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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大神(202)

当时陈歪脖哪知道这话的涵义?所以也就没往心里去,之后,那法师传了他一个邪术的法门,给了他一瓶油膏,嘱咐他要亲手雕刻自己妻儿的木像,巴掌大就可以,然后挑选阴历十五的夜晚,只要不是三月九月都可,将那油膏涂在木像之上,对着那木像亲手活宰两条黑狗,记住一定不能让黑狗闭眼,然后将两条黑狗的狗头斩下,对着木像放着,记着一定要扑红布,然后开门,对着北方一边磕头一边呼喊着自己妻儿的名字,如果喊得屋子里起了风,那就是你的老婆回来了,这时候千万不能说话,赶快站起来用那红布连同着狗头一起包裹住木像,然后取一只瓷瓮将那些东西都放进里面,盖好了盖子,这才大功告成。

那法师对这陈歪脖说,说这叫喊魂法,只能喊回你妻子的魂魄确保她再也跑不掉,但是你情况特殊,因为你的孩子还没有成型,只是胎神一块肉,死了以后就化成了一股气,如果你想保住它的话,那就得用你自己的血肉喂养。要知道人胎降生之后,须喂以母乳,因为胎儿降生之后,身体虚弱且阴气未散,自古以来给坐月子的妇人们下奶之物,尽数全都是大补之物,鸡蛋大肉,五谷麦品,吃了这些东西后生出的奶水里无一不是沾染了五谷俗气,而要想喂养阴胎则不同了,首先要将那胎气寄养在自己的身上,就和凡人怀胎一个道理,但不用在体内寄养,要寄养在血液通畅之处,也就是自己的头颈之上,用油膏涂抹便可以吸引婴胎上身,伺候每月划破颈部血管以鲜血喂养婴胎,逢阴月加倍,这样的话,就可以将小鬼越养越大了。

那陈歪脖见这‘法师’说的头头是道也不像是胡扯,于是便信以为真,只不过自己肉眼凡胎无法见鬼,所以他便求那法师赐他法眼,但是法师却拒绝了,那法师说,如果你想见鬼就必须拜入我门学习高深法术,不过我们不会轻易收人,如果你当真有心的话,那就替我们宰杀一个婴儿带到这里,我们才能收你入门。

要说陈歪脖当时都吓傻了,他哪里知道这金巫教的门道?说起来其实马天顺他们也不敢轻易收人,毕竟自己干的是不正当的买卖,如果收人不慎的话,以后一定是个祸端,这其实也是千百年以来从事非法行业的门规。

这在古代有个说法,叫‘投名状’,讲的是你也杀人我也杀人,大家混在一起,彼此都有案底牵制,就不怕互相出卖了。

可是陈歪脖子哪里敢去杀人啊,所以他只好作罢,而那法师和马天顺似乎也不怕他对外说什么,就这样放他走了,事实上,那陈歪脖子确实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他思考了好久,最后终于决定了要试试看。

于是他依言雕了一大一小两个木像,然后宰了两条黑狗跪地磕头,不想当晚屋子里面真的刮起了阴风,陈歪脖子心里百感交集,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成功了,那法师的法子还真灵验。

可他哪里知道,马天顺身为金乌余孽,哪里能有什么善心帮助他?其实法师只是把陈歪脖子当作了自己一个免费培养邪法的傻蛋,他传陈歪脖子的邪法确实有一半是招魂的,但还有一半,是用来敛邪之用。

这种邪术,其实是古时有害人的东西,要说仇恨这种东西,当真是一把双刃剑,这里举个例子,比如杀父之仇吧,有一个人同别人有着杀父之仇,但是自己势单力薄,而敌人很有势力,所以那人只好不断的打拼,期望有一天可以报仇雪恨,可哪料到等自己有本事了,仇人却老死了,这个时候应当怎么办?

