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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男绿女(987)

杨伟,很诧异、很惊讶,不过转眼又嘿嘿笑着,不做答。

男人一脸笑,非奸即是盗。张成心领神会,附上来小声神神秘秘地说:“1618房间,她一个人在,说不定,正等着你去请呢?”

“我说老肥,你干这活屈才了啊,你应该拉个皮条什么滴……哈哈……谢谢啦,一会见。”

杨伟一听,兴高彩烈地走了。连给张成打招呼也忘了。

坐着电梯上了16层,豪华套间,杨伟记得好像在这里住过,下了电梯一报房间号,服务员笑吟吟地领着杨伟转过圆形的甬道,把杨伟领到房间门前。

门铃,欧式的,很复古的那种门铃,杨伟摁了摁,清脆的叮咚声响起。

一直响了很久才听到脚步声,门开了,迎面站着一位穿着浴装,笑吟吟的女人……

“你是?……”杨伟一惊,皱着眉头,面熟,一下子没认出来。

笑着的女人,手蓦地向背后伸出来,“扑!”地一声轻响。

两根从枪口喷射出来的高压线,兀自劈劈叭叭闪着电弧!杨伟闪身不及,全身筛糠似地乱抖,扑倒在地上。

门大开了,眨眼间一个大汉把杨伟拖死猪一般地拖进屋里,关上了门。

“这小子真够沉啊,不是说有两把刷子吗,太不经打了吧。”

拖着杨伟的人,进门一扔。杨伟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十万伏瞬间电击高压,你试试!”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抽搐着的杨伟,努力地睁开眼看看,这个女人,努力在记忆中搜索着这个女人……卷发、长发、面很白,认识,是认识中的一个人……这女人,笑吟吟地又拿了把注射枪,啵得一声,杨伟只觉得脖子上针刺般地疼了下,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最后一丝神志清醒的时候,杨伟突然看着,持着注射枪的女人,右手掌底,有一个纹身,像七叶草、很醒目,和卜离曾经画过的,一模一样……鼻子里,回荡着一股香气,说不出来的香气。

五分钟后,从1618房间推出来一部洗衣房的大型手推车出了安全通道,上了内部货梯……

又过了五分钟,后院的停车场里,一辆运菜厢货连推车带人载着,出了天厦,内部的车,畅通无阻……

车刚走,那个整装一新的女人出现在大厅,向着大厅伺候着的张成微微一笑,做了个“OK”的手势,婷婷娉娉地出了门厅,上了车……是驾着杨伟的越野车,消失在街头……

……

……

出事的地点,再上两层!

十八层,1816房间!

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两个女人正在谈论着那个已经消失在不知何处的男人!

镜子里,是韩雪,正左右换着侧身位置看着一身短襟大衣,房间里,坐着薛萍。

“薛姐,这次您可够为难我的了啊!把我从大连找到上海,又把我从上海带回凤城,就为了今天和杨伟吃顿饭?我怎么觉得自己有被拐卖的感觉。”

韩雪揶揄地笑着,总觉得有点难为情。

“要是卖个合适的价钱,收钱的又是你,这不挺好的嘛!”薛萍也笑着。看看时间,差一刻十二点,还坐着未动。

韩雪虽然不介意见杨伟,但很介意糊里糊涂见,说了句:“您得把事给我说透,要不我心里还真没底。”

“好吧,咱们是姐妹,我也不瞒你,你是我带出来的,从上海到凤城,要说起来,我们都这里起家的。这两年我一直经营着凤城煤炭出口和铁路运输的生意。现在国家对私营矿山的控制越来越严格,货源也越来越紧张。把持长平三十年的朱氏集团一出事,拴马村煤矿一时也开不起来,我们的铁路货运马上就是一个无米下炊的局面。现在,我需要杨伟的帮助!但是他一直躲着我,无奈之下我只好出此下策了!”薛萍很坦然地说道。

