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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鸟人的那几年(197)

张是非无奈的递过去了两张毛泽东,同时心里终于有些明白了,那崔先生不敢坐计程车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呀,确实够恶心的了。

终于到了那董思哲家的楼下,两人身上都沾上了一股子酒混菜味儿,李兰英更悲剧,他不相张是非,是坐在副驾驶上的,他坐在后面,刚才董老头吐的时候,他正好弯腰在系鞋带儿,只感觉到后背一热,顿时他也差点儿没吐出来,没办法,这也不能生气啊,死人最大,可以理解,下了车后,李兰英把衣服一脱,又当起了力工,扛着那董老头走上了楼,敲开了们,那董老太太的眼神看得两人身上直发毛,这气氛实在是太悲伤了,两人有些受不了,便简短的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就快速的离开了董家。

出了楼道,两人长出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看死人了,吗的,如果再这样整天对着那些哭丧的脸,估计两人都得疯掉,于是两人便没有停留,又打了个车直接奔福泽堂而去,心想着终于这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忙活了一晚上,现在人困马乏的,只求快点换回人身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个澡,想到洗澡两人就郁闷,吗的,别人洗澡都洗一回就完了,他俩却不行,得洗两回。

不过好在终于可以脱离那种死人的悲伤气氛了,想到此处,两人心中又都欣慰了一些,车子开到了福泽堂,两人下车后轻车熟路的推开了们,可是下一幕的情景,顿时又让两人郁闷了起来。

只见福泽堂中,崔先生已经把架子上的佛像都收了起来,此时的他正坐在电脑前挠着脑袋一脸郁闷,而沙发上,那黄衣女鬼正一脸惬意的坐在那死鬼董思哲的身上,张是非顿时满头黑线,他大爷的,把这事儿给忘了。

想想那白无常说过,最少还要三四天阴市才会重新营业,也就是说,这几天里,他们都要一直喝这俩恬不知耻的骚鬼度过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积阴德

接下来的几天对于张是非来说,无异于噩梦般的存在,就是因为这两个鬼闹腾的,本来福泽堂是属于很严肃端庄的场所,可是被那黄衣女鬼一闹腾,硬生生的变成了本山快乐营似的所在。

其实这事儿都他吗赖分头,张是非想到此处,便往地上吐了口吐沫,脑子里没来由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现在正是上午,八点半左右,张是非便已经来到了福泽堂的门口儿,今天的太阳挺足的,从楼的那边升起来,挺晃眼睛,张是非叼着根烟,然后在路边望着那天空,竟然有种恍惚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又做了噩梦的关系。

想想这都两天了,阴市的铁路貌似还没修利索,那死娘们儿依然赖在福泽堂没走,张是非一想到这事儿就头疼,毕竟动物都有霸占地盘儿的习惯,这一点对于鸟人来说也不例外,那福泽堂的沙发一直以来都是张是非和李胖子俩人修炼和看黄书的地方,就是因为这小娘们儿的到来,这块儿风水宝地就硬生生的被抢走了,搞的两人一天天上班都不知道该坐哪儿。

张是非想到此处又暗骂了一句,他现在蹲在路边,正叼着根烟在考虑着要不要进屋,因为他明白,即使进屋了,也没好事儿。

想那崔先生倒是聪明,为了这俩鬼魂,生意都不做了,美其名曰给心情放个假,终日趴在电脑前斗着他那恶心的地主,完全不管张是非李兰英两人的死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这么纵容那黄衣女鬼,本来嘛,电影里都说了,是鬼你就给我窝在酒坛子里,可是那黄衣大姐却发话了,说什么酒坛子里憋得慌,所以必须要出来体验新鲜的空气。

张是非这个郁闷,他蹲在路边一边抽烟一边想着,大姐,你可是鬼啊,体验个屁新鲜空气?可是没办法,分头这阴阳先生在那黄衣娘们儿的面前似乎都低一头,身为阴阳先生学徒的两人平时就算再硬再横再驴性,也得屈着。

