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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男绿女(670)

“可思遥那儿?”杨伟不放心地说道。

“咂咂,为国,你以为你是谁呀?思遥现在好歹是公安系统的副处级别的警督,比你们县公安局长还高一级,就真有什么事,也不是你管得了能插上手的,你省省啊,别去给她添乱,我不知道你俩人之间有什么,但不管有什么事,都当没事发生,听懂了吗?”武铁军说得像平常护犊子教育一般,很隐晦。

“嗯,听懂了!”杨伟很机械地和武铁军说话。

“听懂了,睡觉!”武铁军说着,卡地挂了电话。

……

老武就是这么个脾气,该说的说到,不该说的,绝对不吐口,向来雷厉风行。

杨伟讪讪地听着盲音,回味了半天,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我没听懂什么呀?”。那句听懂了基本就是和老队长在一起的条件反射,一问这句话,总是会条件反射一般,不管听没听懂,都会这样说,而武铁军明显是借着这么个借口,不再说下去了。

越没听懂越觉得有点意外,武铁军的话里仿佛还真藏着什么话,不过那意思是让自己韬光养晦,暂不露面这倒真听懂了,不过越是这样越让杨伟觉得有点怀疑,武铁军这么隐晦地说来说去,尽量回避着谈佟思遥的事,说不定还就真有事了!

坏了,莫不是佟思遥惹着谁了?拿我做文章?

一想到这茬,杨伟心蓦地跳起来了,自己身无所长,如果真有人把自己当目标这说不太通。仇家成安国已死,高玉胜判了无期,就即使没判他也不能再有能力搞这些,况且真正知道自己在幕后操纵的人基本没人,从这些谣言里,把自己和高玉胜归到一伙里就看得出来。那么这样话,那就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了。只能是佟思遥的问题了。当公安惹着十个八个仇家不是什么稀罕事,何况佟思遥一直在一线!

“对对对……肯定是谁要搞臭佟思遥,拿老子说事,他妈的B的!”杨伟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这是唯一的解释,否则不会有人对自己这农民身份感兴趣。从这股风是自上而下吹就判断得出来。

“那么是谁呢?……目的呢?”杨伟这就百思不得其解了。精于让造谣、制谣和煽动大家信谣的杨伟,绝对了解这一系列事件的操作。要说,把谣言做到这个水平其实是一项很庞大的工程,要拍照,要跟踪一个警察偷拍这难度不小;要查底,没有一定的实力和关系,这查警察和查自己的底都不是简单的事;要有一定实力,否则操纵网络和媒体为自己传谣,那可比骗俩混混用嘴说要难度大得多;这功夫下得可不小。

坏了!佟思遥要有危险了!……想到这里,杨伟的心揪起来了,如果真的有人这么下功夫把谣言做到这个水平,那么佟思遥还真有危险了,不是生命危险,而是对于警察比生命还更重要的名誉和荣誉,对了佟思遥这样的人,杨伟知道得很清楚,毁了这两样东西,更甚于拿枪结果了她!

场部的门,开了。杨伟高大的身影出来了,已经是夜色阑珊繁星满天的午夜了,快步走到一间宿舍的门口咚咚一通擂门,睡眼朦朦的金刚被叫起来了,诧异地看着杨伟道了句:“大哥,咋了?”

“收拾东西,走!”

“去哪?”

“上省城!玩两天。”

“哎!成!”

趁着夜色,杨伟带着金刚,赵大锯跟着背后,三个人驾着那辆军车,无声无息在消失在了夜色的深处……

第37章 亦步亦趋擦肩过

天蒙蒙亮的时候,第一批上工的人已经起床了,趁着夏天晨凉,打扫院子的,上场喂猪的、下地锄地的、准备引水浇菜园子的,陆陆续续的起床了,勤劳而又朴实的乡亲们,除里眼里的庄稼、除了日复一日重复的农活、除了四邻各家的亲情,身外的事,似乎没有什么可操心的。

不过今天有了点触动,早饭时候陆文青老师要走的消息传出来了,面面相觑了一番的小伙子们,似乎不太相信这个很突然的消息,一年多来,这个又有学识又有本事的老师俨然成了大家伙的一份子,乍听要走,让人也觉得空落落的……

