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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63)+番外

“啊哈!”门口的刘伯伦忽然高声叫道:“妙啊,妙啊!!”

他这抽冷子的一嗓子,到把一旁的世生给吓了一哆嗦,与此同时,殿中的两个小鬼也楞住了,还有那牛阿傍,一时间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世生望着刘伯伦,心想着这孩子怎么了?莫不是压力太大被吓疯了?而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只见刘伯伦满脸冷汗强撑出了个高难度笑脸,他转头对着世生说道:“好兄弟,你我一见如故,今夜来到这菩萨殿,不如就在这里结拜为异性兄弟,让菩萨来见证咱们的情谊,来,先磕个情谊头!”

说话间只见刘伯伦一掀衣服就跪在了门口,朝着门里咣咣咣磕了仨头,磕的这个瓷实。他磕完后,转头对着世生说道:“现在四下无人,又不是叫你同我拜堂成亲,你害羞什么?莫不是瞧不起我?”

他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瞪着世生,从他的眼神中世生读出了几句话:快点磕快点磕快点磕,你他娘倒是快点磕啊大哥!

世生终于明白了,与其被那牛头鬼抓出来,倒不如他们先早一步亮相装成两个路过的路人,当时他们脑袋里一片混乱,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世生也只好飞速的跪了下来,强迫自己不去理会那离自己不超十步的牛阿傍,以及它手中那杆眨眼就能要人亲命的钢叉。

咣咣咣,世生也磕了三个头,而刘伯伦望了望世生,迫切的说道:“磕完了?”

“磕完了。”世生咽了口吐沫。

刘伯伦哆哆嗦嗦的说道:“好,磕完了情谊头喝过了交杯酒咱俩以后就是好姐妹,啊不,是好兄弟了,好兄弟,咱别在这杵着了,陪哥哥我去撒个尿可好?”

“同去同去。”世生没管已经有些胡言乱语的牛阿傍,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于是便说道:“顺便赏个月。”

说罢,两人慌忙站起身,转头就走。

能过关能过关能过关!

两人转身后一边走一边咬着牙默念道,牛哥你快收了神通吧,我看不见你们我看不见你们我看不见你们!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那愣神的牛头鬼暴喝一声:“站住!!”

它这一嗓子喊出,整个大殿似乎都颤了颤,而世生和刘伯伦对视了一眼后,似乎一切尽在不眼中。

娘的,怎么可能看不到啊,那牛头鬼又不是傻子?

不过刘伯伦求生欲望极强,此时此刻为了活命只好使出了他的杀手锏,只见他把心一横,然后双手一拉衣服,露出了健硕的胸肌,与此同时一个华丽的转身,睡袍无风自动,月黑风高,刘伯伦一副落寞的表情,两只迷蒙的双眼似乎写满了身为爷们的经历沧桑和空虚凄凉,他对着那牛头鬼用带有磁性的声音说道:“这位美丽的姑娘,你是在叫我么?”

美男计!看来他这次是被逼到绝路,连老本儿都用上了,想来刘伯伦也是靠脸吃饭的,说起来上次那白驴就败在了他这一手之上。

可这最后一招,能奏效么?

当然不能了,毕竟那是牛头又不是驴头,虽然牛阿傍性格不男不女,但是却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只见那牛阿傍大吼一声:“天杀的两个小贼!竟敢偷看阴兵押魂,不管你是出自什么目的,都给姑娘我纳命来!!”

说罢,它举起钢叉便要冲上。

“妈呀!”

而刘伯伦见自己最后的一招都没有奏效,两人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在这恐惧之下,当真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两人大叫了一声忙转头就跑。

这一跑不要紧,店里的三个鬼差全都炸了庙了,那牛头脚下生风冲出了庙来,好在世生跑的也不慢,他心里一边琢磨着:‘你说这叫什么事儿。’一边双脚点地,提着刘伯伦腾空而起,在空中将刘伯伦朝着墙外猛地一丢,刘伯伦顺势飞出了墙外。

而就在这时,那牛阿傍的钢叉已经迎了过来,叉子还未触到他的身子,半空中的世生只感觉到后腰一阵刺骨的疼痛传来,世生心中一沉,完了。

不过好在他反应超乎常人,眼见着自己马上就要被串糖葫芦,忙在空中提了口气,再次运气鸭子老道教他的风身法门,错开了那钢叉,而虽躲过了钢叉的进攻,却依旧没躲开那股阴风,世生感觉自己如坠冰窟,从天灵盖一直凉到了脚后跟。

他的身体尚在空中打旋,然而那牛阿傍见一击未中,便又刺出了一击,此时世生避无可避,眼看着只能被任那牛阿傍鱼肉,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一声大喊:“世生,着家伙!”

