甘心的样子悻悻离开了赌桌,傻不愣瞪的摸摸已经输光的口袋,退了场,刚出场就被四个人围住了,一个人拿着手里的身份证和欠条说了句:“噢!秦三河是吧,欠五万,日息一毛,十天内还清。没问题吧?你是小四毛介绍过来的吧!别让兄弟上门要啊,那就伤和气了啊!”

气虚理亏胆怯的秦三河糊里糊涂应了声,一个看场的把秦三河引着出到街上,又甩给他二十块钱路费。那样跟打发叫化子一般,和毕恭毕敬请他进门的时候已经是截然不同了。……秦三河这会可真心虚了,完了完了,把郎山回来了捆腰里的9万块钱输完不说,还他妈欠了五万高利贷,一天一毛利就得五千块。十天后就得还十万。这他妈队长知道了非揍我个半死,这不成,我得躲两天去……

……

凌晨二时整,高玉胜的车缓缓地停在西苑小区的院子里,拄着拐的高玉胜打发走了司机自己上了三楼,开了门,开了灯,卧室里一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看样根本就没睡着,起了身给高玉胜泡茶,递烟。茶是龙井,烟是盒装烟丝,高玉胜更喜欢用烟斗抽这种清香型的烟丝,这是在很小的圈子里流行的一种手卷烟丝,英国产、樱桃牌的,价格倒不是天价,只不过很绅士、很优雅也很有品位,是高玉胜的最爱。

窗外,150米处,停着一辆普通的桑塔那……车里,一个拿着红外线夜视望远镜的在看,一个在旁边问道:“刑队,这高玉胜到底几个老婆?”

“三个,不对,四个,好像这个最老,估计是原配!”

“那这行动规律不好把握呀?这货经常换着大小老婆睡觉,明天佟队回来了,咋汇报?”

“照实汇报呀!这有什么难的!”

“哟,这都发现了四个老婆了,你敢保证没有藏的第五个、第六个……现在这有钱人都有这毛病,就干不动也花钱养几个。”

“这倒是啊!你说这女的也贱,咱们这种棒小伙没有搭理,嗨,这半拉老头,屁股后拖一串小老婆。那个住东城小区姓周的,还是个石油公司会计,长得贼漂亮。”

“呵……以前是女爱俏,现在是女爱票,钞票的票。太正常了。……哎,刑队,这高玉胜怎么着就跟赌博不沾边呀?这老家伙一天就喝喝茶、打打麻将,都在茶楼里呢,是不是搞错了?”侦察员有点怀疑。

“咂,我也奇怪!回来见了佟队再说。”刑贵也觉得那里有点不对。

半个小时后,灯熄了,刑贵开着车悄悄离开了小区。

第15章 今非昔比我做主

杨混天从省城回到凤城,一连四天都没有见到杨伟,不但杨伟、连这卜离、秦三河几个都没见到,这群混混经常是玩个消失,甚至连杨混天也觉得有点习惯了,可盯着的人就剩小伍兄弟俩了,这两人偏偏一个比一个贼,连杨混天有时候跟着跟着都能跟丢了。不过按着杨混天的判断,他心里认为了主谋杨伟不在、确定的主要下家卜离也不知去向,这凤城铁定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而事实正如他的预料,还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甚至连小伍兄弟俩出去的时间也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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