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2)

“噗刺”一声,然后就没动静了。

寡妇见没了动静,也不敢马上出去,只能抱着放牛娃等到天亮。天亮的时候,她打开了房门,只见“外地”。就是外屋里有一只大黑狼躺在那里,已经死了。

脑袋瓜子让剪刀从左眼珠子扎进去了,尸体已经硬了。

那寡妇见这妖怪终于挂了,长出了一口气,她也不敢跟别人说,只能和自己的孩子一起,把那张三给埋了。

可是她不知道,张三这种妖怪是报复心极其强的,即使杀了它,它也会诅咒你的。至于诅咒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后来,那寡妇一想,这个张三为啥要给我孩子钱呢?它如果要吃我俩,不早就动手了么?还有,它让我孩子去山上那蛇的老窝,到底是找什么?

难道是宝贝?

要说人啊,贪心是通病。这是真的,是个人都贪。当然,寡妇也不例外。

这寡妇心里老是痒痒的,就认为那山上的蛇窝里有宝贝,这个月十三,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跟孩子说,让他去山上看看。

那放牛娃也听自己母亲的话,就去了,爬上那山,按着之前那条怪蛇的方向找去,果然有一个洞口。

但是放牛娃记得之前看到的那块碑上明显的写着,入深洞,见阎王。

所以他没敢进去,只是在洞旁边徘徊,过了一阵,他只听见洞里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吓得他慌忙躲了起来。

只见那洞中,忽然窜出一条大蛇,正是那天所见的大银蟒!那蛇窜出了洞口,直接腾空往西北边飞去了。

那放牛娃见那大蛇飞走了以后,便放下了心来,壮着胆子往洞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去,越走越窄。

在洞的深处,隐隐的出现了光亮。

放牛娃上前摸去,只见深洞中有一个石台,上面有一个箱子。

他打开了箱子,只见里面有一本书,上写着一行大字《三清布衣天书》。

那放牛娃拿着书,就回到了家里。

故事讲到这里,我来告诉一下大家,这个放牛娃的名字。

他姓刘。

那座山叫碾子山,后来又称蛇洞山。

这便是碾子山刘先生祖先的故事。

张三的报应,后来映在了刘树清大儿子的身上,张三被扎的左眼,就是刘喜的阴眼。

正文

第一章 黄米饭

我的名字叫崔作非,胡作非为的作非。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奇怪,听上去有点像是“崔作废”。其实我也对这个名字很不满意。但是按照家谱上起名字的排序,我这代正好犯了一个“作”字。而且我的父母又没什么文化,听说给我起这个名字的时候着实让他们头疼了一阵子。后来还是我父亲灵光闪现拿出了一本字典,说是翻到哪页就用头一个字当我的名字。说来也巧,翻到的那页上的头一个字正好是个废字。这时我的母亲不干了,谁希望自己的孩子名字叫“作废”呢?她充分的体现出了东北女人的彪悍,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就这么作废了。

于是我的父亲妥协了,他指了指同页的一个非字对我母亲讲,那咱大儿子就叫作非吧。希望他长大后能有一翻非凡的作为。我的名字就这样被草率的定了下来。

接下来我要给你们讲的事,你们完全可以当成故事来听,不用过于认真。

我的家乡叫龙江,属于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周边的一个小县城。听我爷爷讲,龙江县以前叫做朱家坎。正所谓庙小妖风大,镇小是非多,就是这样的一个镇子,旁边的林子里居然还住着一伙胡子。家住在东北的朋友们都应该知道胡子是什么,就是土匪,具象来说就和林海雪原中的座山雕差不多,现在这边还留有以前炮楼改建的水塔。往往战乱的时候就是怪事最多的时候。很多民间传说都是出自那个年代。比如这个我爷爷年轻的时候的事情。

那年我爷爷二十八岁,东北的冬天能冻死人。现在还好些,可是听爷爷说,以前的冬天要比现在还要冷上个好几倍。不是有那句俗话么,腊七腊八,冻掉下巴。好像是出门解手都要拿个小棍儿,边尿边敲,要不然就会冻上。当然这都是我所不能了解的。

