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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105)

我浑身一阵剧痛。看来刚才挣扎起身还是有很大的坏处啊,老易连忙扶着我躺下了,说实在的,我却并没有那么生气,毕竟他们只是被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假象所蒙蔽了,如果换成了我,说不定表现比他还要恶劣。

算啦,一切都不重要了,这事儿都已经过去了,虽然董珊珊刚才跟我说她不会结婚,虽然我不明白她这话是啥意思,但是,我心里明白,命运的恐怖,我是五弊三缺之人。与其自己找不自在,还不如就这么算了。

经过了那晚后,我竟然发现自己又成熟了许多的感觉,什么是勇气?是哭着求你爱我,还是笑着祝你们幸福?

无所谓了,其实我早就知道的。我们不是一路人。

疼的我龇牙咧嘴的,我对老易指着我的胸口,和他说:“算啦,只要自己的心能过的去就行了,至少我没有后悔,不是么?”

老易显然没有我这境界,他气呼呼的说:“你就是心太软,早知道这样多揍那杂碎几下好了。”

第九十章 回家之前

我苦笑着对老易说:“你别说,要是杀人不犯法,我刚才真整死他的心都有了,但是这有什么用呢?你现在还没想明白么?咱们就是再狂再牛逼,也不过是老天爷的一个棋子儿,咱哥们儿在一起不说虚的,都是五弊三缺之人,这应该就是业障,我逃不掉的,即使再重新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选择。”

老易听我说出此话后,唉了一声,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跟我说:“其实我还是挺想不明白的,你为啥不跟那个董珊珊讲明白呢?你为她做了这么多,难道真的只能有这种恶心的结果么?”

我跟老易要了根烟,点着了,深吸一口和他说:“讲明白?你当现在是什么时代啊大哥,漫天都是飞机,满地都是火车,你认为刚才我跟她说,其实你是被恶鬼盯上了,我其实有特异功能,是降魔伏妖的阴阳先生?就咱俩现在这副造型,你认为谁会相信?”

老易听我说完后,沉默了,的确,我们身上的东西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已经不再会被承认了,我们是传说中的迷信,注定见不得光的,而且刚才已经说过了,人们往往都是被眼前所看到的假象所迷惑,白派的做法已经完全没有了市场,举个例子来说,你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人的脑门上的黑气跟锅底似的,你能上去就和他说:“哎,哥们儿,你完了,一定被鬼迷了,这样吧,我跟你回家,救你一命你看如何?”

被人当做骗子是一定的,闹不好再揍你一顿,如果你在这个时代想讲白派发扬光大的话,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弄不好还会被扣上邪教的帽子,再给你来个跨省啥的。得不偿失。

而文叔那种老蓝道就不一样了,第一点,人家扮相在那儿摆着呢,这玩意就跟演员似的,必须长的就瓷实,打眼一看这老头儿就一副仙风道骨,而且人家又有正经的营生。嘴皮子还利索。骗那些傻子老百姓当然就一来一来的。

可我俩呢?二十多岁的小伙儿,长的噶古琉球的,一看就嘴上没毛办事儿不牢,谁会相信我俩才是有真本事的人呢?人,都会被眼前所看到的东西而蒙蔽了双眼。这是其一,其实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

现在有哪个还会相信有鬼呢?

看不见的东西都不科学,这就是属于大多数人的悲剧通病,记得我后来看了一部电影后很是感慨,那部电影的名字叫《第一诫》。里面有一句经典的台词,那就是:从前有一个人去深山打猎,他以为这山里除了黑熊外就只有白熊,但后来他还是被熊吃了。为什么?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灰熊。

等到他们看见灰熊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老易叹了口气,和我说:“唉,你说的也是,看来咱俩是注定见不得光了,那你就不觉得窝火么?”