上次无缘相见,心思灵巧的薛萍绕一个大弯把正主请来了,看来就是为了这么一件事。

“不是吧!杨伟有这么大本事。”韩雪倒不相信了。美目眨着,记忆中一直觉得杨伟是一个围着围裙做一手好菜的男人,出了门就是个管不住自己的混混,让薛萍这么一说,倒还成了拯救地球的咸蛋超人了。

“他算是个另类吧。解决拴马村的问题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煤场的货源问题我想他一定会有很好的办法。生意上有些事,不管你用经济还是政策手段都未必奏效,特别是民营的企业,在政策的夹缝中生存,不像国企那样处处顺风顺水。像凤城,如果你通过正当的渠道从国营矿山进煤销售,利很薄。我们以前是和朱前锦合作,从他手里获得廉价煤源。他一倒,这个市场必然是一团糟。现在谁如果能把长平、凤城一线私拉煤源的黑车都组织起来,谁就是民营运输业的老大,谁将来就是这个市场的主宰,这件事,能办到的人不少,可现在,我们能找出来的,只有杨伟一个人了。”薛萍说着,很直接,利益决定一切!

“薛姐,您说话,应该比我说话更管用吧!”韩雪不经意的反问了一句。

“以前管用,现在可未必管用了……杨伟不是个钱买得动的人,但他是个重感情的人,我想凭你们的夫妻情份,他好歹不会像见我一样躲着走吧?”薛萍说了句。

“薛姐,这不好说啊,离婚都一年多了,我们连联系都没有。再说这事,多难为情呀?我现在又有男朋友,这事……”韩雪好像真有点难为情。

“韩雪!”薛萍站起身来,款款地站在韩雪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妆佳丽人,浅笑着说:“你是我带出来的……别人不了解你,我了解你,你和杨伟结婚攒的点家底,快被你折腾光了吧?去年炒股赔了多少?就你那个小店面,你真以为我看得上,还给你投资?你谈的那个小海关职员,一个月收入多少?在大连,我估计你们买幢房子还房贷就得二十年吧?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家两个老的病秧秧的需要养着、一对不成器的哥嫂变着法子蹭你点钱,你离破产也就一步两步了吧!你今年多大了,难道还是放下一切,从头再来?”

薛萍的话里,嘲讽的味道很浓!在大连再见韩雪的时候,勉强经营的店里的韩雪不无窘迫,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兄妹俩人跟风,股市套牢了糊里糊涂像大多数散户一样,赔了一多半家当!正好给了薛萍一个可乘之机,薛萍三句两句便把韩雪请出山来了。

“薛姐,我知道我不行,离开了那个行当,我还真是什么都干不好。这一年多过得也很不如意,这件衣服还是我和杨伟结婚的时候买的。正因为不如意,所以我才不想见他。”韩雪,也很坦然地说道。

结婚了,生活并不像想像中那么如意;于是离婚了,始料未及的是,生活依然那样不如意!如果仔细看的话,也许在韩雪的美目之间,能发现被生活磨练出的一丝淡淡的忧郁!

“傻妹妹哟!”薛萍摇摇头,无言的摩娑着韩雪的肩膀,俩个人并肩站在镜子里,就像一对姐妹花一般。薛萍笑着,浅笑着说道:“你从我手里抢走了他,我不怪你。可你为什么没有学会珍惜他。如果有他在的话,这些难处还能称之为难处吗?你还用得着为了几十万投资跟在我背后姐、姐求我吗?……凤城一个不起眼的惠扬煤场,一个即将倒闭的煤场,在他手里,不但起死回生了,而且一个月能收入不低于一百万的利润!我是眼见着他从一个混混一直走到今天,他身上能力就像一股泉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当年我孤身来凤城,朱前锦、高玉胜这些大人物,对于我一个小女人,可都是传说中的存在,不过到现在,都在他的手里土崩瓦解了,哎,别说你走眼,连我都有点走眼!……这样的男人,你放弃了,可真是最大的一个错误。”

韩雪,有点讪讪地说道:“我……你让我怎么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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