金巫教的这个邪术,就是专门给这些人害鬼之用,如果陈歪脖子依照着他的方法行事的话,只要他的妻儿没有投胎的话,那就一定会被强行敛来,由于那木像上涂抹着特质的尸油,所以只要那木像不毁,魂魄便永世不得超生,之后半个月在浑浑噩噩中受尽痛楚,半个月清醒却什么都不知道,这种鬼魂,一般都被称之为‘药引’,是金巫教拿来做害人邪物的一种引子。而那个鬼婴如果被养大了的话,就可以直接用符咒化去理智,称为一件杀人的凶物。

可陈歪脖子哪里知道这些,他当时心里满是同这妻儿重逢的喜悦,虽然他并不能看见它们,但是好像也能感觉得到,从此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开起了自己花圈店的生意。

要说金巫教本来就是一个极其秘密的教派,所以当他第二次去沈阳的时候,玄嗔道长也看不出这邪法的端倪,还只道这个亲戚是在哪个黑心的高人处得来的法子,于是也就没有太过于在意。

后来,钱扎纸从重庆来到了这个花圈店,陈歪脖子同钱扎纸的父母算是在生意上认识的,陈歪脖子知道这钱家的人十有八九都有能见鬼的眼睛,于是也很同意这个小子来自己这里,在他旁敲侧击之下,终于从这个小疯子的嘴里知道了自己老婆孩子果然在身边,于是他更加的安心了,哪里知道就是因为他这一丝执念,他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害了自己的亲人呢?

又过了一阵子,他从一个姓张客户的手里换来了一个能见鬼的偏方,也就是我现在总用的那个‘阴酒柳叶法’,陈歪脖子用那个方法开了眼睛后,终于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亲人,那天他哭了一整夜,将自己的相思之苦说给了老婆孩子听。

虽然他本来想着就这样一直到老,但没想到,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祸事竟然上门了。

就在陈歪脖子刚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一旁的马天顺冷哼了一声,然后狂妄的说道:“什么叫祸事上门了?要不是我的话,你这个窝囊废还能跟老婆孩子们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

陈歪脖子听马天顺这么说,便低下了头,然后叹道:“是,是没错,但是我不知道你们居然这么坏……”

说的是有一日他正在店里面清点物品,可是不想马天顺竟然找上了门来,当时这陈歪脖还不知道这个马天顺的底细,只当他是帮助过自己的大救星,多年不见于是慌忙以礼相待,那马天顺也没跟他客气,询问了他一些近况之后直接进入主题,他对陈歪脖子说,想要帮他看看那装鬼的容器。

陈歪脖子也没多想,便拿出了那个罐子,罐子中的狗头已经腐烂成了两只头骨,而那裹了油膏的木像竟然没有腐烂,只是变成了黑褐色,马天顺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又将那些东西放回了罐子之后,便同这陈歪脖子交谈。

他当时问陈歪脖子:“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姚远的小伙子?”

当时我已经同那陈歪脖子相熟,于是陈歪脖子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对着自己的‘恩人’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认识,马哥你找这个小孩干什么?”

马天顺没有回答他,只是同他问了一些我的事情,那陈歪脖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外加上这马天顺不住的旁敲侧击,这才把我的事情尽数讲给了那马天顺听。

我刚听到这里,心中便一阵惊讶,原来我一直在找的那个内鬼,就是这陈歪脖子啊!怪不得在我第二次碰到马天顺的时候他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呢,感情是这么一回事儿!

可是说起来,这马天顺又怎么知道陈歪脖子认识我的呢?

第一百四十章 勒索

我心中惊讶,原来就是这陈叔泄了我的底。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了,看来低调真的不是一件什么坏事儿,都怪我,你说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傻,我又不是活在那些YY小说里面的主角,有了本事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底细告诉别人呢?人怕出名猪怕壮,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怎么就没想到这样做会很危险?

说起来也是因为我当时还是太天真吧,当时哪里能知道还有这么一票人躲在背地里想阴我呢?

我望了陈歪脖子一眼,心想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不能怪他,说起来他也是受害者,于是便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对着那马天顺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在哈尔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