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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大神(122)

苏译丹初经人事,竟然温柔了许多,她一边拥抱着我,一边在我的身上轻柔,当摸到我的脸时,她好像一愣,然后有些好奇的问我:“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见她发现,我便再也控制不住,然后就流着眼泪对他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身体有病却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苏译丹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只见她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对我说道:“是我那个二货师哥告诉你的吧。”

我抽泣着点了点头,恩了一声,苏译丹搂着我,然后十分平静的对我说道:“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呢……我都看开了,真的,没有关系。”

“为什么呀!”我哭泣着,十分激动的对她说:“可为什么你最近不吃肉了,为什么你要这样自暴自弃?”

苏译丹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十分温柔的对我说:“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想的美,我才不是为了你这个爱哭鬼……”

之前说过,苏译丹如果保持治疗的话,虽然会越来越瘦弱,但那最多还有三年可活,但是她不知道为何放弃了治疗,不再针灸,不再吃中药,不再吃肉,苏译丹懂的十三科的法门,她自然明白,这样下去,最后可能动都动不了,好像行尸走肉,但是如果放弃治疗的话,那在短时间内,就会出现类似‘回光返照’的效果,也就是身体越发丰满,但是这种举动,无异于鲜花开放的过程,鲜花盛开之后,便是残败之时,放弃了治疗,可以得到短暂的美丽,然而她很明白,这只是刹那芳华,美丽之后,便会死亡。

苏译丹对我说出这些后,我已经泣不成声,直感觉到当时一颗心好像碎掉了一般,然而苏译丹的语气却云淡风轻,似乎在讲述别人的事情一般,她说道了这里,便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我的脸,然后对我温柔的说道:“好了,爱哭鬼,别哭了,姚远,你知道么,我很喜欢你,出奇的喜欢,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子,我,我只是希望……”

她说道了此处,竟然也有些哽咽,她顿了顿,然后对我轻声的说道:“我只是想,在我最美丽的时候,把自己给我心爱的男人。”

盛开过后,便是残败,但是如果不盛开,却只能慢慢的枯萎,苏译丹的性格便是这样,她不想到最后骨瘦如柴,浑身动的气力都没有,如此丑陋的死亡方式不适合她,所以,她在和我相爱之后,便想把最美丽的时候留给我。

我真傻,为什么这时候才明白?我本应早就注意到的,从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就应该注意到的……

“哎呀放心啦,没什么危险的,真的,相信我,只要你听我的,保证给你留下个终身难忘的回忆,而且这也算是宝贵的经历啊,嗯,要是以后你结婚娶媳妇儿生娃儿了,也可以跟你孩子讲讲你当初见鬼的事情,多牛啊,对不对……”

“你听着……不要相信它的鬼话……它只是想蒙骗你……懂么?你快跑,不要再管我了,跑的越远越好。”

“姚远,真对不住……你快跑吧!”

曾经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经历的那一幕幕画面就好像胶片老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每想起一副场景,我的心就痛上一份,原来,我是这么的傻,原来是这样,原来……

“姚远,别哭了。”苏译丹笑了笑,然后用手替我擦拭着眼泪,然后深情的对我说:“遇到了你,我已经没有遗憾了,虽然这么说有些肉麻,但是,我真的不遗憾了,人这辈子能活多长时间很重要么?如果不开心的话,活再久又有什么用?”

第八十四章 最美丽的时候(下)

人这辈子一共能活多长时间?我不知道,如果不开心的话,活的再久又有什么用?这句话我倒是能理解,以前也听过,但是,此时此刻,我真的舍不得,为什么,刚刚相爱,就要面临离开?

苏译丹在黑暗中对我说,其实大家都差不多,她也想开了,人生在世,谁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死,她既然已经知道了,虽然不算好事,但却也不算坏事,因为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就会愈发的珍惜每一天。

我们生存在这个世界上,都无法去形容一朵花的盛开时间,一棵草的成长经过,一棵树的枯荣年头,比起大树鲜花的寿命,我们人的生命算短也算长,在这个世上有一种小虫,名叫蜉蝣,清晨出生,晌午成长,夜晚死亡,朝生暮死,但是它们依旧努力存活,天道循环,人的生命比起蜉蝣起来,也算是漫长的不能在漫长了。

苏译丹对我讲到了这里,便对我轻声说道:“比起蜉蝣,我已经很快乐了,所以你为什么还要伤心呢?亲爱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意义,我能跟你一起看日出日落,看一朵花的开放,一棵草的成长,已经很开心了……既然这么开心,为什么,天哪,为什么还要哭呢……”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自己竟然哭泣起来。

我知道,我也明白,大道理谁都会说,但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有谁能够真正洒脱呢?

我轻轻的搂着苏译丹,对着她哭道:“我舍不得你。”

“不许,天啊,不许你这么说。”苏译丹哭着对我说:“你这样,你这样只会让我也舍不得你。”

说罢,她搂着我的身子,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哭泣,她的泪水流出眼睛的时候还是温热滚烫,但滴在我肩膀以后,没一会儿就变得冰凉。

她对我说:“抱紧我,不要再想了,什么都不要想,我只是,我只是……”

那一晚,我的泪水没止过,我紧紧的抱着她,两人都没有入睡,等到窗帘微微透亮,我已经能看清她的轮廓,这一晚,我想了很多很多,于是,我轻声的说道:“我会救你。”

“你说什么?”苏译丹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望着我。

我看着她,然后一字一句的对着她说:“相信我,我会救你,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们都哭了好久,也算是稍微了平静了下来,可能我平时一直唯唯诺诺哼哼哈哈,见我用这么认真的模样讲话,苏译丹竟然睁着红肿的眼睛笑了,她微笑着对着我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你呀,有多大能耐我还不知道?竟会瞎逞能,打肿脸充王凯旋,不过你的心意我领啦,我的大男人,我自己明白,我这身上的诅咒是我祖先的报应,哪里能那么容易解除掉……?”

报应?这是我这一夜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于是我便下意识的问她:“什么报应?你的祖先?”

苏译丹的心里素质本来就比我好,所以当时她已经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只见她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是啊,我也是今年才听我姥姥说的,她说好像听她娘讲过,她的奶奶跟我的身体素质差不多,二十岁就死了,所以我太姥姥是被太老爷带大的,现在我又是这样,这不是诅咒是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我脑子里面忽然浮现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于是,我便问她:“那你姥姥家有家谱没,知不知道他们祖先是哪儿的,是干什么的?”

苏译丹想了想,然后对我说道:“我好像听过,我姥爷家以前并不是沈阳的,好像是南方逃难过来的,据说曾经那位太公是个乞丐,还被一个‘鞑子’邪教抓起来过,幸好后来逃了出来,所以才来到了奉天(沈阳)。”

鞑子,便是以前满族人的劣称,听她这么一说,我心中顿时没缘由的恼怒,一句话脱口而出:“金巫教!”

没有错了,听她讲出这话后,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绑架流民施以邪法转移报应的金巫邪教,想想也许正是苏译丹的祖先曾经被金巫教抓住过,然后身上被转移了本该属于那些贼人的‘恶报’,要知道那金巫教所行之恶,就单拿之前的‘金身子母肉菩萨’来说,就已经让人发指,这些恶贼所做之恶事简直罄竹难书,那他们的‘恶报’一定也很难化解,以至于出现隔代相承也很有可能,这么想来,原来苏译丹的体质,很有可能就是受了之前金无邪教‘恶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