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寿，缘浅难留(54)

橘夏笑笑转身回到卧室。已经是下午一点，橘夏仔细检查了行李箱，发现并没有遗落。

“妈妈，我要走了。”橘夏站在门口看着蒋玉兰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蒋玉兰没有回头，还在洗涮着手里的碗筷。流水声音很大，蒋玉兰的声音很轻，只够橘夏刚刚听到。

“阿夏，路上小心。妈妈下午还有工作，就不去送你了。”

橘夏沉默地看着蒋玉兰消瘦的背影，“没事，我自己去就好了。”

听着家门「砰」一声被关上，蒋玉兰急忙关掉水龙头她胡乱地在围裙上擦干手，脱掉围裙胡乱扔在床上，拿起外套起身出门……

橘夏来到车站的时候，大家都在候车厅等待。橘夏刚坐下身就注意到窗外小心翼翼瞭望的身影，那个身影她太熟悉了。

橘夏原本想要起身，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坐下，她假装并不知情，若无其事地和萧佑安聊着假期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蒋玉兰躲在柱子后面看着橘夏，用手抹了抹眼泪。她多想和橘夏再多说两句话，可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哭出来。

橘夏用余光看着蒋玉兰，心里无限酸楚。其实蒋玉兰很多次都这样默默陪在自己身后走过那段黑暗的路。

忽然，一只大手拽住蒋玉兰，蒋玉兰转头看到来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有事找你。”来人压低帽檐，哑着声音说道。

蒋玉兰第一反应是拉着来人匆忙离开，她不想让橘夏看到。“不是说不要让橘夏看到你吗？”

来人任由蒋玉兰扯着自己的衣袖，也不恼怒，就这么被拖拽着走出火车站。

橘夏再回过神的时候，蒋玉兰已经不再窗外了。橘夏起身走到窗边寻找，发现并没有蒋玉兰的身影。橘夏刚想要出去，就听广播里说列车到站，开始检票。

萧佑安两只手拉着两只行李箱呼唤橘夏，“橘夏，开始检票了……”

橘夏只好放弃寻找，走向检票口。

蒋玉兰把来人拖拽到一个几乎没人经过的转角，大声质问：“你究竟要怎么样？家里已经被你掏空了，阿夏已经很可怜了。她还那么小，你知不知道她为了赚钱，连自己的朋友都不曾有一个！”

来人个子不算高，大约一米七左右，皮肤黝黑，脸色暗沉，那双杏核般的眼睛盛满了冷漠和不屑一顾，“都那么大的人了，也该赚钱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每天哭哭唧唧的，真是烦死人了。”

蒋玉兰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橘梓，你还是人吗？你说的是人话吗？”

橘梓索性摘掉帽子，虽然五十三岁的年纪，可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

他不耐烦地揉搓着头发，语气都充满不耐烦，“给钱。我要两千。”

蒋玉兰气愤地看着橘梓一脸撒泼无赖的样子，旋即拒绝，“没有。”

橘梓听了蒋玉兰的话不怒反笑，“你确定？那我就去找橘夏要。你也知道的，橘夏的通知书我可是看过的……”

蒋玉兰一眼都不想再看橘梓，她皱紧眉头，厌恶地说道：“你去吧，学校那么大，我就不信你能找得到橘夏。”

橘梓听了这句话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那好啊。我不找橘夏，我只站在校门口让橘夏来找我呀。”

蒋玉兰恨得咬牙切齿，“橘梓你非得做的这么绝吗？难道橘夏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吗？你怎么忍心？”

橘梓叹气，“我也心疼她呀。可是前提她也得心疼心疼我这老子吧。我被人追债，被人殴打，她还开开心心地谈恋爱，这怎么说的过去？阿兰你说，这怎么说得过去！”

“你怎么知道……”

“阿兰你想问我怎么知道橘夏谈恋爱了是吗？”

橘梓一步步逼近蒋玉兰，他的笑邪恶嗜血，蒋玉兰瞪大双眼一步步后退。

“很简单呀，我跟着你们啊。你别忘了，那个也是我的家！”

橘梓一把抓住蒋玉兰的胳膊，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蒋玉兰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要被捏断了。

“阿兰，你说橘夏是不是没良心。我当初那么用心的培养她，可后来她就把我当成仇人一样看待。你看她那仇恨的眼神！我看了真恨不得……”

蒋玉兰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橘梓的丧心病狂，“虎毒不食子呀。”

橘梓收住笑，一脸阴鸷地看着蒋玉兰，唇角勾起一个冷漠的弧度，“我要钱，两千。”

蒋玉兰咽了咽口水，“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阿夏上学……”

橘梓哂笑，“橘夏上学不是有奖学金吗？”

蒋玉兰被惊地张大了嘴巴。她想不到橘梓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蒋玉兰感觉自己的后背发凉，她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