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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男绿女(885)

在这里的野店,赵三刀可以肆意为之,这地儿的人根本没有报警的意识,有了事也是自己解决。如果解决不了呢,那就听新老大的!不一会就见几个人都回来摇头,带头的那个手里提着东西交赵三刀手里说了句:“大哥,人不在……东西都在!不过只有驾照,没有行车证。”

几个人里里外外一搜屋里屋外,一大袋子驾照扔在屋里,人却没影了!

赵三刀无言地翻翻了驾照,回头对着带路的那女人沉声说了句:“给他打电话!”

那女人抖抖索索好容易拔了号码,一会又战战兢兢放下电话说了句:“大哥,关机!”

看看赵三刀脸色不对,那女人吓得赶紧求饶:“大哥,我真不知道他去哪了,刚刚还在呢,一眨眼……对对,一楼有后门,出了后门就是村里……”

那女人喋喋不休地说着,赵三刀心烦意乱,示意着手下提留东西,赶着这人下了楼。

院子里亮着灯,楼下七八对男男女女衣冠不整十几个人,赵三刀耀武扬威地把玩着短管枪,看到谁都把谁吓得直躲闪,就听他喊着:“不难为你们,认识黄毛的、见了黄毛的,告诉他,天亮前把行车证全部给我送到煤场,我饶他一命,否则的话,加油站抓住的人,老子剥他一层皮,回头再一把火烧干净他这一路黑店。都他妈滚!”

一回头看带路的女人,也不屑地骂了句:“你也滚!”

“哎……”那女人不迭地点头应着,一路小跑地走了。

大半夜进村找人明显不现实,再说现在这二十几个人进村还真不够看,赵三刀无奈之下只得先回场里,料这十几个人在自己手上,黄毛不敢不买这账。

下了楼,进了饭店,赵三刀一挥手,喊着:“砸了狗日的!”

一干人,手持着铁管、板登椅子,乒乒乓乓一通乱砸,桌子椅子、电视机、酒柜吧台霎时一片狼籍,赵黄群的野店早吓得跑得空无一人了!

一干人在店里泄愤了一通等再返回加油站的时候傻眼了,远远的几辆摩托车都没影了,门口躺着俩人一扶起来却是留下的看守,再一进屋,得,全跑了,这混混自人救混混的办法,找了盆凉水,直泼脑门,一会格稍好点铁熊醒了,赵三刀揪着领着问:“人呢?”

“跑了!”

“枪呢!”

“丢……我不知道……”

“你他妈昏着吧你!”

赵三刀一看,不用说是着人家的道了,一脚把昏着的踹开了。

这个时候的赵三刀简直要气得抓狂了,四顾茫茫的夜色,简直要有想杀人的感觉了,被人调着来回跑,一回头连自己的手下也被打伤了,而且是被一群不入的流的混混,来来回回在加油站走了几圈,又把加油站捆着值班人收拾来训了一番,也是一问三不知,正自火冒三丈的时候,一手下小跑着上来小心翼翼地说了句:“三哥,有电话!找你!是铁熊丢的手机。”

“什么!?”赵三刀一惊,忙接过手机,张口就是:“黄毛,你小子有几条命?”

“我不是黄毛!不过我有行车证都在手里,你要吗?”

赵三刀,马上遭遇到和黄毛一般际遇,那个声音听起来不像人发出的声音。

“要啊!想敲多少钱?开价吧!”赵三刀怒急反而平静了。

“痛快,证件都在凤城,你自己来取吧!不过别忘了,带上二十万现金。”

“地点!”

“光雨棋牌室,东街138号。”

“钱送给谁?”

“我就在棋牌室打麻将,你不是本事很大吗?连我都找不到!?”

“喂,喂……”

电话挂了,赵三刀火冒三丈一把把电话摔得粉碎,喀嚓一声,斜开了霰弹枪膛一露,塞了子弹填上膛,一挥手喊着:“走……去凤城,今天就是小王爷转世老子也把他干趴下!”

一行人,直接从二级路向凤城疾驰!看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追着条线要咬到底了。

……

……

杨伟三人乘的越野平平稳稳地行驶在高速路,打完这个电话已经走了近一半的车程!

