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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鸟人的那几年(321)

张是非的心里面已经凉了半截儿,听崔先生说还有字,他便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有气无力的对着崔先生说道:“额,还有什么字儿,我靠都出来了,难道这次的是‘你娘’么?”

“滚一边儿去,少说点垃圾话对你有好处。”崔先生骂道:“这次的字儿倒是挺正经的,你看。”

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便又将脑袋凑了上去,只见那崔先生指了指这把唐刀护手的面,是有两个很是模糊的小字儿,这字比起剑柄上的‘我靠’当真不知道要高到那里去了,貌似是隶书,看上去经历的年代挺久远,已经有些无法辨认,不过即使如此,张是非还是认出了这两个字,这两个字虽然不再是骂街的话,但是也挺有意思的,名为:难飞。

难飞?这是啥意思?张是非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说……难道这把刀的名字是四个字?是难飞我靠,还是我靠,难飞?”

“我靠,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崔先生听完张是非的话以后都有些无奈了,他对着张是非叫骂道:“什么时候嘴巴变的这么碎了呢?”

张是非耸了耸肩,然后一边摊手一边对着崔先生说道:“这也不能怪我啊,还不是这刀太非主流了,对了,说真的,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不?”

“我又不是神仙。”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他举起了那把刀,仔细的又打量了一会儿后,便对张是非说道:“不过,这到也不难猜,这刀的名字,应该就是叫‘难飞’,至于这句垃圾话嘛……”

崔先生对张是非说,这把刀看上去确实有些年头了,虽然他也不是收藏这种冷兵器的行家,不过崔先生却有一点望气的本事,他看得出来,这把刀身上的杀气和阳气很足,这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够积累的,更何况,兵器上的杀气那都是杀人造业积累下来的,刀本身不存在风水局,所以无法聚气,杀气会随着年长日久而消散,现在这把刀身上的杀气,可以说是经过很多年的消散之后留下来的,依旧能够这么足,不得不说是一把好刀。

至于那句骂街话,崔先生推断,这可能是唐刀几经易主,由某个不着调的主人后刻上去的吧,这并不奇怪,试问谁家没个孩子呢?就像是我们小时候都做过的恶作剧一样,崔先生说,他小的时候就特爱往家具上刻脏话,以及某种人体器官,还有就是他特喜欢买那种纹身印纸,转往他祖母的首饰柜儿上贴,为此,他的老爹没少揍他。

崔先生的解释让张是非继续保持了哭笑不得,可是他心里想着,现在也只能这么解释了,接过崔先生递回的唐刀,张是非有些心疼的抚摸着那把刀柄,然后心里面想着,谁啊,这么缺心眼儿,好好的宝贝就这么给糟蹋了,原名‘难飞’,应该取自‘插翅难飞’这句话吧,听上去就霸气,可是这本来挺拉风的名字,现在加上了两个字儿后竟然变的如此不伦不类,这还怎么个‘难飞’了?我靠!

张是非无语的抚摸着刀身,但是一旁的崔先生却笑了,他对着张是非说道:“行了,其实你也用不着郁闷啊,依我来看,这刀倒也真的和你挺有缘分的,唔,起码名字很配。”

配你二大爷,张是非在心中咒骂着这个明显在憋着笑容的崔先生,然后没好气儿的对他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存在价值就是一句脏话呗?”

崔先生哈哈大笑,然后对他说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这么说啊,我是说,这刀的名字跟你的风格挺像,本来嘛,咱们都是俗人,你要真有个什么‘雪饮狂刀’之类的刀,还真不相称了。”

这句话很对,俗话说,什么样的人走什么样的路,你想想,貂皮虽好,可是也要跟身份相称才行,你说你穷人穿个貂绒大衣,拉风是拉风,可是你要是穿个貂绒大衣还骑着一辆蹬三步就掉一次链子的自行车上班,那得多恶心?

