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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男绿女(996)

金刚这长相看着就像被专政的!见了穿警服的眼光就闪烁不定,贼忒忒的!说得活灵活现,通讯组里都是女警,反倒让金刚大饱眼福了有表现机会了!越说越有劲了!

一干人,听得面面相觑!看着金刚,半信半疑,金刚这长相实在让人相信不起来。扫帚短眉上翻眼,说话就像撒谎!

“听听听……小猪仔过来了,抢食呢!……听!”金刚猛地示意众人听。

扩音器里“喳!”得一声,又尖又脆又长!

得,各组城里长大的也听真切了,确实是小猪仔在打架!反观金刚,一脸得意,第一次这么多警察围着自己转悠!这知识居然还能派上用场。

“哇!大哥不会被人埋猪圈里了吧!?”贼六吃惊地喊了声,虽有关切,不过这话实在口无遮拦,引得一干人怒目而视。

偏偏金刚凑热闹,接了句:“没准!大冬天一冬天都不出粪,扔里头,谁也发现不了。好办法!”

一干警察哭笑不得的时候,就听啪啪两声,金刚和贼六同时吃痛,一回头,怔住了!

泪迹擦干的周毓惠,平静地站着,眼里不怒而威,正用杨伟惯用的教育方式,直接一人一巴掌!

金刚、贼六两货,对了一眼,摸着脑袋,讪讪而笑,只觉得周毓惠这眼中,威严更甚了几分,倒有几分像大哥了!

……

……

没有人知道杨伟去了哪里,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漆黑的一片没有一丝亮光和声音,伸手不见五指!

鼻子里冲进来的是一股刺鼻的气味、像是硫味、像是瓦斯味道,夹杂着一股形容不出来的恶臭让人有点作呕!

温度,很适中,不像在冰天雪地里。

这就是杨伟现在所处的环境,醒来的时候已经吊起来了,不过好歹举着手可以站着。等神志恢复的时候却是不知道自己被关到哪里了,感觉到四周的环境之后,呸了一声,轻轻骂道:“他大爷的,谁这么缺德,比我还缺德,扒得这么精光,连个裤衩都没给老子留下!”

这个感觉得出来,全身光溜溜的,虽然不冷但被扒光了肯定也不会暖和!

坏逑了,这下可失算了!杨伟心里暗叹还是有点大意!……衣服里的、领子里的、皮带扣里的、裤缝里的、鞋跟里的……什么意外都想到了,甚至林涵静还打包票,电子仪器都检测不完他身上的追踪!可偏偏就想不到,一觉醒来就被扒的精光!连个裤衩都没留下。这么着一扒,这么一个最简单最流氓的办法却把最新的高科技追踪全部拒之门外了。

哎!杨伟哭笑不得,这才叫作孽一世还一世,这办法,好像是自己经常用的。关键的时候却落到自己头上来了。

胡乱地想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清晰可闻了!杨伟头一歪,装迷糊了。不过一想,又睁开了眼,别闭着眼被人阉了那可划不来了,干脆看看人家到底要干什么。

灯光、脚步声、淡淡的烟味进来了,是很亮的那种LED应急灯。自己被晃得睁不开眼,但灯光后面是谁却仍然是漆黑一片,乱晃的光线倒让杨伟看清楚了所处的位置。能站着,是因为这个顶高不过两米、伸手就能够得着、裸露出来的岩层夹着的黑乎乎的煤层、光线过处很干燥,怪不得不觉得冷。

手被绑在支顶的碗口粗的椽子上,一晃而过的灯光杨伟早已看清了,椽头是煤矿常用的双头爬钉,拇指粗细,别说吊个人,吊一排人问题都不大。

完了,这是在地下,这是在黑窑……完了,老子今天要归位了!……凤城几个县市,黑窑时代留下的黑窟窿何止几千个,要死在这地方,除非是指望土地爷来救你来了……别说被扒光了,就是没被扒光,黑窑最深处十几里地,站在你头顶上都没信号!甚至于纵横交错的黑窑通道,年深日久,没有人领着,你走得走不出来。

完了,这次可真失算了。杨伟心下痛悔不已!这也是个灯下黑,明知道这伙人是黑窑时代的余孽,那么杀人的最好地方就在黑窑,偏偏还是大意了!可谁又能想着,这些人会不辞辛苦把一个人抓着了再运回来这黑窑里来。原本杨伟一直以为,这些人在市区会有一个两个窝点,找到新的嫌疑人很容易突破。

杨伟心思转了无数遍,只有一个感觉最清晰:这次,没上天,倒先入地了!

