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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色倾城(489)

“真的?”史宝英凑上来追问。

“真的,什么男人婆,史家村就史姐你像女人。”单勇道。生怕史宝英生气。

“胡说,他们还说你喝了酒说我长得丑呢?”史宝英像在争执,好不生气。

“绝对没有,这话要雷大鹏说得还差不多。”单勇极力辨白着。

“那你说像个男人婆么?丑不?”史宝英凑得更近了,微微的酒薰味道,单勇也颇有几分酒意,怎么可能说伤心话,况且,史姐现在不像原来留寸头了,留着马尾巴长发,虽然相貌威武了点,可皮肤还是挺细的,而且身上有香水的味道,单勇瞅了瞅,很严肃地道:“净瞎扯,史姐这么漂亮,这叫英姿飒爽,谁敢说丑揍他狗的。”

不说话了,两人都有几分酒意,在黑暗中凝视着,习惯了黑暗,却是看得更清了,彼此眼中的欣赏不是假的,说到此处,单勇觉得史宝英怎么着也该心满意足了吧。却怎么也没想到史宝英哧声一笑,对着单勇说道:“我骗你的,他们没说。”

“你骗我……有什么意思?”单勇一听,可不知道这村姑的心思,咋个这么难琢磨。

“不骗你,你都不会说实话。我一直还以为你嫌我长得像男人呢。”史宝英扭怩地道。单勇眼睛一愣,猛然地一种上当的感觉,绕来绕去,敢情是把自己绕进去了,好像自己挺倾慕人家似的。不但绕进去了,他马上意识到了这事情恐怕要偏轨道了,一直以来他在史家村的形象太过高大,怕是要迷倒这位心思单纯的宝英姐了。

“别生气嘛,我以后不骗你了……不过你有事别一个人撑着。”史宝英推推发痴的单勇,以为他生气了,没说话时,她又推推,自责地道着:“以前对你那么凶,你一定怕我是吧?好多次我看你要说什么,又咽回去了,这么多年,你做了多少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其实姓史不姓史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单勇心一沉,不自然地低头,实在有点羞愧。不过一低头,却碰在史宝英的肩上,他慌忙不迭地闪避着,不料史宝英却像是多年积郁的心事一时渲泻出来了,一把捧着单勇的脸,好不深情地看着,单勇羞赧地低头躲着,挣扎着,轻声道着:“别,别这样,史姐,我其实是个很传统的人。”

“这事我知道。”史宝英轻声道,笑着,就是舍不得放手。

“咱们这样不好。”单勇道,现在他突然很理解那些被非礼的女人,是多么难堪的一个处境。

“这事又没人知道。”史宝英轻声道,换了口吻。单勇挣扎时,却引得她兴趣大增一般,狠狠地在单勇的腮上亲了一口,单勇退避着,却不料背后靠上苹果树,于是这退无可退的境地,成了剽悍史姐肆意的佳地,她粗壮的胳膊揽着单勇,一时像无法控制思念了,酒壮情胆,使劲地、笨拙地、动情地,吻啊,吮着,咬呀……

单勇背后靠着硬梆梆的树,前身顶着软鼓鼓的姐,被粗鲁地抱着啃着时,那叫一个呼天不应,叫地不灵,反抗不得,只能承受着,或者叫享受着,短暂的承受之后就是享受,这么剽悍的姐可是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像从征服者转换到被征服的角色之后,那种异样,似乎也能刺激出心里的某种猎奇感觉来。

很霸道的唇舌、很豪迈的胸、很有力的胳膊,似乎并不比倚红偎翠少点刺激,更何况那有力的吸吮几乎要把他吞下去似的,单勇在迷糊间,不自然地迎合上了,两人的那股子野性凑在一块,似乎很契合似的,使劲地吻了好久,单勇感觉到酒意盎然中淫心萌动时,突然对胸前这像挤了块大棉衣的地方感兴趣了,他伸着手,悄悄地撩起史宝英的衣服,悄悄地伸进去,猛然地、利索地,冰凉地一下子伸上去了,抚上了手感豪迈的珠峰,偌大的手掌居然不够使,握不住,他心里乐歪了,促狭似地狠捏了两把。

