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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104)+番外

李寒山虽然平时睡觉的时间都比醒来的时候多,但他在醒的时候远要比任何人都清醒,刘伯伦虽然平时懒散放浪形骸,但胆大心细心中一副侠义心肠,而世生,虽然性格不如这几人突出,且还有些孤僻叛逆,可骨子里却有着常人没有的倔强,而且最可贵的时,他有着一颗想要守护所有人的心。

也许这几个孩子以后当真能拯救这个乱世也说不定。

想到了这里,行颠道长欣慰的笑了笑,他们一定会比自己这一辈人走的更远更高。

士兵们望着这几位斗米观的道长,他们不明白这些人方才还那么勇猛,为何现在却哭的好像个泪人儿,一边哭一边笑,最后站起了身后还欢呼拥抱了起来,这一点让他们感觉十分奇怪,就是这样几个年轻人干掉了那美人僵么?可看上去,他们的年纪尚轻,甚至还没有他们军队里的士兵大。而就在这时,只见白驴爬起了身子凑了过来,对着刘伯伦说道:“我说伯伦,你别光哭老道啊,你看看奴家我,为了这糟老头累成了什么样了都?”

“谢谢!”见此时皆大欢喜,刘伯伦的心中早就乐开了花儿,此时十分激动的他,见了那大美驴也没事,便不由得俩手抱住了那驴头,然后猛亲了一口。

而这一口刚亲下去他就后悔了,只见他转身干呕了起来,而那白驴兴奋,竟‘嗷’的一声发出了龙叫唤,它一口叼住了刘伯伦的衣服,猛地一甩,刘伯伦身子腾空落在了白驴身上,白驴驮着刘伯伦在雨中撒欢,刘伯伦屁股被颠的生疼这又骂起了娘。

而世生和李寒山看着这一幕被逗得哈哈大笑,霎时间,似乎所有的伤痛都减轻了许多。

雀山一战,就这样落幕了。此役虽然凶险,但也算圆满,起码没有多少人伤亡。

接下来的他们,被云龙寺的和尚们送到了云龙寺修养,整个过程都没有声张,虽然一夜之间云龙寺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但云龙法会还在进行,为了顾全大局,所以云龙宝刹内仍就一片祥和喜乐。

不过自打那天开始,云龙寺的上空再也没出现过五色祥云,这其中的缘由,想来只有几个人是知道的。

王宴事件之后,那南国君主受了惊吓,吓出了一场大病,不过他连夜召集心腹封锁了消息,毕竟王宫内如果传出这种丢人的事情,对王的威严会产生极大的影响,于是,该杀的杀,该洗的洗。

为了巩固王权,有时候必要的坑脏手段还是很轻松就能做出来的。

云龙三僧向那南国君主负荆请罪,王碍于云龙寺在南国的地位以及顾及整件事的大局,便也忍着既往不咎,但经此以后,那南国君主慢慢的开始发展云龙寺之外的心腹,南国的局势慢慢变化,不过此处权谋之事与咱们说的书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暂时略去不表。

且说王当日命人速速清理‘中和殿’,清扫尸体的同时,发现那‘法净’和尚,也就是连康阳的头颅不见了,原来当晚行颠师父一筷子扎穿了他的心脏,却不知这恶人身怀邪术,见众人忙于对抗美人僵没人发现他,便趁乱施展了飞头邪法在此逃脱,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大憾事。

不过这次事件过后,大家或多或少都对那五阴山枯藤老人的名号有了忌讳,对于贵族来说,这类邪人不为自己所用必为自己所杀,于是一些包藏祸心的人开始蠢蠢欲动。野心大的人永远都不清楚自己会有什么下场,所以后来王城中的贵族有个别的人在家中离奇死亡,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阴山一脉的行事作风所致。

对于阴山一脉的弟子来说,师兄弟们的荣辱便是他们的荣辱,想要在他们那里讨些便宜,无非天方夜谭。

而云龙寺三僧自那天之后,便进入了短暂的闭关,云龙宝刹内僧员的调动也开始慢慢变化,毕竟他们不敢确定现在寺庙里是否依旧存在着叛徒。而对于斗米观师徒几人,他们的态度明显更加敬畏,毕竟这次如果没有他们几个人不计前嫌拼死相助的话,云龙寺乃至整个南国都会陷入一个结局不确定的巨大动荡之中。

