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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色倾城(484)

这一鼓噪,应者更甚,操着家伙朝着活动板房咚咚砸着,还有的在找着入口,准备直接入室对决。上面喊话的,不屑地看了眼,道了句:“不知死活。”

说着,停了喷料,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只待下面打砸的火气冒得差不多了,一扔烟头吼了句:“放狗。”

一说放狗,把下面对恃的吓了一跳,随即这快被推倒的活动板轰然一声,被里面的人拉走了,打砸的眼神一凛,还真怕放狗出来,却不料活动板房后,黑压压带着花色,一群唠唠哼哼的猪仔,一瞬间把这群人又给气笑了。

我操,这是群神经病。被喷的肇事人群,又哭笑不得了。

不对,猪娃们也乐了,圆圆的鼻子颤着,两眼放光着,像是看到了什么让它们兴喜若狂的事一样,嗷声,哗哗哗往外冲,这干操家伙的可没料到要面对的是一群猪,一下子傻了,那群猪可不傻,直冲上来,朝着前头那人的脚喀嚓就咬上了,这人嗷一声,呼咚栽倒,马上被一群猪围攻,哼哼拱的、臭烘烘的嘴吮着,这人吓得惊声尖叫,连滚带爬,后面的还没反应过来,早有人被咬了裤角、啃了脚后跟,还有特立独行的猪,专朝人的下三路拱,退到门口时,一头夏约克大肥猪瞅着一位鼓鼓的臀部喀嚓张嘴,那人奔跑不迭,一下子像失了重心,先后仰,后前跑,惨呼一声:啊,猪大爷哎,别咬……晚了,裤子被猪爷叼着了,哧啦一声,他光个屁股从坡上滚下来了。

远远地看着群猪战法盲的现场,有的小乡警吓得手指咬在嘴里了,愕然地道着:“这这……这还是猪吗?”

“咋不是猪,兔子急了还咬人涅,猪咬人有啥稀罕。”

高所长不屑地道,不过他看得也是心里怵然,这几十头猪,愣是把百八十名壮汉追得满地乱窜,钻在灌木丛的,呼咚声跳下河了,手脚并用往山上爬的,看得他懵头懵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定义。

你说今天该是群体事件?还是群猪事件?

※※※

笑了,柴占山突然笑了,在草草看了一遍后,突然笑了,这位传说中的黑涩会分子还是恋有亲和力的,一直等消息的许胖子讨好地问道:“怎么样?柴老板,这条件够优厚了吧?”

“还可以吧,不过离我的心理价位还差了点。”柴占山道。

“那柴总您说个价,只要不是很过分,我们现在就可以敲定。”那女人发言了,给了个媚眼,这女人姓薛,叫玉音,说话后音有点嗲,单勇看那样笑了,这嗲可发错地方了,和柴占山相交这么长时间,难得他对那个女人有那点意思,要相比之下,这位可比会所的李玫莲差远了。

柴占山笑了笑,协议一扔,口气很平和地道着:“本来我的心理价位也就这么高,不过你们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圈到手里,那就无形间要抬高我的心理价位了。我现在甚至怀疑,不是那地方埋了个金矿吧,要不不至于一个月找我八回事啊。”

这个简单的判断让对方两位愕然了一下下,当局者迷,说起来还真是找人家的次数不少,搁谁手里谁也知道奇货可居了,那位姓许的胖子,笑容可掬地接着话茬道:“当然有金矿,不过看谁开采了,据我们所知,柴总主攻的是娱乐业,总不至于对混凝土也精通吧?而且这个投入也不能百八十万能顶用的。”

“不会可以学嘛,要不这样,我把使用权买给你,连采沙手续也卖给你,省得你们再忙乎着找关系花闲钱?”柴占山异样地道,像全要放手。

许胖子和薛美人又是万分愕然地道着:“好啊,您开价?”