哇,弹性十足。要把脸贴上肯定能陷进去,然后再给你弹回来,摸得单勇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咦哟声,史宝英吓坏了,募地推开了单勇,羞红了脸,吧唧抬腿踢了一脚,手抚着自己的胸,羞怯地啐了句:“流氓,还没提亲就想得寸进尺。”

她有点羞赧地扭怩着,却是不好意思再抱起来啃了,单勇现在知道不能再扮传统了,两手一伸,坏笑着道:“反正这事又没人知道。我再摸摸。”一伸就要来大幅度的,吓得史宝英笑啐了口,扭头跑了。不过很高兴地跑了。

史姐的传统才是真的,单勇摸摸被啃疼的嘴巴,又找找刚才的手感,他迷懵了,这算怎么回事呀?我,属于非礼者,还是属于非礼的受害者?

不过不管怎么样,又要多一件难了的心事。虽然摸过的妞不少,可第一次让他觉得有种负罪感,虽然觉得刚才手感颇好,可理智告诉他,实在不该去摸。

酒宴喝到八点才散场,史保全果真是豪气干云,喝得一村年轻人也是服气得紧,不过下场时候就不行了,被闺女搀着走,还是通知了棠梨牧场的几个人,才把老爷子扶上车,直拉到牧场休息去了。

柴占山和武子此时心里都有点眉眼了,到散场都没再见到单勇回来,两人坐到车里等了等,没等到正准备下车找找时,却不料车灯里出现了单勇的影子,晃悠悠从地塄下往上走,看着人倒没事,两人放心了,上车坐定,武子关切地问:“喝多了。”

“有点晕。”单勇道。

“嘴怎么有点肿?”柴占山咬着舌头说,很严肃。

啊?单勇一惊,拧亮车灯,对着车镜瞅瞅,没看出来,不过他马上明白了,后面这两货看出来了,一回头时,两人一人扶车背,一人扶方向盘,笑得两肩直耸,他悻悻然坐上车,翻着白眼问着:“怎么拉?你俩喝多了。”

“没什么没什么,刚才的半路出来找你,看见那地塄上好像有对小年轻那个那个……”武子道,不好意思往下说,柴占山接着道:“于是,就有人嘴肿了。”

两人又是笑得打颠,单勇却是有点不好意思地道着:“今儿这事要再有人知道,我跟你们俩绝交啊。”

两人继续笑,笑得更欢了,笑了好久才停,驱车回镇上时,一路上还是隔一会儿笑一会儿,笑得单勇也老大不自在的。

要泡妞非礼个妞什么的,单勇绝对不会介意的,不过这回好像倒过来了,实在让他有点不自在。在这个上面,他确实比较传统。

※※※

第二天的邀请柴占山没有赴约,故意的。

他和单勇专程去了趟距棠梨乡三十多里地的清河牧场,这个地方被高速路错过了,必将保持着原貌,仍然是一片荒地,不过他看到村里兴喜而来,就在刚化的冻土上开始打夯、造屋、运草籽的村民时,他突然觉得,这件事,好像比圈一片地讹上修路的承包标段多少补偿更有意义,如果这几千亩绵延的丘陵、坡地全成了肥美的草场,要比这儿树上钢铁和混凝土建筑更有它的价值。

那天他笑着问单勇:“你小子是不是预谋好了,让我花钱,给你老丈人家办事?”

“好像你赔了似的?说话客气点啊,他要真成了我老丈人,几千匪众,你给我当小弟,我还得考虑考虑。”单勇痞痞地道,这个或许是真有预谋,但也无损于人,只不过柴占山有点喜欢上这种行事方式了。

而真正拉走劳力的目的达到之后,对于和棠梨村几公里之隔的工程处几乎是致命的,贩菜粮的小贩不见了,推拉挑扛的临时工雇不上了,现金收沙价格涨到一百多了收不上来,就到村边买个烟酒都被村里人可了劲地宰,对于村民来讲,好恶只凭一件事,凭的就是他们结伙打架把伙伴扔下,已经再无合作的可能了。牧场更狠,去路上钉了数根碗口粗的木桩,除了村里的三轮、四轮和小车,其他车辆一律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