……

“嗨,醒了吭句气,别装死啊,到这地儿,你死不死得我同意才行。”黑暗里,一个很尖厉的公鸭嗓子在说话。

“醒了!几点了大哥。”杨伟谦恭地说了句。

“问时间?问时间干什么?”

“我中午就没吃饭,我问问是不是到晚饭时间了。”

一惊,灯光后的人一惊!霎时发出大笑声,一个如公鸭、一个如夜枭,有点毛骨怵然。两人仿佛听到最大的笑话一般,笑得乐不可支,笑得灯光乱颤!

乱颤着的灯光,让杨伟心更凉了,这地方不过是一个地下开挖的空间而已,说不定就是开窑时放炸药或者放工具的地方,几个平方米而已。

两个人笑着,杨伟眼睛骨碌乱转着,看着灯光晃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上,哀求道:“大哥,能提个要求吗?”

“还有要求?什么要求?”

“给件衣服成不?没有衣服,那给个裤子成不?没有裤子,那给个裤衩总成吧?你看我这露个JJ加蛋蛋,让我多难为情!你们二位站这儿,我老担心被你们爆后门!”杨伟半真半假地求道。

“哈哈哈……”

两个人被逗得哈哈大笑,不知道在笑杨伟的话,还是在笑被吊着的杨伟光溜溜的身子,像只白条猪被吊着。

一个笑着上气不接下气,耀着杨伟骂道:“你他妈长得跟黑炭块样,还一身毛,弄头母猪操也比你身上滑溜……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个善茬,看他身上多少疤。”

这个声音和刚才的发话不是一个人。声音低沉,粗嗓子。杨伟努力在记着。

“大哥,下几年窑、当几年混混、打几年架,不都这得性么?男人留疤、女人被插,这不都天经地义的事么?”杨伟解释道,很牵强附会的解释。

两个人,又笑了,笑着倒忘了前一茬了。杨伟提醒着:“大哥,这要求不过份吧?”

“不过分!不过你那衣服裤子在路上就被扔了,我上哪给你找去。没事,你一会就不知道害臊了!”前面的公鸭嗓,好像喜欢杨伟似地,说话倒很客气了,客气里阴森的味道还很浓。

杨伟沉默了半晌眼骨碌转着,不过这种情况下,还真有点无计可施的感觉了。心里,挖凉挖凉,比把他光溜溜丢雪地里还觉得心凉!

“不要动鬼心思,我们大哥提醒我们了,你小子就是一人精,让我小心对付。不过在这儿可由不得你,别说你人精、就是鬼精都出不了这黑窑底!没办法啊,兄弟,你自找的,我们兄弟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能抢我们的饭碗啊。”粗嗓门的人说道,说着的时候,手里的棍,拔拔杨伟的下巴,杨伟很识趣的抬起头,让人家耀着。

“大哥,这话怎么说的,我没抢你们的饭碗呀?我自己连碗都没有呢。”杨伟苦笑着。

“是吗?那你手里的货呢?那货可是从这儿运出去的。不怕告诉你,进这儿的,没有不说的,我们兄弟们辛辛苦苦拉料备货,你们可他妈舒服了啊,捡现成是不是?一千万那么好花是不是?”那人棍子敲敲杨伟的头说道。

这一次,真的判断对了!对了却让杨伟丝毫没有兴奋的感觉!

说话间,又进来两个人,提着马灯,老式的马灯,随手往头顶一挂,小石室亮了,昏黄的灯光洒满了角落。杨伟瞬间把四个人看了个遍,先进来的两个,一个尖下巴、陷眼窝;一个浓眉、吊眼、大嘴巴;后进来两个人干瘦的一位、另一个特征更明显,疤瘌头,乡下叫这种是鬼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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