“哥,赵三刀会来吗?”

“会,再撩几下,他火更大了,就和发情的牲口样,他需要发泄!憋了这么长时候了,火应该够大了。”

“哥,你这是要把火往老骡身上引!?”

“对!如果他们之前有协议,就不会打起来;如果没有瓜葛,今天就得干一场了!”

“咱们干什么?”

“旁观,看看他们火拼!或者不会火拼,会坐下来谈!”

三个人一问一答,这才省悟道杨伟送出驾照留着行车证的意思,只有两证在一起才出得了省,这证件赵三刀非要不可,肯定会来;但以他的脾气到了棋牌室肯定没好,而棋牌室如果找不到人拿不到东西,肯定会大发雷霆。如果罗光雨曾经和长平有过瓜葛,那么肯定打不起来,不管和古建军也好、朱前锦也好还是赵三刀本人也好,只要有瓜葛,就肯定打不起来,不过要没有话,这后果可想而知了……

不过一本驾照和行车证,能让杨伟演绎出这么多事了,还真让贼六和金刚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了!

沉默了半晌,金刚和贼六都没有说话,反倒是杨伟若有所思地说开了:“你们俩是不是觉得我有点黑了,挑拔着他们火拼。是不是觉得我不该对先前还是兄弟的光头骡这么下手?”

两人,没有开口,怕是也觉得这办法有点黑了。

“哎,没办法!这事没法直接问,如果我直接问他,即使是他他也会百般抵赖,那时候会让我更难判断,这办法就是一块最好的试金石!”杨伟说道,口气里俱是无奈。

“那要不是他呢?”贼六问了句。

“我希望是他,现在凤城一线送车出站收黑钱他是最大的庄家,我想应该是他和长平达成了某种协议,长平出煤、他们中间收钱,双方合谋害了大炮;如果不是他,我就再找不出动机和谁还有这能力了!……如果不是他,那我们再藏就没什么意义了。”杨伟长叹了一口气,不知所云地说了句。

沉默中,驾车的贼六讪讪问了句:“哥,我怎么觉得咱们越跑越远了,先是堵车,今儿又收人家的本,刚刚又唆导赵黄群找事,现在又要把火往光头骡身上引,这事我怎么觉得越来越不靠谱。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是谁,咱们要干什么。”

贼六说话很小心,却是说出了心中的怀疑,表哥大炮虽然和黑车队、和赵三刀曾经有过冲突,但至于也没有什么很确定的线索,甚至连杨伟一直躲在暗处没有正面问到什么,这正是他迷惑的地方。

杨伟欠欠身子,说道:“哎,有些线我也搞不太清,就觉得自己隐隐约约抓住什么了,可又觉得什么都没抓着……不过这事呀只能这么往下走,即便不是黑车队干的,也和他们有某种关系,这线索得一点一点剥,就跑了题也没事,这不正好解决了煤场的煤源问题吗?……既然抓不是谁干的,那么最好的办法是把这些可能的都拴起来,一个一个查。”

贼六没听太懂:“咂……反正我现在越来越迷糊了。”

“不怕,对手现在可能也迷糊着,咱们都来浑水摸鱼,谁摸谁还不一定呢!”

“可这么干有用吗?”

杨伟若有所思地说道:“有用!最起码我们现在知道了赵黄群应该不是干这事的主,这是个徒有虚名的草包。道上一直传说长平黄毛有多厉害,甚至于带人灭了凤城有名的炮哥,这瞎扯淡,说不定是黄毛手下人胡吹大气来的!”杨伟比较确定的口吻说道,不过转眼就疑惑了:“看今天晚上的架势,我甚至觉得赵三刀也不是干这事的料,行事果断、出手狠辣、毫不留情,如果说你表哥这事是他办的,应该不是这种风格,这种人不会绕这么大弯!要么自己动手,明刀明枪来;就即使买凶,也应该是掏钱拿命,反正就是买凶和自己无关,何必绕这么大弯呢?咂,把我弄迷糊了……现在我需要证明的是,长平和凤城这两位或者说和其他那一个人还有某种联系,想来想去,我只能从身边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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