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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大神(249)

道安这次倒是真愣住了,只见他对着我说道:“饭怎么了?”

我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少说这些没有用处的话了,来吧,反正现在已经挑明了,给我个理由,告诉我马天顺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了,还有你们到底想我怎样?”

道安被我这么一问,便叹道:“我们……我们只想要你的鼓,他对我说,你的鼓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一个发财的契机……”

前文已经说过这道安的身世,他自幼稀里糊涂的学了些道术,长大之后出国留学,等回到了国内后由于自身的性子,所以想凭着自身所学闯出一片天地,但是现实却很是残酷,现在这一行十分的不景气,所以他的这一门手艺只能勉强度日,最开始他知道苏译丹的事情时,他是真心想要寻找那青丹救她的,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了,却还是毫无头绪,所以他也感觉到有些疲惫。

而马天顺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马天顺找到了他,对他说出了自己此次的目的,他想让道安帮他一个忙,将我引到这个地方,然后说服我和他们合作。

马天顺对他许诺,如果他能把我引来,让我和他们握手言和的话,苏译丹治病以及疗养的费用他们就会一手承担下来,那马天顺确实有些本事,最后真的让道安动摇了,道安心里觉得这也许也是一个办法,毕竟这样对大家都好,而且那马天顺答应了他,不会害我们,这次请我来的目的,只是想单纯的谈谈。

而道安也知道我的脾气,知道我对那金巫教恨之入骨,如果跟我明说的话,我一定会同他翻脸,所以那马天顺便为他出了个主意,要说这也是凑巧,说的是那一日马天顺在网上看见了那组照片,说起来因为当地物产丰富,森林之中有诸多毒虫草药,这里本来就是一个金巫教的小据点,但是那赵羊倌却并不是这金巫教的人,他只是一个被收买了的闲散人员,其实马天顺在年前听说他们据点附近出了大人参之后就想出这个计划了。不过当时黄善对这个计划并不认同,觉得这个法子十分的费时,完全没有必要,所以当时才没有用这个点子,不过之后由于他们在我这里吃了大亏,黄善死了,马天顺也受到了重创,所以他这才想起了这个备用的计划,他明白,如果想要这个计划天衣无缝的话,那就必须要让我信得过之人主动找我,要说我能信的过的只有四个人,苏译丹,钱扎纸,韩万春以及道安。

苏译丹由于和他们要有仇,所以他不会去找,钱扎纸更别说了,这个疯子本来就是他的克星,而我整日和韩万春在一起他又没有机会,所以他这才找到了道安。

第一百六十八章 马天顺的阴谋(下)

夜真的已经深了,夜幕之下的深山之中显得格外静悄,我望着道安,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我心里想着,这算什么?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成熟人的决定么?

道安望着我,双目之中满是真诚,似乎这些话发自肺腑,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小远啊,相信我好么,我真的不想害你,因为毕竟咱们平时虽然努力,但却依旧斗不过现实的。”

我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对这个人,这个背叛了我和苏译丹的人,竟然生不起气来,我望了他好一会儿,这才对着他说道:“现实?你告诉我什么是现实?”

“就是现在。”道安对着我说道:“现在就是现实,咱们都活在现实里面,即使你我都不停的努力,但却依旧救不了师妹,即使是这样,那为什么不妥协呢?”

是啊,为什么不妥协呢?

道安的话,让我想起了我曾经走过的那段日子,说来也确实是这样,我虽然心中有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但是当这份美好面对着残酷的现实时,我多半都会选择妥协,就像上学时那样,就像卖唱时那样,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

什么时候开始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什么时候我开始麻木,从什么时候我开始圆滑?难道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们无论如何的努力,但是最后却依旧要选择妥协么?梦想这种东西,往往是离谱的,而现实这种东西,却往往都是实际的,难道在梦想和现实间,我们只能选择合理而又实际的一方么?

不,不是这样的!

我指着道安大声叫道:“不可能!我决不妥协!为什么不坚持?为什么要逃避?”

是的,我的经历告诉我,逃避带来的后果只会比预想中的要糟糕,而且,我答应过苏译丹要为她找到那青荔丹参,而且我绝对不会对金巫教妥协,不光是因为我这个空头身份,更多的是因为,它们是恶人,是只会将痛苦带给别人的家伙,如果我同他们妥协的话,那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道安听我发问,便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叹道:“我和你不一样,真的,我和你不一样。”

这句话的回答,让我的心里没缘由的感觉到了一股酸楚,是啊,人和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如果不然,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出现诸多不合理之事,正是因为人和人之间想法不同,价值观各异,所以才会出现诸多猜疑,迫害,谣言,于是苦海无涯。

以前我光知道有苦海一说,但现如今我终于明白苦海是什么了,苦海便是人,苦海便是人心,我和道安追求的东西不同,所以选择自然也不会一样,所以才会出现今天的这种局面,而这,又能怪谁呢?

我发现我确实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总是会轻易的被悲伤的情绪感染,但是当时我也明白,当时并不是我悲伤的时候,于是,我觉得心中一酸,便觉得事情不好,那姓赵的羊倌已经趁着我和道安对峙的时候爬起身跑远了,我一咬牙,伸出右手狠狠的抓了一下自己的左胳膊,我忽然发现道安说的也挺有道理,有的时候我们都斗不过现实。

不过我俩心中对现实的定义不同,我知道现实的残酷,也知道现实不会因你个人的矫情而改变,相反的,它只会趁着你侨情的时候打击你,让你更加的悲伤,所以,我只能利用疼痛替代矫情,让疼痛激发出愤怒,然后用抗争去击垮现实!

昨晚左胳膊上烫出来的烟花水泡根本不可能消去,被我这么一抓之后,一阵钻心的疼痛,水泡破掉,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疼痛驱散了悲伤,让我心中的愤怒滋生蔓延,我横了一眼道安,然后转头大声吼道:“姓马的,我知道你在这儿,你他吗给我滚出来!!!”

是的,我当时心里已经想到,即便是跟那道安说的太多也于事无补,毕竟我们彼此心中的价值观不同,所以倒不如同那个费尽心机将我们引到这里的马天顺直接对峙的好。

果不其然,当我喊出这话之后,没有多久,只见右手边的树林远处亮起了三盏灯火,好像是应急灯的光亮,那灯火越来越近,没一会儿,只见马天顺和那木屋中的三个中年汉子便走了出来。

还没等近前,只见那马天顺满脸笑容的拍了拍手,然后对着我说道:“真是看不出来啊,你这小子还挺有脑子,这都被你给看穿了。”

“少说废话!”我见多日不见的马天顺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心中顿时更加的愤怒,再看这马天顺,在他身边三人手中应急灯的映照下,似乎要比上次憔悴消瘦了很多,显然是上次被我们打败之后元气尚未恢复,看他这幅德行,我当时真有些纳闷儿了,就这身板儿居然还敢出来得瑟?

难道他就不怕再被钱扎纸的纸枪锉倒么?我用余光瞅了一眼钱扎纸,钱扎纸见马天顺出现,也知道自己的菜来了,只见他放开了道安,顺手从背包里面取出了两把扎好了的西瓜刀,用一手提着,另一只手搓亮了打火机,火苗沿着那纸刀的刀尖向上燃烧,等要烧到刀把的时候,钱扎纸松开了手,然后弯腰从地上抓了两把纸灰,愣愣的望着那马天顺,那眼神似乎是在给他传达一个信息:你动?你动我就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