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惊鸿梦(25)

苏声晚晕车，宋书早知道的，为她特意准备了晕车药，这细心中充斥着不经意的细节，令苏声晚有些感动。

两个小时路程，难免无聊，苏声晚看着窗外风景忍不住打盹，睡了过去，醒来过后，已经到了目的地，宋书没来过她家，是苏声晚指路宋书把车子开去，没一会，就到了家，车子停在了大门外。

苏声晚的住处就是县城一个小镇上，房子是那种带三层的小楼房，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房子外面种了很多树木花果。

有百香果，也有栀子花，还有胭脂，橘子……

“你住的这地方真好看，安静，舒适，惬意。”

宋书张望了一眼四周，幽人竹桑园，归卧寂无喧，或许就是指的这般情景。

“其实以前这房子很老，是后来翻修了一番，就翻成了这样。”

苏声晚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看着四周爬满墙的青藤，还有不知道种了多少年的花花草草，树木果子，有些伤感：“这是以前我爷爷在的时候种的，那桂花树都是我爷爷亲自栽下，我奶奶还用那桂花给我们做桂花酸奶了。”

提起爷爷奶奶，苏声晚有些伤感，从小跟在两个老人身边，感情难免很深。

“爷爷先行一步，走那一天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感应，当时他其实已经快没气了，感觉躺在床上随时一闭眼就可能离开，可是走的前一天，他突然精神焕发，悄悄给奶奶一张存折，说，我怕我走了，孩子们不孝顺你，这是我给你留下来的养老金，你自己留着别给他们，只是那钱奶奶没动一分，奶奶身体一直很健康，爷爷走了，她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到一个月，也去了，不过走的时候似乎也没受痛苦，睡了过去脸上还带着笑。”

提起这些往事，似乎还历历在目，恍惚在昨日，苏声晚难免有些低落。

“你看过《肖申克的救赎》吗？其实我不是很喜欢看美剧，里面有一句话，生命可归结为一种简单的选择，要么忙着生存，要么赶着去死。”

楼房外的桂花其实已经隐隐约约开了不少，飘洒着香气，苏声晚就站在树下，有花飞下来，围着苏声晚身边打转。

“声晚，你还有我了。”

不知道怎么，宋书感觉苏声晚说这话，总给他一种伤感的感觉，忍不住打破氛围。

“我挺羡慕爷爷奶奶辈那代爱情，可是现在的这个世界，有些婚姻走着走着，就走入了绝境，其实不是没有了爱，而是「懒」得再爱。”

老一辈的感情，坏了想着修补，而这个时代，所有人都怕麻烦，都懒散，感情没了就没了，大家各自好聚好散，说不定下一个，会更乖更好。

“声晚，你对于我不是激情也不是新鲜感，而是发自内心的认同，除了你，我不想和别人走也不想要别人。”

宋书能感受到苏声晚所想，所以他不希望她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爱情不是激情，爱情不是靠激情来维持，激情消退，新鲜感消退，爱情就没了吗？很多人熬不过这个阶段。请把你的心给我，声晚，与我为伍。”

宋书站立在她面前，苏声晚有些似懂非懂看向她，两个人身上都沾染了不少桂花，倒是有一番唯美场景。

第25章 你们需要自行车吗

苏声晚的家有些像是江南韵味古镇，颇有些温婉气息。

两个人就这么肩并肩一起在街上闲逛好一会，窄窄的古道，青青的碧瓦，一袭氤氲的暮色，散落在两个人肩头上。

“那是我以前的母校。”

经过一所有些被岁月风华，显得陈旧的小学，苏声晚笑了笑，对宋书提了一嘴，眼前的小学似乎在重新翻新了，不知道打算改成什么，听周围人说小学准备搬迁到另外一处，也就是以前的老中学那里去。

她看了看里面，还是有些熟悉的影子刻在那里，没有改变，似乎有意无意之中还能找到关于以前的回忆。

“其实我并不想念我的童年时光。”

本来宋书还以为苏声晚想到了什么小时候的趣事，和她一起咧着嘴笑，随后却听她叹息一声。

“小时候性格原因，我不太合群，被人孤立。”

苏声晚笑了笑，耸耸肩，好像那些事情都已经无所谓了：“活到现在也已经不矫情了。遇见什么，无需废话，扛下来就是。什么辩解，哀求，乞怜，这些都没什么用。

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寄希望于他人，这就是过错！苏芩说的，一句时刻提醒自己的座右铭。”

为什么会不合群了？

为什么性格总是那么孤僻了？

苏声晚有些无奈，周国平在《人与永恒》 之中如是说着，我独处时最轻松，因为我不觉得自己乏味，即使乏味，也自己承受，不累及他人，无需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