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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鸟人的那几年(555)

黑衣人笑了笑,然后说道:“没有错,取代我,成为命运,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脚下,在你的掌控之中,你是最佳的人选,因为你已经没有了情,成为命运正是如此,你可以拥有一切,却不能拥有情,不能有人心,来吧,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带上他,让我灰飞烟灭!”

张是非望着那顶帽子,竟然笑了,他笑的很开心,但是看上去却还是有些凄凉,黑衣人见他笑,也没问,他笑了很久很久,最后停了下来,然后对着那黑衣人说道:“对不起,我拒绝。”

“什么??”听到张是非的这句话,那黄帽子真的吃惊了,就连他那平静的语气竟然都变的惊讶了起来,但是他却又很快的恢复了,只见他背对着张是非,然后问道:“给我一个理由,一个不想成为命运的理由。”

“命运,哈哈,命运!”张是非抓着那青藤再次放声大笑,只见他对着那黑衣人朗声说道:“命运是万能的么,那你为什么猜不出我的理由?”

黑衣人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平静的说道:“天地本不全,我可以知道和改变一切的事物,却还是看不穿情与人心。”

张是非大笑道:“那么说,人心要比命运值钱了?既然是那样,那我为什么还要放弃人性和情感去做什么狗屁命运?”

黑衣人沉默不语,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张是非的笑声,良久,那黑衣人才对张是非说道:“难道你还没有放下么,难道,你当真不想成为命运么?”

“怎么不想?”只见张是非对着那黑衣人笑道:“我已经是了啊!你是什么狗屁命运,我问你,既然你是命运的话,你自己的命运又由谁来掌控?”

黑衣人还是没有说话,而那张是非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那黑衣人大声的说道:“由我!我不会答应你,因为我会让你知道,你的命运,由我来掌控!!”

第三百四十二章 黑水沉沦

你的命运,就有我来掌控!!

张是非这句话,是吼出来的,这里面运杂了诸多的情感,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一直是命运棋子的少年,如今却对命运吼叫,吼声之中,蕴含了无尽的愤怒与辛酸,痛苦和悲伤。

张是非自打进入这实相图中后,眼睛就能够再次的看见各种色彩,他就在这诸多的色彩之中对命运怒吼,吼声越飘越远,似乎将脚下黑海的波涛之声都掩盖了下去。

那黑衣人听到张是非的话后,竟叹了一口气,只见他沉思了很久很久,然后才轻声说道:“看来,这一次我又输给了人心,也许这就是我的结局吧,多少年了,没想到依旧如此,心死忘情之人,哈哈……难道,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么,难道……”

他背对着张是非,望着天空,低声的呢喃,张是非有些听不清他的话,而他的话,似乎也只是对自己所说,他望着远处的天际入神,在那一瞬间,张是非感觉他的背影似乎很是可怜,不过,这种错觉转瞬即逝,下一刻,那黑衣人便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只见他将双手背在身后,然后语气也恢复了平静,不带一丝的色彩,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再为难,那顶帽子想必你也是不会要了。”

说到此处,只见半空中的那顶黄帽又飘回了那黑衣人的身边,黑衣人取了帽子重新戴在了头上,然后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尽管我已经知道了结局,但却还是想要尝试,也许,下一次你会答应我吧。”

张是非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忘了,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也许的。”

黄帽子轻声一笑,然后也没反驳,只是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既然不想当命运,那我问你,你想要的是什么。”

张是非听他这么一说,便闭上了双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隐约间一股淡淡的腥气钻入腹腔,那是海的味道,张是非睁开了眼睛,饱含深情的望了望这片有着诸多色彩的画中世界,他似乎想把这些色彩都牢记在心中,只见他对着那黄帽子微笑着说道:“我知道,有一个女人还在远方等我,我想要的,就是去救她。”

“你……”那个戴黄帽子人似乎又有些吃惊,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你难道没有喝那‘忘却之酒’么?”