我苦笑的跟他说:“可能是我天生就这他妈贱命吧,算啦,要是成天窝火我还不得憋死?还是那句话,自己的梦还得自己圆,自己找的罪也得自己受,人啊,有时候特矛盾,道理谁都会讲,敞亮话谁都会说,可要是事情真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照样蒙。”

老易显然没有明白我这句话的含义,不过他见我能想的这么开,就笑道:“啥也别说了,归根结底你还是心软,不适合干咱这行。”

我听完这句话后并没有笑,我很认真的问他:“如果你的前女友也中了这种邪术,你会救他么?”

老易不说话了,看他的表情,似乎也陷入了沉思。

看来我俩都属于心软之人。

过了一会儿后,他便又叹了口气,说道:“他二大爷的,想不到这年头想说句实话,都这么难。”

我躺在病床上跟他说:“算啦,这事儿都过去了,就别再瞎寻思了,谁让咱俩命苦呢,现在还是想想剩下的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咋找那个缺大德的女鬼才是正事啊。”

一提那女鬼,老易便又拿出了一副苦瓜脸,毕竟我和他的小命现在还在那个色鬼无常的手里掐着呢。

想到这里,我俩就又犯起愁来。

老易因为要照顾我,所以又和林叔请了几天假,估计这个月是开不了多少钱了,我挺过意不去的,听他说,他已经帮我跟文叔撒了一个谎。对文叔说我那天晚上喝多了,结果又遇到一帮劫道的,揍了我一顿后还把我的腿给扎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这谎言未免也太没品位了吧,没到三个月的时间里被劫了两回,文叔能信么?

没想到文叔还真信了,我醒的那天下午,他就来看我,说我倒霉,竟然这么短的时间里让人弄了两回。

末了还说了一句:“哈尔滨的治安有这么差么,可能是快过年了吧。”

文叔跟我说,好好养病,这月不扣你工资,都不容易。

我心想这老头还挺讲究的,现在这样的老板还真不好找了,挺让我感动的,虽然他的镇店之宝铜钱剑被我俩给弄坏了的事儿,没敢跟他说。

那天晚上,我让老易先回去了,然后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说到底现在才真正的安静了下来,睁开眼睛也是黑,闭上眼睛也是黑。

算了,就当成一个梦吧。

这种环境下,就特别容易感慨人生,现在都十二月末了,步入社会也快半年了,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下场,住了两回院,弄了一身伤。我记得刚到福泽堂上班儿那会儿,我骗我老爹说我是在一家外企工作的,这次回家我要怎么解释啊,在哪个外企工作能弄的一身伤?美国驻哈尔滨拳击俱乐部吗?

唉,郁闷,索性不想了,那些闹心的事儿都让他去滚一边儿去吧。大学的经历告诉我,如果一个劲儿的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真的会变态的。

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身板儿吧,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别问这一步有多远。

好吃好喝的样了快一个月,我终于又复活了,虽然钱没少花,还是鲍龙和他媳妇儿给我凑的呢,看来我欠了他们一份情,唉。

看来我真得加强自己的实力了,不能每次和鬼干架都住院啊,就是我身体受得了,我的钱包也受不了啊!他大爷的住院费,真是太贵了。像我这样的穷人都快看不起病了。

而且那些大夫简直都是妙手淫心,有一天晚上我上厕所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大夫正在走廊里对一个女患者问寒问暖,最后居然跟李宝库似的,还看起了手相。而像我这样的大小伙子,他们往往就是按程序来走个过场后就拉倒。够禽兽的。

好在哥们儿我终于康复了,又能跑又能跳的,整理了一下我那疲惫的心情后,便又开始上班了,上班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那重新窜好了的铜钱剑放回了原位,好在我感觉那铜钱剑貌似还有威力。

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还是安安分分的上班吧,至少也要把回家买年货的钱给挣出来啊,要知道现在的我可不比上学的时候了,基本上已经自立了,这过年回家要是不买点儿啥回去,我这老脸来往哪儿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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