本来想悄无声息地走的,不过和七婶一说,七叔一告别,陆文青老是觉得心里什么东西堵得慌,手里拿着刚结算的两个月工资也觉得沉甸甸的,这里场子上壮劳力一个月不过五百块钱的工资,而自己在这里每个月都有三千块的工资,当初就是冲着这份多余出来的工资来牧场的,这些钱和北京依然照发的工资让自己成了一个准白领,远在陕西的家也凭着的工资多少改善了几分生活。虽然是生活在农村,但一年多来,陆文青觉得比在城市里生活得还惬意,最少不必为每日三餐奔忙,不必为上司脸色而惴惴不安、不必迎合着客户而强装笑颜,这里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要告别的时候总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

不过,她觉得已经没脸留下了,这里,好像被自己出卖一般,满是对牧场纯朴乡亲的歉疚!

默默地收拾着不多的行李,透过窗口看得七叔已经套好的大骡子车,陆文青几次都没有勇气提着行李出门。终于咬咬牙,出门了……刚把行李放到了骡车上,就看着场外一群小伙子朝着场子里奔回来了,远远地陆文青认出了是大憨二憨、毛蛋、石头、杨小孬带着一干年青人,气喘嘘嘘地奔过来,大憨手里一个破布口袋,递到陆文青手里却是地下摘得几个甜瓜,杨小孬提着一袋子青红不接的苹果、塌鼻子小眼的毛蛋,也怯生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东西来,却是煮熟了的鸟蛋……有的直接塞陆文青手里,有的往陆文青的行李里塞,东西大的就堆到了骡车上。

大憨和二憨送了东西在哪儿老实地傻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告别的话!

杨小孬倒是见多识广,把一袋子摘的野果子放骡车上,看着陆文青嘿嘿地笑:“陆老师,路上吃,咱场子里的东西,新鲜,到了北京给俄们打电话。”

那个傻头傻脑的毛蛋,把鸟蛋却是直接塞进陆文青的口袋里,看着陆文青有点不好意思:“陆老师,你教了俄一年,俄啥也没学会,就知道跟上他们玩起哄了,不过俄就喜欢听老师你讲课,要走咧,俄娘说你是个好人,让俄来送送你!”

陆文青点头着,一句谢谢谢谢重复了无数遍,这告起别来还真没完了,这才是先头部队,后头听说的,都奔着过来了,都围着个骡车送陆老师,那个偌大的骡车上,甜瓜、西瓜、炒麦子、煮玉米、蹦豆子、熟毛豆、野苹果、小草莓不大一会就装了满满一走,连坐人都成问题了,七叔看着发愁了,喊着:“呀呀,你们让陆老师咋拿走咧,这回北京啥没有,又不是逃荒走咧,你们也不怕人家笑话……”

七叔说归说,东西还是不断在增加,人也不断在增加,足足有一百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最后的一个大主角终于出场了,那个膀大腰圆地七婶,分开人群,把包着一块头巾的东西塞陆文青手里,热乎乎地露出的一角却是刚刚出锅的煎饼,米面煎饼,陆文青知道,这种米面煎饼得手推着磨成浆,一点点地摊出来。

看着七婶,却是一副依依不舍地样子,嘴里还埋怨着:“你看你看,走得这么急,铁蛋这娃办事也不靠谱,也不说送送陆老师,婶给你摊了点煎饼,路上吃啊……将有找着婆家,来给婶道个喜啊,知道你是城里姑娘,窝在这山沟里,也着实委曲了点……”

七婶说着,有些可惜又爱怜地摸着陆文青的头,仿佛看着自家唯一的姑娘要出嫁要出远门一般地舍不得。陆文青听着,看着前后左右一脸惜别的乡亲,终于有点按捺不住了,泪顿时哗哗地流了起来,像当初离开陕西老家抱着爹娘一般地抱着七婶呜呜地哭了!

七叔却是有点难为了,不仅走不了了,还把要送的人给逗哭了,这才不迭地说道:“看看,再哭可就走不成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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