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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绒之夜(21)

许思文愤怒之下反抗挣脱,路楠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两个朋友听见争执声冲进去的时候,正好见到路楠掌掴许思文。许思文被那巴掌扇懵了,路楠见有人过来,忙收好手机离开。

讲到这里,民警停下了。他看见路楠脸上出现了一种专注的表情:微微眯起眼睛,全神贯注地倾听,并无任何愤怒或者诧异。

“还有吗?”路楠追问。

在两个学生的叙述中,许思文和他们离开乐岛学校,哭了一路。她循规蹈矩,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冤枉过,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当晚一直哭着跟朋友打电话。这两位朋友打算为她出头,去找路楠理论,但高三即将迎来重要的摸底月考,许思文拒绝了朋友的义举。

他们以为随着时间流逝,许思文渐渐会忘了这件事。但许思文越来越憔悴,心神不定。在追问下她才坦白:这件事令她难以入睡,每每想起路楠当时说过的话和那记耳光,她就会非常激动,还会大哭,甚至有自残举动。

“……许思文身上有自残的伤痕吗?”路楠忽然打断。

民警又看她一眼,这回没看卷宗直接回答:“没有。”

路楠:“……好,你继续。”

许思文最终决定,再去找一次路楠。朋友们打算陪她去,但许思文竟然不跟他们商量,直接来了乐岛学校。她在路楠的办公室里再一次遭受打击,路楠完全不相信她的话,于是她冲向了窗台。

许思文出事之后,为了给她出气,她的两个好友开始筹划一场网络暴力。两个学生都和许思文同龄,他们混迹游戏和社交网络许久,看的争斗不少,深谙如何挑动话题和人的同情心。

捏造一个“坏女人”是可以迅速让他们达到目的的:男人会鄙夷她,好女人会迅速与她割席,她行事上的恶毒和道德上的瑕疵,将让她成为一座孤岛,迎接四面八方的风暴。

听完一切的路楠静静坐着。

“为什么不传唤我来呢?”她诚恳地问,“照他们这样说,我就是导致许思文坠楼的罪人。”

民警:“我们调查过,巧合和漏洞全都太多了。”

事件发生的时候,一楼活动区没有任何人看到路楠和许思文的争执。而警方找到了当时去接孩子的家长,那时候路楠并无异样。学生也说老师和自己始终在一起,没有离开过,粉色头发的姐姐也没有进来过。

许思文身上没有自残伤痕。这是在入院时接受全身检查就已经确定了的。

两个学生制作的长图里,有大量捏造的信息。他们一直在撒谎。

“他们最后自己也承认了。他们并不知道许思文为什么要去你的办公室,为什么要跳下来。他们只是想为许思文出一口气,报复你。”民警最后说,“这也是我们最后决定不联系你的原因。让你白跑一趟了。”

路楠轻轻摇头:“……不,谢谢你们,我没有白跑。”

办案大厅门口,高宴正跟宋沧转述自己打听到的情况。

“一场虚惊。”高宴想想又问,“你是希望那两个学生说真话,还是希望他们说假话?”

“这俩人叫什么,在哪里读书,能查到吗?”宋沧问。

高宴一怔:“你想干什么?”

“我要自己去问。”宋沧双手在胸前交叉,隔着玻璃门看里头正跟民警说话的路楠。

“……你怀疑这是真的?”高宴来劲了,“怀疑的根据是什么?”

“这两个人说的事情,太详细、太具体了。”宋沧说,“不像是一时起意。一个谎言要说得真实不难,真假混合就行。他们口中的这件事,太像真事了。”

高宴却摸着下巴:“我倒觉得是你先入为主,对路楠成见太深了。当然我不是许思文的舅舅,我对这件事的感受跟你肯定不一样。宋沧,我就是想说啊,你这么坚信路楠隐瞒了一些事情,是不是因为你姐姐的影响?是不是她一开始跟你说路楠不是好东西,所以你就一直留着这个印象?”

宋沧:“我由始至终只想知道一件事,思文为什么选择路楠的办公室。这是整个事件最大的关键。麻烦你,帮我查那两个学生的姓名和地址。”

高宴被他说动:“那查到之后,我得跟你一起去。”

路楠正好走出来:“高宴,你是《萦江日报》的记者吗?”

高宴点头:“登广告吗?我推荐新媒体渠道,两微一端有打包价。”

路楠:“……不是。榕榕来的路上,剐蹭了你们报社一辆车。她担心我,说话有点儿急,跟你们报社的人闹了些不愉快,你能去看看吗?”

这对高宴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他当即胸口一拍,借机道:“那,你把你朋友联系方式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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