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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那个神经病[快穿](31)

作者: 舟木 阅读记录

同样一件事,在有些人看来不过是阵风,吹过就过了;而在有些人眼里,是海啸地震,是永远的伤。

想到这里,任迦忽然有些情绪激动,他深呼吸,将情绪压了下去,却仍感到呼吸不畅。

“不好意思各位,我好像有点醉,请容许我出去吹吹风。”任迦露出迷人的微笑,朝在座的人逐一点头。

******

任迦站在露台上,点了一支烟。

任迦一边吸烟一边思考的样子是最性感的,眼神忧郁而迷离,掩盖着无尽心事。他曾因为某部电影里面的一个抽烟镜头,被评为“亚洲最性感男星”。

“迦哥。”这时阮可走到了任迦的身边。

“迦哥不开心吗?”阮可问任迦。

任迦看了阮可一眼,说:“没有,迦哥很开心。小浪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开心呢?”

阮可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感受出来的。”

任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浪什么时候学会调情了?”

阮可笑笑,问他:“今天见到高中同学,迦哥应该有很多话说才对。可我怎么发现,一直都是阚先生在说高中的事,迦哥不怎么发话?”

任迦拿着烟的手顿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

阮可的目光死死盯在任迦身上,捕捉他细微的肢体、目光、表情变化,从肢体、目光、表情去揣度他的心理和情绪变化。

任迦避开了阮可的问题,而是突兀地问道:“小浪,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隔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出自鲁迅的《而已集》。”阮可脱口而出。

“我们上学的时候,语文考试阅读理解最怕遇上鲁迅的文章。可越是长大越是发现啊,鲁迅先生当真是智人,他的话,在任何时代任何场景下,都是金句。”

“迦哥这是怎么了,突然讲起这么哲学的话?”阮可看着任迦的眼睛,温柔地说,“迦哥如果有心事,可以跟我讲,我一直在听着。”

或许是阮可的声音太温柔,或许是任迦的心事憋了太久,任迦对阮可说:“小浪,为什么会存在这样一种场景,施害者,转头就忘了自己做过的坏事;受害者,却因为那件坏事,很多年都遭受折磨,无法忘怀?”

“可能那件坏事,在施害者眼里,算不上坏事,只算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一个高大男人在街上踢了一脚流浪猫,男人觉得无关紧要,但流浪猫在面对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的时候,会产生巨大的恐惧;比如父母体罚小孩,父母觉得正常得很,但在以父母为天的小孩眼里,有如天塌;又比如,同一个班级里的学生,富贵的学生嘲讽穷学生的衣着,富贵学生或许只是随口一说,却已经伤害了穷学生的自尊。”

阮可在说这段话的时候,仔细观察着任迦的表情变化,果不其然,在说“富贵学生或许只是随口一说,却已经伤害了穷学生的自尊”的时候,任迦的脸上闪过一丝被拼命压抑的愤怒,

阮可在心里暗笑,继续说:“在这种情境下,不但施害者不会产生一丝愧疚,就连当受害者跟第三者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第三者也只会怪受害者玻璃心,毕竟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不曾以受害者的身份亲身经历当时的情境,谁都无法感同身受。”

听到阮可的这个结论,任迦冷笑着问:“所以这时候受害者该怎么办呢?遗忘吗?”

“能遗忘就遗忘吧,遗忘是自我保护,一直陷在过去里,对自己是一种伤害。但如果真的遗忘不了……”阮可耸耸肩,“就找到当初的施害者,报复他。”

“怎么报复?让他也经历同样的事?”

“不不不,迦哥,同样一件事,对某些人能造成伤害,但对某些人造成不了伤害。我觉得吧,这个报复,自己怎么爽就怎么来,毕竟自己没报复爽的话,还是会放不下的。”

任迦吸了一口烟,将云雾吐在阮可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阮可,说:“原来小浪还有这股狠劲,以前倒是没发现。”

阮可将双手一摊,说:“我说的是实话,因为我有过亲身经历。我有个高中同学,读书的时候恶作剧,老撕我作业本,我忍他忍到高中毕业,但那股气憋到大学毕业都放不下。直到我出名后有了很多钱,有一天偶然得知他在经营一家火锅店,我就花钱雇了一帮人去把他店给砸了。”

任迦笑道:“他撕你作业本而已,你却砸了他的店?”

“报复是重了点,可这样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