那是刘伯伦的声音,此时的刘伯伦又跃上了高墙,他手中攥着一根铁条,这正是前文书中包澈赠与世生的揭窗铁棍,之前两人夜探地藏殿,由于怕被别人发现,所以法宝全都放在了墙外由白驴保管,而方才刘伯伦摔在了墙外,心中也知道世生救了他但自己也会有危险。

所以他一个鲤鱼打挺跃起了身子,然后抄起两样法宝再次跃上了墙头,当时见情况紧急也不容他多想,忙用力的将那根揭窗铁条丢了过去。

世生心中大喜,忙伸手一抓,从而借着身子旋转的势头,转身抓着铁条奋力朝那钢叉打了过去。

果然,子世生将刘伯伦丢出墙外一直到躲开一击后奋力反击,刚好五次心跳的时间!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世生的揭窗狠狠的砸在了那牛阿傍的钢叉之上。

这黑铁揭窗不亏为天地间最坚固的东西,那牛阿傍的钢叉来势凶猛,和世生的揭窗狠狠的撞在了一起,黑暗之中撞击出了一束火花!

一声巨响,院中那些鬼魂全都抬起了头茫然的望去,而世生仰仗着兵器相撞产生的后坐力,朝后又是一个转身,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再落地时已经站在了墙头之上。

他自知不是这牛阿傍的对手,所以只求脱身保命。

而那牛阿傍此时心中也很奇怪,要知道它手中钢叉乃是冥府之中的至高法宝之一,按理来说人间的法宝利器在这钢叉面前全都不值一提,可以说砸一个断一个,可没想到今天居然没有砸折一根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铁条!

它见两击未中,心中更是暴怒,顿时哇哇大叫,两只蹄子猛地一蹬地,石板地面碎了两个蛛网型的大圈,啪的一声,身子已经蹿了上去。

而这时,世生刚刚在墙上站稳了脚,刘伯伦则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方法,只见他将手中的葫芦一拍,那葫芦立马大了四五倍,刘伯伦右肩扛着大葫芦,口中念念有词,但见他左手用力在那葫芦上一拍。

那葫芦登时喷出了一阵浓雾,正好罩在了已经跳上来的牛阿傍身上。

那黑漆漆的浓雾里透着火光,正好将牛阿傍包在了里面,而就在牛阿傍愣神儿的时候,刘伯伦和世生已经纵身跳下了墙去。

还没等站稳,刘伯伦便将上衣一脱,对着那白驴大喊道:“少废话,赶紧驮我俩走着!有多远走多远!”

那白驴也知道出了事,可奈何这一切事情发生的太过迅速,以至于它来不及反应,外加上当时它眼中只有刘伯伦的那身肉,也听不进去别的,只能满脸花痴样的点了点头:“啊!好!好!好!”

没等它说完,刘伯伦和世生已经骑在了它的身上,而墙的那边,牛阿傍震天的怒吼已经传了出来。

刘伯伦的葫芦喷出的火烟虽然厉害但依旧伤它不到,可虽然没受伤,满头的牛毛却被燎了个打卷焦黄,这可太伤它自尊了。要知道它是何许人也?那可是冥府阴帅掌管人间生死的存在。

可今天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被两个无名小辈连番戏弄,这感觉就好像是老虎被老鼠给扇了耳光一般,这它能忍么?

当然不能。牛阿傍虽然不知道老鼠到底会不会扇耳光,但当时它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只见它嘴巴大张,一吸之间就将那浓烟烈火吸进了肚子,眼见着喉咙眼发红,还没等咽下肚,那些火随着它的咆哮就被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