要那样的,可是意外收获了。

“就这个价位,一年价,一次十年。”柴占山好无辜的表情,似乎给了个白菜价。

武子和单勇忍不住要笑了,这开到六百万了,怕是就等着生意黄了,对方被增加了十倍的价格噎得直凸眼,那许胖子好容易咽下一口恶气,憋着道着:“柴老板,我们也是替人办事,要是真闹到不可开交,对您一定没好处……我真没有威胁您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有些事还是坐在这儿解决了的好。”

“是啊,你在其他地方,也解决不了啊,比如你就雇上百八十人,也解决不了呀?我怎么觉得你们这是业余水平的在挑战专业人士?”柴占山道,亮明了。

那两位,被柴占山这么直白说愕然了,不过愕然一下之后,知趣地闭嘴了。柴占山笑了笑道:“如果同意,我们继续,如果谈不成,两位请便,让能当了家的来……如果想等外面的消息,我不介意陪二位稍等,您二位包括您的老板一定会失望的,那儿是个陷阱,你就送一千人,也填不平。”

这说得轻描淡写的,再看那两位剽悍的跟班同样是谑笑一脸,这由不得两人不重视了,弱弱地对视了一眼,还真不想不出,会有什么更坏的结果※※※

……

群猪事件,发展到白热化了……

一群猪追着打砸抢的闹事人群,顷刻间土崩瓦解的队伍四处都是,远远乡警们还傻看着,再往下就喜庆了,有几位呼咚咚跳河里的,一个猛子扎水里,再起来时,哟,没事了,那猪们不追他们了,在河跟前滋吧滋吧喝着脏水呢,这一发现被人尖叫着传出来了,于是有更多的人,扑通扑通扑通全跳河里了,齐腰深的水,初春的冷,把不少人激得啊欠啊欠乱喷。就这得性,怕是跑不远了。

岸上的,三位钻在灌木丛中,顾着屁股顾不住头,顾住头,又顾不住屁股了,四五头年轻猪,直拱着那灌木丛里露着的屁股大喊的两位,后面是猪,前面是荆棘丛,还真叫进退维谷,好在那猪们就是舔,你要不动,它倒也不造次,就是舔得那哥们心里犯怵,生怕那大嘴朝肉厚膘厚的臀来一嘴。

有哥们战战兢兢说了,这是玩得最心惊肉跳的一次毒龙。

尚有十几位腿脚慢的被群猪追着,哼哧哼哧就往腿上啃,啃不着,火了,两三头大公猪一甩大圆脑袋,勇往直前的就拱上来了,结果总是猝不及防的悍爷被拱个四脚朝天,然后就是几张圆鼓鼓的猪嘴凑上了哼哼着,舔一会儿、啃两嘴、咬着衣服乱撕扯,不少来不及奔到河里的,衣衫褴褛,像被强暴了一般。而牧场里此时有人了,都站在二层活动板房上看笑话。

“抓人……全部给我抓回来,小样,敢袭警……铐上铐上,两人一铐,全部抽了皮带。”

高所长看肇事人和落了下风,不介意落井下石了,指挥着乡警上手了,这干吃瘪了的乡警刚挨过打,这会也不客气了,连追带摁,反铐、抽皮带鞋带,铐子不够,就用皮带捆着,四散着往回捉惊魂未定的人,除了几个腿脚特别快跑上山的,倒往回捉了几十人。

“所长,这个……就是他打你。”有位小乡警巴结领导了,拽着裤子被撕了的爷们。高所长火冒三丈,上去就是一脚,训斥着:“蹲好……妈的,就这水平,一百人闹不过几十头猪,还他妈出来闹事。”

“所长,所长,你看……”又有位乡警示意着高所长,高所一回头,愣了下。

牧场口子上,又有位长相丑陋的汉子在扯着嗓唠唠嘟嘟喊着什么,像猪语一般,那群猪仿佛听到了召唤,都往他身边聚去,跟着又有人推着手推车,半卸着车上的东西,像是饲料,边卸边走,拉了长长的一条饲料路,群猪哼哼哧哧抢食着,慢慢地,次序井然地回了牧场。偶尔有一两头桀骜不驯的,那丑汉吼着,捡拾上一两块石头,连扔带唬,跑在群外的猪总是一闪身,老老实实地往牧场里跑。

“哇,这训练得比防暴队还管用啊。”有位乡警感叹道。

“一会防暴队来别说这话啊?”有人警告道。

“那有什么不能说的?”

“废话,你不是说人家防暴队不如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