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老家(187)

村里几个由他带出去打工的，都挣了钱回来成家了，他还是老样子，正月空手出门、年根空手回家，回了家也不着家，这个朋友家、那个朋友家串几天，再在村里打几天牌，就又出去了。

这两年可能因年龄增大和朋友们都成家生孩子的原因心收了不少，在温州稳稳当当地呆了一年多，小虎医专毕业时还去温州找过他。

今年讲定了亲事后，老老实实地在家里种了一年田地，备足了娶亲用的粮食、柴火、菜油，还挖了口鱼塘养了鱼。

小虎把刚刚和建英说的为什么不回家过年的话又和兰香说了一遍，然后问，“今天他们要去上坟不？”

“上坟肯定要去的，又不下大雨为什么不去？”

“都有谁要去呀？”

“去的话，你的几个兄佬都要去的，然后再这些小的。”

“哦，妈，我暑假再回来。”

“要得喽，你在那里过年也热闹不呢？”

“热闹的，我们还包饺子呢。”

“热闹就好，今天又是过年又是你的生日，不要过得冰冷兮兮。”

“不会的，我和战友一起的。”

“好，那就挂了。”

第133章 闻歌而哭

小虎挂了电话，感觉心里空闹闹的，没有心思看书，也没有心思去打篮球，好像也不是想家，具体是什么感觉小虎也弄不清，只想找个人说说话，特别是掏心窝子的话。

小虎按捺不住那股心浮气躁的劲，披着大衣出了寝室，快速地巡完楼去阿伟寝室里上网，现实生活中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至少可以在QQ上找个人来说说，就算说不了掏心窝子的话，能像和芷若、紫霞那样天马行空地神吹胡侃，让人心情舒畅，驱散那种空闹闹的感觉。

小虎打开寝室门，阿伟不在，看来已经去区队长宿舍里修炼了。

小虎打开电脑、登上QQ，芷若、紫霞都不在，也没有留言，令他没想到是那个不理他的grass居然在线。

小虎点开她的对话窗口，窗口里只有他昨天发的“小草，我要下线了，祝你新年快乐！”这一条，grass在下面没有回话。

小虎不服输的劲又上来了，想了想后发过去：“小草，过年好！你在网上忙啥呢？”

「过年好」过了好一阵子，小虎才等来grass的回复。

“你在忙什么呢？”小虎接着问。

“听歌，聊天。”又是过了一会儿grass才回过来。

“听什么歌？”小虎又发了一条：“你和多少人在聊天，怎么过这么长时间才回我一句……”

「许巍的歌」grass仍然保持着很慢的节奏回小虎的话。

小虎等得无聊，但搜出来的人里又没有像芷若和紫霞那样的人，「对不上点」聊起来也不带劲，只得耐性子适应grass的聊天节奏，同时有一搭没有一搭地和刚加的好友聊着，看到grass回过来说听许巍的歌，他觉得反正无聊不如也听听歌，说不定还可以增加一些对grass的了解。

小虎三年级以前在村小读书，整个村小设在以前生产队的仓库里，只有一间教室、一名老师且是没编制的代课老师，除了语文、数学外不开其它的课。

四、五年级在上市乡中心小学上，音乐老师、美术老师分别由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兼任，音乐课、美术课主要体现在课表上，一学期上不了几次。

到了初中，除了语文数学之外，还有英语、物理、化学、政治、生理卫生等考试科目，音乐课、美术课连上课表的机会都没了。

高中入校时，恰逢学校创省重点，开设了音乐欣赏、微机、美术、劳动技术等五花八门的课，学期结束省重点评上了，到高一下学期那些完成了历史使命的课程光荣地让度出历史的舞台，让得很彻底、很干净。

由于几乎没有受到过熏陶，小虎身上没有一个细胞能对音乐、美术作出正确的反应，他很少听歌，数字简谱的7个音阶，只要不是按1、2、3、4、5、6、7或7、6、5、4、3、2、1的顺序排列，他就只能按阿拉伯数字来念，至于高低、长短、强弱、音色，他完全没有任何概念。

他听歌也只能笼统地感觉个好听与不好听，说不出任何所以然来，对于大家哼的那些流行的好听的歌，他只能学着别人的样子干嚎，走调都走到天上去了，他也不知道。

当了兵之后，可能受部队讲究气势的影响，他嚎歌嚎得比以前更加豪放、更加大声。

小虎不了解音乐、不会唱歌、很少听歌，不知道许巍是谁，更不知道他唱过什么歌，他在网页上搜许巍的歌，第一个跳出来的是《那一年》。

小虎打开阿伟的音箱，也学grass一边听歌一边聊天。

许巍的《那一年》放出来，他的第一感觉是好听，刚听完第一段他的心就被揪住了，越听越动情，他感觉这首歌的每一句都是在写自己，许巍唱的每一句都直直地戳中他的心灵深处，一遍没听完，他竟情不自禁地流出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