都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可是张是非李兰英这俩地头蛇当得可真憋屈,那黄衣女鬼完全就一猛龙过江,本来刚开始的时候它还挺本分的,一直坐在那傻鬼董思哲的身上黏黏糊糊,可是没过一天,它就有些坐不住了,于是张是非李兰英的噩梦也就来了。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叹了口气,然后将嘴里还剩大半截儿的烟丢到地上,用脚使劲儿的碾了碾,定了定心神,这才推开了那福泽堂的大门。

刚进入福泽堂,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张是非照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同时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他苦笑了一下,自从那黄衣女鬼住进来,这福泽堂白天即使不开空调电扇,恒温都在十五度左右,简直一天然冰箱,由于鬼不宜见光,所以好好的一家佛堂终日关着大门,并在门上贴了若干海报,窗户也关的死死的,厚厚的窗帘拉着,一进门儿整个一九零年代中期那种黄色录像厅的感觉。

张是非打眼一瞧,只见那崔先生已经起床了,照例坐在电脑前一副死宅男的模样,屋子里潮湿阴冷的温度也没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不得不说,这崔先生是个安逸享乐之人,屋子里冷没关系,披着一件大褂儿照样玩的不亦乐乎。

见门开了,那崔先生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对张是非说道:“这么晚才来,我买了热豆浆,快喝点儿吧。”

张是非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着还热豆浆呢,放在桌子上只怕现在已经变出黄豆冰爽了吧,于是他扫了一眼那空空如也的沙发,然后便径直的走进了里屋,里屋的墙角处,一头好像巨大玩具的黑熊和孔雀正趴在地上,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往那床上一躺,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掌握了灵魂离体这一项普通人永远无法完成的技术,这倒不是吹牛,可能是崔先生训练的方法得当,也可能是他和李兰英骨骼惊奇,各自拥有两具躯体所致,只要他想,基本上两分钟只能魂魄就能从身体里钻出来,张是非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儿,因为有一次他在家里的时候,晚上睡觉,就梦见自己飞了起来,等他醒了以后发现原来自己真的‘飞’了起来,原来做梦时不知不觉的就灵魂离体了。

李兰英更郁闷,记得他曾经对张是非讲过,他也有类似的经历,不过比张是非更惨,他从小爱谁懒觉,上班以后都是让他家保姆叫他起床,附带一句,他家保姆是唐山人,有一天,胖子正在做着咬牙放屁吧嗒嘴儿的美梦,忽然就听见他家的保姆的尖叫声:“哎呀骂吖啊!!丝人嘞丝人嘞!!!(哎呀妈呀,死人了,死人了。)”

李胖子当时猛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在空中飘着,而那小保姆正坐在床边满脸铁青的大声叫喊着,再看床上的自己四仰八叉的躺着,嘴巴大张,翻着白眼儿,似乎这副尊荣吓到了那保姆吧,于是李胖子慌忙回到了身体里,然后起身对那小保姆解释,说妹子你别害怕,其实这是你哥苦练的龟息功。

结果那小保姆第二天就辞职了,毕竟正常人谁都受不了一个死人就穿着条大裤衩子爬起来对你笑着说这只是功夫这种话。这件事情让李兰英郁闷了些日子,他和张是非心里都明白,其实灵魂离体时的肉身并不是死亡,只不过是呼吸迟缓,心跳减速,就跟植物人差不多。

不得不说,这正是得到一样就必须放弃一样的道理,张是非终于明白了,因为就连个灵魂离体都有这种副作用,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躺在床上,伸出了两根手指在眼前晃悠着,心里默念道:一二三,走。

说完后,他闭上了眼睛,过了大概一两分钟,他猛然一起身,顿时身体一轻,睁眼一看,只见自己身后的自己眼睛紧闭着,还真一副嗝屁朝梁的感觉,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下了床,径直的向自己那鸟躯走去,闭着眼睛往那孔雀身上一蹲一起身,顿时身体又变重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成了,鸟人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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