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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大神(160)

回到了村子里,聂宝中吓的不清,以至于精神有些恍惚,我怕这大晚上的他不睡觉再吵着我问着问那,便让胡白河一口仙气把丫给药翻了,然后我敲了鼓送胡白河上路,窗外的天还没有亮。

我和钱扎纸聊了几句后,只感觉到浑身乏力,于是便躺在炕上又睡着了,不出意料的,第二天韩万春醒过来的时候浑身疼的直骂爹娘,他问我怎么回事儿,我嫌麻烦不想解释,于是便直截了当的对他说:昨晚上又来鬼了,所以你又中邪了。

韩万春对我说:为什么总是我?

我对他说:你不是大神么,大神不就是用来中邪的么?

钱扎纸在一旁嘿嘿直笑,韩万春骂骂咧咧的抱怨着,我就说留下来没好事儿嘛,又被鬼给玩儿了,娘的,看来钱还是要少了。

我笑而不语,老聂头两口子啥事儿没有,不过那聂宝中看上去精神状态却极度的不好,他看我的眼神都带有恐惧,我也没在意,反正大家又不是长时期合作伙伴,回到哈尔滨后各奔东西,他怎么想是他的事。

韩万春确实是韩万春,临走前他又借此机会敲了一笔,他对那老聂头说:老哥哥,我帮你做这场法事可真亏大了,昨晚上那鬼魂变卦,竟又来报复,你看看,这屋子里闹得,幸好最后我把它降服了,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这一次聂宝中没有反驳,而那老聂头也深信不疑,挺韩万春说已经把那鬼魂消灭后,便对着他千恩万谢,临走之前又封了三个红包给我们。

红包不嫌多,这一次我真的赚了不少,看来风险伴随着机遇这句话是正确的,没有胆量哪有产量?出村的时候,我们都觉得该扫一扫秽气,于是便又上山了一趟,每个坟都上了三炷香,特别是对着那老太太的棺材,韩万春知道自己昨晚中邪,所以祷告的特别虔诚。

事毕,我们便走下了山,我发现背包里面还剩下了一把香,于是站立了身子,四下看了看,心中若有所思,便把那把香点燃,插在了路边,韩万春搞不懂我这是为什么,于是他便问我:你这香烧给谁啊?

我笑了笑,然后说道:债主。

这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我松了口气,踏上了返回哈尔滨的列车,在车厢里,我一边数钱,一边心里想着,不知道阿喵现在怎么样了,看来是时候再去沈阳一趟了。

到了哈尔滨后,我直接在火车站买了一张前往沈阳的票,反正现在因为不知道哪个干部要来审查所以严打,所以我打算去陪苏译丹几天。

那聂宝中依旧没有缓过神儿来,他的女朋友开车来接他,送走了他后,我们便各回各家,钱扎纸跟屁股上装了火箭似的跑回去玩游戏,韩万春赶着去花天酒地,只有我自己留在这火车站内等车。

车快来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号码很陌生,我心想着是不是又是卖保险的?但接通了以后,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有点熟悉但却又很陌生的声音:“喂,是不是姚远?”

我眨了眨眼睛,便回答道:“是啊,你是哪位?”

电话那边哈哈大笑,笑的我都有点莫名其妙:“老哥们儿,怎么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了?我吕全友。”

第一百一十二章 青丹下落

吕全友?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了这个家伙,没错了,这家伙是我高中同学,就是最爱吃韭菜猪肉馅儿包子的那个回子,记得他以前因为吃猪肉不躲人,还被同族人封为民族败类,当年我俩关系死铁死铁的,但是上了大学之后他好像换号了,我找他不到也就没有再联系,他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

又听到了以前好朋友的声音,心里面着实挺高兴,于是我便说道:“嘿你小子,这两年儿上哪儿去了,也不联系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吕全友哈哈大笑,然后在电话那边对着我说:“不忙着呢么,为了奋斗啊,终于让我又找到你了,你在哪儿呢?多少年没见了,咱俩喝点儿啊?”

是啊,多少年了,我细想了一下,大学三年,毕业一年,四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于是我便跟他说,我在哈尔滨呢,你呢?

吕全友对我说:“我在老家呢啊,你啥时候回来,哎我跟你说,哥们儿现在可真阔气大了,用不了几年,真事儿,那寺庙真要归我了。”

啥寺庙?我又楞了一下,这才想到之前高中毕业时他对我说的那些话,这孙子当初的志向好像是要霸占我们那儿的清真寺吧,我想到了这里,便对着他说:“真出家了你?”

“出什么家啊。”吕全友对着我笑着说:“我这叫……啊啊,知道了知道了,等会儿动刀,我找不着我的经了……姚远,真对不住,我这边有点事儿,你啥时候回来给我打个电话,哥们儿全套的请你,先这样了啊,回见。”

真搞不懂他现在在搞什么,怎么都‘动刀’了呢?

但是我也没问,他还能记得我,这就是好的,刚想到这里,车就来了,我上了硬座,等到了沈阳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下了车,我给道安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苏译丹现在怎么样了,道安在电话里面对我叹道,还是老样子。

挂断了电话后,我叹了口气,拦了一辆车前往了医院,在这一年里,苏译丹的身体情况越来越糟,前一个星期又住院了,每天打着营养药,却越来越瘦。

这医院我已经轻车熟路,先走进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这才来到了苏译丹的病房前,在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摆出了一副很开心的表情,敲门走了进去,然后对着苏译丹笑着说:“阿喵兄弟在家嘛~~~?”

即便装出笑容,但是在我看见她的样貌时,心中却依旧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锤了一下似的,她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憔悴了。

脸色蜡黄,头发干枯,宽松的病号服包裹着瘦弱的身子,袖口露出的手腕上,凸出的腕骨触目惊心,鹅蛋脸几乎要变成了瓜子脸,面容憔悴的他,正站在窗台前望着外面的世界,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看上去那么的弱小。

她转过了头来,望着我,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只见她笑着说:“你是谁呀?”

“我可以是马里奥也可以是路易,反正都是打败了怪兽后来见公主的。”我对她说。

“路易就算了,一绿帽侠。”苏译丹笑着说。

其实我这话并不是开玩笑,说起来我确实是打败了怪兽之后才来的,于是我搀扶着她坐在了床上,陪她聊天,同房间里的一位老爷爷见我俩聊得火热,便打趣道:“小伙儿啊,你得多来陪陪这小丫头,她成天哭哭啼啼的,你一来她就高兴了。”

听这老爷爷这么说,我的心里又内疚了起来,我也想天天陪着她,可是却办不到,苏译丹听那老爷爷说完后,小脸一红,然后对着那老头摆了个鬼脸,笑着说道:“你这老爷子,整天就知道拿我开心。”

“小病友还不好意思了。”老爷子哈哈大笑。

我陪苏译丹说了一天的话,她听我说这次能多留几天,显得很高兴,不住的抚摸我的脸,说我瘦了,但是对自己却只字不提。

等到晚上道安送来了吃的,我嘱咐她好好休息,然后便同道安回了他家。

在他家里,我拿出了烟,老实说,今天我的心情很糟糕,白天在医院也都是在强颜欢笑,即使我不懂医学,但是用肉眼就能看出,苏译丹的身体已经要不行了,尽管我不能接受,但是却也无能为力,我低着头抽了一口烟,然后对着道安说:“她……还能撑多久?”

这是我最不想问的话题,因为这太现实也太残酷了,道安对我说:“按现在来看,最多……最多只有一年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许会多几天,也许会更短,我低下了头,擦了擦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