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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男绿女(833)

“我们只是询问一下情况,你别误会,并没有怀疑您的意思,我们现在需要您解释一下你这一个月的行踪,这也是洗脱你嫌犯的最好办法,而且公民都有举证的义务,这个,没有什么问题吧!”那位警察小心翼翼地说道,在自己甩出包袱仍未见到这个人变色之后,心下也在怀疑根据个举报就大张旗鼓来凤城是不是有这个必要。

“噢,这个呀!没问题……”杨伟仿佛一副很释然的表情,滔滔不绝地开讲了,某月某日从那里出发、途经哪里哪里,然后去了哪里哪里,听了半天几位记录的才发现,这是说游记呢。说是旅游了一圈回到了老部队看了一圈然后就返回来了,有些感觉语焉不详吧,偏偏还说清楚了回程的列车车次,说清楚了列车上的几名乘警的名字,什么能造假,这东西肯定假不了。

足足说了十几分钟,连几位坐着记录的警察相互使了眼色后也觉得有点无懈可击,一个月的行踪能说到这个程度就不错了,何况还提供很多饭店、旅店、车次、车号,这东西一查就知道真假,而且警察凭直觉也能确定,这假不了!

刑贵的心里却如同明镜一般,对杨伟多少知道点根底而且打过交道,对于能从杨伟嘴里挖出东西来根本不抱任何希望。如果他想说,他会用一切途径告诉你,你不想知道也不行;如果他要是不想说,谁也没办法。就像现在,明显是“拖”起来胡扯起废话来了,而省厅的一干人偏偏还听得津津有味。

从做笔录开始到问话,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几位省厅的警察看再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了,这才起身都告辞走了,刑贵慌慌张张地和杨伟打了个招呼,忙着送省厅的人。

……

……

杨伟看看时间,今天的一干事情下来,已经快零点了,一出办公室的门,却见得周毓惠还在傻傻地等着,大慨是听到人声,探头探脑地从另一间办公室里看,见得杨伟出来,高兴地迎了上来。

“六呢!”

“走了!”

“你怎么还不走!?”

“我等你!……杨伟,我们十几分钟就完了,你怎么现在才说完。”周毓惠有点奇怪,两人并肩着走的,快步出了公安局上了车,直到上了车杨伟也没有说话。

“我说,你以后别跟个傻老娘们等汉似地,傻等在公安局,我要出不来了,你也等着呀!”杨伟上车了,不知为何发起火来。

“怎么了?是不是有其他的事绊住了。”周毓惠没生气,很善解人意地轻轻说了句。

“哎,没什么事,是省公安厅问伍利民的事!这小子级别又升了,红色通缉令……咂……”杨伟吧唧了半天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毓惠闭嘴不言了,再问的话,杨伟肯定又要生气。杨伟不放心又打电话问了贼六,知道没人问他这才放心了几分。景瑞霞驾着车直回了公安小区,看杨伟和周毓惠下了车,很知趣地先上楼了,突发了这么件事,让俩人晚上多少有点愉快心情又蒙上了一层阴影,把周毓惠送上楼,到了门口杨伟才讪讪说了句:“毓惠,对不起,刚才心情不好,不该对你发火,别生气。”

“没关系,你发火是因为担心我,我怎么会生气呢!”周毓惠轻轻地说道。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明天我就走了,可能需要一两周的时间,有事电话联系。”

“嗯!”周毓惠点点头。

杨伟咬咬牙,转身要走的时候,被周毓惠拽住了衣服,一回头却见周毓惠很脉脉地盯着自己,嘴唇嗫喃了半天说了句,注意安全。

“你也要注意,自己照顾好自己……回去吧!”