而南国君主心中也跟明镜似的,所以他发布御书,云龙法会最后一日,他会在中和殿重新举办一场隆重的宴会来答谢众人。

而对此,几人却并没有多大的期待。

就在距离云龙法会结束的前两天晚上,三兄弟趁着半夜无人,便爬上了房顶饮酒,李寒山只喝了一杯便哈欠连天倒下就睡,只剩下世生和刘伯伦他俩端着葫芦就着花生米一口口的喝着。

头顶乃是一轮皎月,云龙寺的夜晚依旧安逸祥和,此时他们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事情,而身上的伤也开始愈合,此时雀山僵尸被重新封印,那地藏殿前的鬼差们便没了事做,这让世生十分的欣慰。

而两人聊着聊着,刘伯伦忽然望着世生,然后说道:“对了世生,接下来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事?”世生有些好奇的望着刘伯伦,只见刘伯伦笑了笑,表情略微神秘的说道:“甭跟哥哥在这儿装糊涂,你说什么事,自然是哪娇蛮侯爷的事情了。”

第八十四章 莫忘心 法会闭幕

夏夜的风似乎吹在人身上都是暖呼呼的,天下第一云龙宝刹的夜风夹杂着香火的气息,让人凉爽中又感觉到一阵祥和安逸。

不过世生在听到刘伯伦谈起李纸鸢后,心中便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这感觉有些类似酸楚,患得患失似的,不知该如何去解释。

他曾经救过李纸鸢两次,而事实上如果没有李纸鸢的话,世生根本无缘练成《化生金丹经》,恐怕早就已经死在了那雀山的地穴之中,尸骨渐寒。

之后的事情世生简直不敢去想,如果自己死了的话,那今时今日的南国,恐怕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不得不说,也许这就是命运,命运总是在无声无息间为世人带来种种缘分,缘分分好善缘孽缘,就连世生也不明白这个缘分究竟是好是坏。对于李纸鸢,他是欣赏的,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北方的贵族身上没有贵族的架子,更多的还是因为她的善良。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那个地穴就好像是斗米观中透骨的镜子,能够映出人所有隐藏的情感。

曾经世生想要帮她,帮她获得自由,但是在后来,当世生面对着说自己想回去的李纸鸢时,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自己是她的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擅自定夺别人的未来?

想到了此处,世生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她……她的命很其实很不好,她想自由的活着,我想帮她得到自由,但是她后来好像又不肯了。”

刘伯伦看了看世生,良久,只见他扑哧一笑,世生问他笑什么,只见刘伯伦一把揽过了他的肩膀,然后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小子,我就纳闷儿了,打架的时候猛的不像个人,但怎么一到这种事脑子怎么就变的好像海蜇了呢?难道你对女儿家的心事真就一点都不了解?”

“我上哪了解去啊大哥。”世生被他这么一说后,脸也有些红了,只见他说道:“这也不怪我啊,我是被和尚养大的,上山之前连跟女人说话都没说过几句。”

刘伯伦望着世生,心想着他说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话说他那和尚师傅自然不能同他讨论男女之事,以至于这世生此时的心经还像个小和尚一般,先前对小白也是如此。这可有些为难刘伯伦了,于是他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世生说道:“好吧好吧,我算服了你了,既然这样哥哥我就点一点你,你道那小妞为何不想和你走?”

世生摇了摇头,然后问道:“为何?”

“傻兄弟。”刘伯伦说道:“如果他当时跟你走了的话,那你让她的家人怎么办?别忘了他们这一次来的目的,以及这国家的实力。”

这话倒让世生只感觉到醍醐灌顶,是啊,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他就没有考虑到呢?要知道那李纸鸢嫁到南国本就是一场政治婚姻,北国天都建都没几年,根基不稳极需要南国这样的靠山,而当日如果李纸鸢就这样同世生走了,且不说对他父亲们的影响,但说对世生他们斗米观的名声也是极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