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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大神(30)

我慌忙问她:“对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的?而且你一个女孩子家深夜里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苏译丹听我问这句话,便用一种好像在看白痴的表情看了看我,然后对我有些不屑的说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刚才我都说了那么多了,而且有些名词我不解释你也懂,难道你还不明白?”

我靠!还能再玄一点么?还敢再玄一点么?这算什么啊!!我长大了嘴巴望着苏译丹,漆黑的夜幕下,身着迷彩装的她瘦瘦高高的,长长的头发扎了一副马尾辫儿,模样还很是青色的她,怎么也看不出她跟那些故事里面的阴阳先生有什么关系。

而且,这世界上有阴阳先生么?那不是故事好么大哥。

是她疯了还是我疯了?或者我俩都疯了?要不然怎么会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破地方磨牙逗咳嗽呢?这不怪我,毕竟这对我的刺激简直太大了,可是,就在我刚想反驳她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刚才的事情,虽然时间短暂,但是我确实经历了传说中的‘鬼遮眼’,由此可见,鬼遮眼都是真的,那么,阴阳先生也……?

啊啊,不带这样儿的吧,不带这么玄幻的吧,不带这么小说儿的吧!

苏译丹见我这幅好像要抓狂了的样子,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她对我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行了,别纠结了,还是不是爷们儿了,跟你说吧,其实我严格上来讲也不算是阴阳先生,我只是个‘十三科’的小学徒,明白么?”

我明白你大爷啊!我望着苏译丹,心里还在想着我是不是在做梦,要不然怎么会出现班里面的一个大美妞儿深夜来访让我胸袭之后忽然变身为阴阳先生这种离奇的剧情呢?

可说它离奇,它却真实的发生了,在我十九岁的一个夏天,在一个鸟不拉屎据说闹鬼的军营操场上真实的发生了。

那是我第一次跟女孩子说这么多的话,也是第一次跟苏译丹讲这么多的话,同时,我的世界观也第一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至于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的接收了这个事实,我眼前这位小胸的少女,看起来当真是一位此派老手,也就是那些故事中的角色。

看来,这个世界上我不知道的事情还真是太多了。

苏译丹对我说,她出生在东三省的辽宁沈阳,从小父母离异不在身边儿,是由姥姥带大的,她从小身体不好,于是她姥姥就经常领着她去寺庙烧香祈祷,在她十三岁的时候,有一次去沈阳太清宫(沈河区西顺城街16号)烧香,一个老道看出她有慧根,于是便收了她当徒弟。说起来这个理由其实挺扯的,但她当时确实是跟我么说的。

她说那老道道号叫玄嗔,据说是郭守真的传人,郭守真是东北道教的开山祖师,对整个东北民俗文化有着很深的影响,不过据说那老道的徒弟很多,这苏译丹便是其中一个,她当时只是觉得好玩,于是便入了此道,之后因为修行打坐的清苦,便不想‘再玩’了,那老道见没有办法,不忍心让这么好的苗子白瞎了,于是便不教她正统修行之法,而是挑她喜欢的传了一个法门给她。

原来那玄嗔道士十分博学,山,医,卜,命,相五术无一不通用无一不晓,当真是一代能人,只不过咱们说,越有能耐的人往往脾气越古怪,就像以前割耳朵画画的梵高一样,这老道虽然没有癫狂到要割耳朵送给苏译丹让她留下,但是却也有一副怪脾气,对于自己认定的东西,往往死磕到底,现在想想,丫很有可能是一个偏执狂。

于是他死乞白赖的领着苏译丹进了‘十三科’,而苏译丹似乎当真有些慧根,学东西真的很快,据说没两年就能给自己开中药喝了,之后她在那玄嗔道士的门下,也见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是因为她觉得好玩儿刺激,所以便对这邪祟之事十分乐衷,她这个人说起来脾气也挺古怪的,估计是被她师父给带坏的,那就是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心,凡是觉得无聊的事情就不理不睬,可能这也就是她平时跟别人话少的原因吧,说起来那些女生们平时聊的话题确实挺无聊的。

说起来,她就像是一只猫似的,能跟我说这么多的话,充其量是把我当成了一只挺有趣儿的小白鼠儿。

她跟我说,其实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她就有些注意那门了,只不过苦于没有机会所以一直没前来调查,而昨天晚上听双杠儿班长那么一说,顿时让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晚上睡不着觉,抓心挠肝的就想把这事儿弄个明白,于是便趁着别人都睡着了的时候摸了出来,哪成想,刚到了这里,就看见了哆哆嗦嗦跟脑血栓后遗症似的正在撒尿的我,她看的出来,我这一手虽然龌龊,但确实是破鬼遮眼的法子,于是便认定了我也是同道中人,所以想来个道友相认,这才摸了过了吓了我个半死。

大概就是这样儿了。

我在听完苏译丹的话后,差点儿又没哭出来,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尿个尿都能认个‘道友’,话说哪儿来那么多的道友啊喂!

不行不行,看来我的世界观还是太狭隘了,于是我便对着苏译丹说了一句屁话:“你说的都是真的么……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苏译丹有些不屑的望了望我,然后也没言语,只是随手抓过了我的左手,我直感觉手腕上一阵冰凉柔软,下意识的向反抗,可谁料到她手劲很大,一时竟没有抽动,大概五秒之后,苏译丹放开了我的手,然后对我说道:“最近经常梦遗吧,适当多做做运动,多吃点韭菜,还有,最好把望远镜收起来。”

哎呦卧槽!!我的老脸当时又红了,她怎么知道的?这么神?不会吧?我咽了口吐沫,终于相信她说的话了,话说现在不信也不行了,那一瞬间我感觉我在她的面前简直就是赤裸的,她的那一手号脉简直就跟读取记忆似的,连我们寝室有望远镜都知道,这搁谁身上谁能受得了?

于是,我口干舌燥的对她说:“我服了,真服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寝室里面有望远镜的??”

苏译丹笑了笑,然后对我说:“因为我们寝室也有望远镜。”

说完之后,他没有再理我,而是转身向那西门的方向看去,一边看一边对我说:“来之前我听寝室阿姨说了一嘴,好像军训回去就要大规模的查寝,不想被没收的话就赶快藏起来吧。”

我顿时无语了,心想着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一直以为只是我们男寝里面有色狼,真是想不到原来对面的女寝里面也一样啊,在我们满脸淫笑的望着她们的同时,原来她们也满脸坏笑的看着我们……

一瞬间,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我先前的世界观瞬间崩塌的细碎细碎,以至于短时间内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可就在我觉得这样沉默下去有些不妥而开口继续询问她一些事情的时候,望着西大门方向苏译丹忽然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嘘,别说话,有好戏看了!”

第十九章 聚邪之地

怎么说呢,我花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弄懂苏译丹这个女人。

这个不说话可以沉默一天,一说话就吐沫星子乱飞的女人,这个好像从故事书里面蹦出来的姑娘,这个喜欢鬼故事喜欢中医偶尔还喜欢用望远镜偷窥男生寝室的奇葩女子。

当时对她的印象,可能就是这么多了,那个时候的我多少还是一只趴在井底下喘气儿望着脑袋上面那一个巴掌大小的天暗自声叹的蛤蟆,确实,那天晚上的事已经不是我能理解的范畴了。

你说我就一平头儿小老百姓,忽然就见鬼了,这事儿有多荒谬?而且眼前还有一个把这种灵异之事当成梳头洗脸敷面膜一样简单的女人,我望着苏译丹,心里想着,她为什么不害怕,而我却为啥快被吓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