杨伟说着,爱怜般地触触周毓惠的脸蛋,仿佛看着这伤很让他心疼一般,看着周毓惠开了门,一转身走了……

第21章 纷争莫知谁赢输

乍遇省厅缉毒处又来这么一下,让杨伟觉得如同吃了隔夜的馊饭一般,胃里有点翻滚,第二天一大早带着贼六、金刚直赴长平。杨小孬和几个民兵陪同着周毓惠这一天专程去请金根来来当场长。

说老实话,这件事在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金根来虽然恨煤场、也恨这个姓周的恨得咬牙切齿,但乍遇人家上门恳求,还是有点惶惶不安,富人和穷人之间,天生有着这种距离感!金根来像小媳妇上轿一般,就这么糊里糊涂去了煤场,不但一个人去了,而且还带着二十多个金村的庄稼汉,噢,现在已经没有地没有庄稼的庄稼汉。周毓惠以往在冬季大量需要人手的时候,都是大炮雇民工干重活,这倒好,来了个照单全收,除了开装载机的技术工,清场、运矸石、看机器、过磅、装卸都用上这帮子浑身精力没处发泄的金村人!

家长的权威是不容忽视的,金根来在金村,就像杨伟在杨家湾、就像赵铁锤当年地拴马村,一家一姓、唯命是听,老金看来还真把这儿当家了,第二天指挥着村里人赶着大车、开着三轮、四轮农用甚至手推着车,用了一下午时间,把村民偷走的煤炭送回了场上,周毓惠看得倒哑然失笑了,一干村民偷的时候理直气壮,来送的时候也是理直气壮,脸都还不红不黑地和村长、和场上干活的人打招呼。

和金村的事就这么了解了,来势汹汹,去势无声,杨伟妥协了,但妥协得并不窝囊,不但不窝囊,金村这一干人,对这个幕后的场长多少都有点敬畏;金根来也妥协了,但也妥协得赢得了村里人的尊敬和认同,好像明面上,是金村赢了,不过赢没赢,金根来心里最清楚,从到煤场的第一天起,和村民,和民兵捋着膀子一起干活,上车、下车、装卸,一天到头一身黑。其实他和村民的心里是一般般的感觉,对那个不多露面的人,也怀着一份敬畏,而且多了一份感激。

解决了旧问题,就来了新问题,只要没有人闹事,这走货就平稳了,只要平稳了,货出的就顺当了,不过看着越来越少的存煤,周毓惠心里有点嘀咕,下一步可怎么走!?按着杨伟安排,这要卖煤场的话早放出去了,甚至不放心,派着轮子挨着凤城、长平打了招呼,这一行差不多都知道惠扬煤场要卖了,既然要卖了,就没有煤矿再给你签合同供货了。甚至连跑黑车的都不再往这里送货了。除了偶而收上零散的几车货,再没有批量的进货。

按照这样的进项周毓惠算了算,能支持两三周就不错了,一个月肯定支持不下来,到了一个月头,不是卖不卖的问题,而是非卖不可!

不过这些周毓惠都不在乎,周毓惠不在乎这个煤场还能经营多久,就即便是经营不下去,空场、征地和手续,照样能卖个够本。她只是对杨伟的态度多多少少有点在乎,对杨伟去长平,多多少少有点牵挂!

杨伟走后,周毓惠才知道,锦绣以及平时和伍利民打过交道的人,都受到了类似的传讯,封时伦、罗光雨、陆超以及原锦绣里认识和知道伍利民的人,都被传讯了,也许正像杨伟所说,伍利民的事,升级了。杨伟或许是适逢其会被警察揪了个正着问了一番而已!

这件事,不但让杨伟觉得别扭,也周毓惠也觉得心里多了一份担忧!

杨伟一走不是一周,差不多一个月没有见到人影,周毓惠的这份担忧却是更甚了几分。

……

……

林家兄妹也走了,在杨伟离开凤城的当天离开的。本来一直想找个独处的机会和杨伟聊聊的林涵静乍听这消息,有点和失落和沮丧,无奈之下,拔了杨伟的电话,不是想质问、也不是想说什么,就是觉得应该问候一句。就觉得有好多话,没说出来心里憋得慌。

林涵静的表现在林国庆的眼里觉得诧异之极,和杨伟一通电话,看着哥哥坐在眼前,居然还躲躲闪闪地到一边去通话,俩人不知道嘀咕什么,林国庆看看表,差不多扯了二十分钟,一会儿妹妹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如同做完了美容一般地神清气爽,先前的沮丧却是丝毫不见,想问,看妹妹兴致颇好,又不敢问。而妹妹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很拽地拍拍林国庆的肩膀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哥你放心,我们高原出来的兵心连心,好事坏事,都是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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