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香色倾城(434)

陶芊鹤愣了下,看着这位单勇的前女友,她明白宁佳把单勇评价成毒药了,那是因为,即便你喝了也是心甘情愿,即便明知会痛不欲生,依然会无怨无悔。她笑着抚过宁佳的肩头道着:“那又如何?就像你还喜欢他一样,可你永远不会了解他,他也许还喜欢着你,可他心里的那位,绝对不会是你。”

笑了笑,涩涩地,像在说宁佳,其实何尝不是自己,陶芊鹤转身而走,似乎手抹了抹眼睛,宁佳看着那背影,没来由地好一阵伤感。

宁佳回绝了单勇的邀请,而且很不客气地告诉他,别再来打扰陶陶姐,也包括别再打扰她……

第三卷 苦逼们的甜蜜爱情 第15章 前恭后倨何来怨

“这是给你叔的啊,看看你婶去。”

“这是给宝英家啊,见了人史老头喊伯伯呢啊,别直来直去说话,没大没小的。”

“这是给寨上胖婶家的,她就喜欢你爸酿的醋……哎我说你听见没有。”

滕红玉说着,生怕儿子记不住也似的,回手吧唧就是一巴掌,单勇拿着导航设定呢,这下给气得,不耐烦地说着:“听见了,胖婶还喜欢我爸呢,再磨叽天黑可到不了啊,还有两大车醋要卸呢。”

“那那,快走吧,顺便都去看看,省城离咱们这儿有多远?”滕红玉手在围裙上的抹抹,顺手又给儿整衣领,单勇却是不迭地钻进车里,回头道着:“可远了,你都好意思问?英美帝国主义国家都去过了,不知道省城离咱们这儿有多远。”

“拉倒吧,什么外国?男的长得像大牲口,女的生得像大母牛,看着都吓人。”滕红玉评价着那次出国旅行,敢情非常不满意,单勇被逗笑了,估计老娘这辈也就这种欣赏水平了,听着老娘唠叨着,他发动着车,嘱咐厂里人几句,终于上路了。

十二月份了,离邀请却是已经过了两周多,单勇是等着第一批醋出厂和运货车一起走,上路他电话安排货车先走,自己却是先回市区转悠了几地,要把老娘给安排的任务一一办完。

市区,中心水站,看了看意气风发归来的小盖,这家伙正野心勃勃地恶补灌装机械知道,各水站的运营和调度交给老柴那位入行的司机武子办理,绝对是当过兵的人好使,不但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而且一忙乎了,不论司机还是送水工,那儿急那儿帮忙,说起来可是找了把好手。

聊了会,瞎扯了会,给武子留下箱醋,上响马寨家里了。

胖婶在家,搬两箱醋,又是热情的要留吃中午饭,单勇这哪顾得上,笑着婉拒了,木屋兴建之后着实给村里农家乐添了不少生意,等于变相地扩大这个载客量了,连单勇的身价也水涨船高了,见面都呼单老板呢,唤得单勇老大个不好意思了。

告辞胖婶家,又向山上驶了两公里,路边的一幢木屋,见到了已经在这里上班的翠云,桌椅小床矮几加上电脑电视电话,一个小联络站建成了,见了单勇,她饶有兴致地汇报了番预订了几家婚宴、几家婚纱摄影,几家婚庆公司又上门来了,要说冬天户外摄影,还就这儿方便,最起码更衣和休息方便,而且花卉也容易保存,这些天,只要天气暖和不刮大风,每天总有三五成群凑合着来农家乐吃饭,或者到木屋找个晒太阳的地方聊聊、喝喝茶,打打麻将,收入嘛,还凑合。

勉励一番,他踱出来,大上午了还有懒洋洋刚起床的游客,哥几个的有,成双成对的也有,大清早起来一开木屋,绝对是一个扩胸,舒服至极的表情,就这表情,单勇知道肯定又多一个回头客。

“翠云,瞅空去学学驾照啊,光两条腿可不够使唤。”

单勇上车时,安排道,刘翠云笑着应了声,她看着下山的车影,那心里不曾淡去的感激,又升了老高。

这是一辈子的事业吗?她回头看看清晨的响马寨,青山作伴,松柏迎客,泉水淙淙,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地方。