“喝了啊。”张是非轻描淡写的说道,然后他又将头转向了一边,遥远的天际,画中的黄昏。

画中是黄昏,画外也是黄昏。

想想张是非进入这实相图之中已经很久了,陈抟刘伶还有李兰英三人此时正坐在那木屋外的石桌旁,摆好了三个碗,由刘伶的葫芦里倒出甘醇的美酒,他那葫芦也是件宝贝,里面有道不完的酒,美酒入喉辛辣,却也暖胃,刘伶咕咚咕咚的喝着,而陈抟则对着李兰英讲张是非会在图中遇到什么,很久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

因为张是非曾经告诉过他自己曾经在那图中见到的景象,陈抟恰巧知道张是非之后会遇到什么,于是,他便对着李兰英讲了起来,只见他喝了一口酒后,便继续说道:“要说小张那后生可谓福缘不浅,刚才说过了,他所遇到的,是实相图中万般玄妙的本相图,可以说实相图的名字,就是由此境而来,据说,这副图是佛祖释迦摩尼所留人间之画轴,此境包含万象哲理,恩,要说那海中的三色恶龙,莫不就是代表着人的贪嗔痴?年幼之时好生之心,长大之后荡然无存,社会的浮夸把人的本性蒙蔽,贪嗔痴三业起于苦海,伴随终生,到最后不禁害人,还害了自己,世人总被这三恶所累,能够真正看破的,却少之又少了。”

李兰英一边喝酒,一边无精打采的应付着,他哪里还在意这个啊,只感觉到这老家伙婆婆妈妈喋喋不休就跟个唐僧念经一般,尽是说一些无趣无营养无实际的三无之言,从刚开始到现在,啰里八嗦的说了一大堆屁话,要知道这些事情张是非想要领悟,他却不想,这就跟上课一样,你让一个只喜欢体育课的小伙儿去强听他讨厌的数学课,那他能听进去么?

所以,即便这陈抟的话是字字珠玑,可是李兰英却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到了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便一口干了碗中的酒,然后对着那一直没有说话的刘伶说道:“我说老刘,都啥时候了,你到底有啥话,能不能像个爷们儿一样的直说啊?”

刘伶听他讲完后,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也没啥好说的,你俩也应该注意到了吧,杂毛鸡似乎变了。”

“是因为他喝了你那迷魂药么?”李兰英哼了一声,然后随口说道,而那陈抟,则好像细品了一下这刘伶的话,只见他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然后开口说道:“我看他,到不像个忘情之人。”

“什么意思?”李兰英愣了一下,然后望了望这俩老家伙,满腹的不解,想想张是非不是已经喝了那忘却之酒么?怎么会没有忘?

于是他惊讶的看了看刘伶,刘伶又喝了一大口酒,打了一个酒嗝之后,才从自己的衣袖之中取出了一物,李兰英认得这玩意,正是盛装着忘却之酒的酒瓶。

只见那刘伶将这个小瓶子放在了桌上,然后对着李兰英叹道:“你自己看。”

“我?”李兰英望着刘伶,不知道这个老东西酒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细想想,他也知道这事有蹊跷,包括那天张是非喝酒的时候,大家都不在场,以及之后张是非的反常举动,李兰英也觉得很可疑,于是他便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那个酒瓶,然后将瓶塞拔开,瓶子确实空了,忽然,李兰英心中出现了一个不祥的预感,只见他对那刘伶问道:“你是说……老张他根本就没有喝这个酒,而是把它给倒了?”

李兰英越说越害怕,如果张是非当日没有喝这忘却之酒的话,那不是代表着,这些日子以来,他还是在无尽的痛苦之中?而自己这个做兄弟的,居然还一点都不知道!这可真是让人头疼啊!陈抟之前说过,那实相图虽然只是图画,但却可以理解成另外一个世界,在那里如果死亡的话,就当真是死了,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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