在崔先生的心中,这把刀真的挺适合张是非,就和那貂绒大衣的原理一样,本事他们就是俗人,用的东西要是太正式自然也显的不伦不类,这把‘我靠难飞’,还真是一个相当相称的名字,但是俗并不代表着土,也不代表着咖啡大蒜,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只是一种生活态度罢了,就像是那瀛洲的老杂毛刘伶一样,这老孙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四十天光着屁股,可是你说他俗么?以前张是非挺觉得的,但是现在他渐渐的明白,那老孙子并不俗,他有很多的东西值得张是非去学习,包括那份信念,以及生活态度,时间万物没有绝对,以太极鱼为例,阴到了极致,就会变成阳,阳到了极致,也可以变成阴,以此类推,大俗就是大雅,大雅也是大俗吗,往远了说,杀一人那是罪犯,杀一百万人那就是英雄,往近了说,就连这福泽堂也是一样,外人一看这小店真不着调,但是张是非却觉得很舒服,因为没有拘束。

自由才是他追求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有够俗才够自由,因为世俗人口中的‘雅’需要太多的束缚,对此,张是非很是不耻。

语言的力量是强大的,不得不说,这崔先生的嘴皮子当真是够利索,张是非听他这么一忽悠,还真就觉得是这么个理儿,想到了这里,他的心里也就变的平衡了起来,望着手中的唐刀,竟然越看越顺眼,他心里想着,不着调也确实适合我,反正我的拿手绝招都叫‘谢谢关照’,也不在乎使用的武器名为‘我靠难飞’了。

于是,笑容便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崔先生见他笑,心里也跟着沾沾自喜,他心想着,还是年轻人好糊弄啊,你说我为了不打消他的积极性而瞎说了一顿,我容易么我?

但是这话他心里想想行,说出来就不行了,崔先生见张是非心情爽了,便对着他说道:“好了,现在饭也吃了,兵器你也拿了,该是进入正题了。”

“哇哈哈哈,大侠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张是非此时心情大爽,他站起了身,然后挥了挥手中的唐刀,模仿着聂风想来一个什么夜战八方藏刀式,可是他刚挥了一下,那崔先生就又开始拍大腿骂街了:“大侠我求求你快别臭得瑟了,你要是刮着我的佛像我跟你玩儿命你信不信?”

张是非自然是相信的,于是他也就没再尽情的施展刀法,将那‘我靠难飞’收进了刀鞘之中,然后又把刀鞘别在了裤腰带里,别说,这腰上有刀,说话是有底气,一瞬间,张是非充满了斗志,只见他对着那崔先生说道:“说罢,让大侠干啥?”

那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水杯,喝了一口茶,便对着张是非说道:“少跟我说没用的,我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赶紧的,先把你的孔雀给整出来。”

张是非见崔先生口风不对,顿时收敛了许多,他下意识的说道:“那等我一会儿,我先回我孔雀的身体里。”

“不用不用。”崔先生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忘了在梦里我跟你说过什么了么,你的仙骨已经到了第三阶段,即使是人身也可以发挥作用,来吧,赶快整,一会儿老易就过来了,我俩一起训练你,现在先看看你的仙骨稳定不稳定。”

见他说出这话,张是非微微一笑,然后对着他说道:“那好吧,你看着。”

这时的他可以说满心的斗志,将那些不快暂时忘在了脑后,于是他便敛起了心神,左手抓住了唐刀的刀鞘,右手紧握刀柄,这叫什么,这叫按燕翅腿绷簧,仓琅琅拔出宝剑,哗啦啦马踏联营!

唐刀没绷簧,所以只能做做样子了,只见那张是非‘仓琅’一声再次拔出了那把唐刀,然后举刀摆出了一个充满了力量的造型,同时大声喝道:“出来吧!蓝孔雀!!”

三秒钟以后。

崔先生喝着茶水,有些怀疑的望着他,张是非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又大叫了一声:“出来呀!蓝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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