货车走得肯定慢,单勇算算时间,还够得上去史家村一趟,路过朝阳镇再给叔家留两箱醋,此时上路才想起,有些日子没去史家村那地方玩玩去了,那个曾经成就自己的地方,自己有点疏远他了,说起来那地方却是最熟悉的,性情暴烈的爷们、长相彪悍的娘们、大块的撕驴肉和大碗的蒙倒驴,搁那地方生活几年,就是个窝囊废也能发出几分脾气来。

车驶到乡里,走上村路时,他没有在酱肉厂停,那儿忙乎得紧,现在史家村在市区设了两个驴肉批发点,每天生宰的净肉清晨运往市区,上午出的是熟肉,隔着老远就能听到蒸机的隆隆声音,又走了很远才看到了恢复的村貌,今年放养量减少,不过效果看得不是很明显,有点光秃秃的地方还没有歇过来。

到了村里,直驶村长史保全家里,还没进家门,就听着院子里劈里啪啦的打声夹杂着小宝贵的喊疼求饶声,得了,老爷子又在打儿子呢,单勇搬着醋,进了院子,果真是史老头怒发冲冠光着一只脚,鞋握在手里,啪啪啪甩在儿子屁股上,史宝贵趴在凳子上,跑也不敢跑。

“咋拉,老爷子,生这么大气?”单勇问了句。

“这他妈驴日货,逃课,今儿才知道,天天到了学校翻墙就走了……说,干啥去了?”史保全眉发皆立,啪啪又是几下,千层底地大布鞋够重够硬,揍得儿子又是一阵叫嚷,那能有什么承认的,除了玩,还是玩去了。

“喂喂,老爷子,您歇会儿……宝贵,起来,去把哥车上醋再给搬回两箱来。”单勇扶着史老头,一吭声,史宝贵如逢大赦,吱溜声连滚带爬跑了,出去搬了两箱醋,放院子台阶上,可怜巴巴不敢走,问着虎着脸的老爸道着:“爸,你还打不?”

单勇扑哧声笑了,史老头翻着白眼:“滚,去圈子出驴粪去,出不干净,别划算吃晌午饭。”

出驴粪可是养驴最重最脏的活,就这活,把史宝贵高兴了,掉头就跑,儿子是这个样子,把史保全激得是长叹几口,摆摆手道着:“让你看笑话了啊,我看也成逑不了材,胡凑合上完初中,送他当兵去,你说咋样?”

“成。”单勇点头道。

“可是有点小了啊。”史保全又有点舍不得了。

“扔出去摔打摔打,怎么说也比窝在家里强。还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单勇道。

“唉……哎?你咋来了?”史保全唉了声,又咦声问着单勇,单勇却说是到省城送醋,路过来看看婶,当然,还准备去看看兽医,那家伙被强制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又是个没家属没人付医资的烂事,呆了两个月,史一刀天天在精神病院状如鬼哭狼嚎的半夜吼叫,愣是快把值班医生给逼疯了,于是也就只呆了两个月,医院的车专程把他送回村里,理由是:已经治愈,可以出院静养。

说起这茬,史保全可是气不自胜了,手指戳着单勇骂着:“你个驴日货啊,我说你跟兽医咋个那样热乎,敢情你是借刀杀人去了……真你妈是个孬种,偷驴找人拔橛子,杀人找人捅刀子,我咋就认识你这么个货啊?警告你啊,以后不许在我村里胡来。”

“你看你说的,我现在还需要胡来吗?”单勇摊手了,笑了,当然不需要了。

“你也滚,看着人生气。”史保全想起这茬就来气,何况儿子的气还没消呢,一摆手,趿拉着鞋上楼晒太阳了,老婆在屋里也不敢出来,隔着帘子和单勇打招呼,单勇笑了笑,又朝上楼的史老头喊着:“老爷子,有单生意,从省城回来我再给你说啊。”

“少跟我说,你个驴日货没准又想坑谁呢。”史保全摔上门,以他朴素的认知,直接把单勇拒之门外了。

和史大娘坐了片刻,又回头去村里兽医家瞧瞧,这里送的东西最丰,可不是醋了,而是两箱好酒,十条烟,进院子喊史叔时屋里有人应声,不料掀帘而进,却是吓了一跳,屋子里血淋淋的,一细看,哦哟,兽医叔正喂着一头刚接生的小驹儿,刚刚站稳,浑身还带着血色,他摸着驹儿的头,喂着新熬的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