我们这边腊八没有喝腊八粥的习惯,说实在的,我长这么大都没有看过腊八粥长啥样。我们这边腊八的时候吃的是黄米饭,又叫黏米饭,就是那种黏黏的分不出粒儿的饭。沾到下巴上感觉很恐怖。如果留胡子的人吃更是没法想象。

尽管在饥荒的年间,经打会算的东北女人都是会尽量的盘算出宝贵的粮食来保证过节时能有一顿细粮吃。我的奶奶就是这样的女人。以前我家住的是一所厂房的大院子里,一个院子里有五户人家,白天爷爷出去干活,奶奶就在家里拾到家务。这一天正好就是腊八,奶奶拿出了半年积攒下来的黄米淘了一遍水,这里还有个说法,不同现在,以前的细粮基本上都是不淘的,因为粮食的宝贵,所以能留下来多少就尽量留多少,毕竟家里好几口人。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

米下锅,盖上锅盖。灶坑里的苞米杆子烧的很旺,没多久锅里便传出了阵阵米香。而这时候大概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左右,冬天的天很短,这个时辰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外面的风很大,没有月亮。刮起地上的雪打到人的脸上,刀刮一样疼,我奶奶坐在小马扎上,想着爷爷也快回来了,想着想着,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听她讲,她记的很深刻,那时候她梦到了一条类似于黄皮子的东西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这是我奶奶的原话,怎么赶都赶不走。正当她生气想捡石头丢它的时候,她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

听声音是院里对门儿老翟家的媳妇儿,她边拍门边喊:“小崔嫂子,快出来看那,抓着个扒墙洞子的!”

所谓的扒墙洞子,是那个时候的一种盗窃手段,那时候的院子里都是土墙,而且挺高,但是不结实,如果小偷翻墙而入还会有把墙扑倒的危险,于是有的毛贼便想出了扒墙洞的伎俩,由于当时家家养笨狗的,但是基本上都是放狗出去自己寻食儿的,因为人都没有吃的。而有的狗有时一走就是一小天,大门锁上了就进不了院子,所以一般人家的土墙上都会给狗留一个狗洞。这些毛贼便利用起这些狗洞来做文章。晚上利用铲子扩大狗洞钻进院子里来偷粮食,或者下药把院子里的狗药翻后拎回家吃肉。

而这个贼也实在是够蠢的,这才是什么时候就敢钻墙洞,结果被院子里的老翟头抓了个正着,估计也可能真的是实在饿的不行了吧。我奶奶出门看去,只见住在院子里的每家的人都已经出来看热闹了,墙边的老翟头正在用脚把那个贼死死的踩在地上,那贼抬着头望着周围的人,眼中充满了恐惧。

据我奶奶的回忆,那个贼不是本村的人,因为大家都不认识。他看上去大概40左右岁,脸尖的出奇。留在像耗子一样的小胡子,一件破破烂烂的棉袄裹在身上。贼溜溜的小眼睛四处打探着。

这时,我爷爷回来了,望着被踩在地上的毛贼,叹了口气。心道在个世道活着真是不易,但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如今你落到我们手里就得认栽。

现实是残酷的,尤其是在那个人命贱如草芥的年月。本村的人都在忍饥受饿,如果放过你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毛贼,那么以后就更没有太平的日子过了。说到这里带出一笔,不是说那个时候的人残忍,而确实是生活所迫,如果不杀他他以后一定会继续祸害这一带。这是生活在我们这个年代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我爷爷望着地上的毛贼,便叫我奶奶到锅里盛了一碗黄米饭,再打一瓢凉水。我奶奶照着做了,刚出锅的黄米饭散发出一股诱人的米香,地上的毛贼闻到香味也来了精神。也不说话,只是不住的用鼻子闻着。两只小眼睛不住的眨呀眨的。

上一篇:三途志 下一篇:跳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