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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那个神经病[快穿](41)

作者: 舟木 阅读记录

“我闯进后台,‘啪’地一下将一把手.枪拍在桌上,吓得那群人哇哇大叫。我问:‘哪位是程晓岚程老板?’其他人都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就在这时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一步冲到我面前,好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姿态,指着我就骂:‘哪来的丘八,来这耍横呢?’他脸上的妆卸了个七七八八,身上杨贵妃的戏服还没换下来,我一眼认出他就是刚才台上的杨贵妃。当年晓岚二十有一,但清瘦得仿佛只有十八九岁。我是个懂戏的,面对名角自然有几分尊重,便收了枪,叫他‘程老板’,谁知晓岚还在气头上,我话没说完,他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挠我,他们戏班子的人吓坏了,连忙上来拦他,我觉得好笑,就问他:‘程老板今天不高兴?’他说道:‘给丘八唱戏,哪能高兴呢?你们懂什么戏?好戏唱给你们听,糟蹋戏!’我一听可不乐意了,我家上下都爱听戏,我从小就跟父亲在戏园子里给角儿叫好,他说我不懂戏,我能服气吗?”

“然后我就跟他讲起了戏,这一讲可不得了,晓岚见我居然讲得还不错,也来了兴致,跟我聊了起来,这一聊就聊了一夜,聊得开怀,聊得痛快。从那以后他的每场戏,只要我能去,我就都去捧场,一来二去呀,也就熟了。后来,我发现晓岚对我产生了不一样的依恋情愫,他每次上台都要在台下找我的身影,若是找不到,就会耍脾气。我明明是喜欢睡女人的,但不知怎么的,竟对晓岚这个男子动了心。”

“刚开始的时候总是如胶似漆、甜甜腻腻,可后来我发现晓岚这人有股子疯劲,唱戏要疯不错,但他那疯劲不光在戏上,还在方方面面上。他不许我寻花问柳,可当兵的打赢了仗,喝酒叫几个女人来助助兴,不过分吧?结果有次给他知道了,他鞋都来不急穿,赤着脚穿着睡衣跑了几条街来捉我。我将他拦在门外,避免他在我手下撒疯不给我脸,我把他连拖带抱拖回了屋,他对我又抓又挠,在我脸上咬了几口,随后突然抱着我‘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你说这疯劲,谁受得了?”

“但我知道他之所以撒疯,是因为爱我。有次战场上消息传错了,传我被子弹打中,死了。晓岚知道了,戏也不唱了,几天几夜不睡觉赶路来找我,走了一脚的水泡。见找我了,才知道我死了是谣言,又抱着我‘哇哇’地哭。我当时刚下战场,被他这么抱着哭却不心烦,只觉得被人担心被人爱的感觉真好。我问他:‘我要是真死了,你怎么办?’晓岚骂道:‘死个屁!我会去死人堆里挖你,把你挖出来,挠我也给你挠活了!’当时我心里那个甜哦,我就想,要是他是个女人,我一定娶他。”

“后来,因为我战功不错,上头要提拔我,我那政敌却抓住晓岚和我的那点破事来做文章,我头很大。没办法,我只好暂时疏远他。可晓岚是个很敏感的人,我一疏远他,他就撒疯,我只好躲着他,我一躲啊,他更疯了。我想着等过一阵就好了,没想到过一阵,我却等到了晓岚自杀的消息。我知道他疯,可不知道他这么疯。”

“他走后,我只觉得天都塌了。我在战场上杀过很多人,也被很多人追杀过,却从来没有过这种天塌感觉。我没日没夜地喝酒,每到晚上,就觉得冷,我常常做梦,梦到晓岚来找我了。”

傅连岩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他说完这段故事,手中的烟也快烧到了尽头。

傅连岩两眼放空,呆呆地盯着白墙上挂着的《贵妃醉酒》的戏服,对阮可说:“许多年过去了,想起他我仍然心痛。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忘掉这段情?”

阮可冷冷静静地说道:“从科学的角度讲,爱情的原理跟吸大烟是一样的,都是上瘾行为。既然大烟能戒,那么爱情也是可以戒断的,如果傅司令始终戒不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傅司令不想戒。傅司令,您扪心自问,如果现在有一碗汤药,您喝了就能彻彻底底忘记程老板,您真的愿意喝吗?”

傅连岩沉默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不忘,我难受;忘掉,我不愿。所以这苦我就只能受着了,是吗?”傅连岩苦笑。

“傅司令,忘是不该忘的,但人呀,总得往前走。”

“你挺有经验?”

“不瞒傅司令说,‘情’这一苦,我也是受过的。我喜欢我们家大少爷,但爱而不得。傅司令可要替我保密哦。”

这个信息让傅连岩吃了一惊,随即他笑了起来,说:“好,好。我帮你保密。”

后来白夜问阮可为什么要把玉槿风喜欢刘忆北的事情告诉傅连岩,阮可说,这是一种交朋友的手段,傅连岩将深埋在他心底的一段感情向自己倾诉了,这时候自己只要也拿出自己的一个秘密来做交换,那么两人的距离就能够迅速拉近。白夜又问针对刘忆北阮可有什么计划没有?阮可给了八个字的答复:按兵不动,静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