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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绒之夜(65)

“……”路楠终于找到了契机,“调查顺利吗?”

两人同时抓住了高宴这个工具……这根救命稻草,开始聊起高宴、KK酒吧之类的事情。尴尬气氛一扫而空,两人都心知肚明:对方是开车高手,方向盘打得顺溜,任何可能诱发不良回忆的路障都被灵巧闪过。他们相互配合,在一种和谐的快乐里结束了早餐时光。

“我先回去了。”路楠擦净嘴巴。

“要不我送你?”宋沧起身。

“不用不用……我的包呢?”路楠左右张望。

宋沧和猫也帮着一起找,最后在沙发下发现了不知何时掉下去的挎包。

“不好意思,昨晚可能是我弄到地上的……”宋沧说。

路楠瞪着他。你疯了吗?你在说什么?你居然说出了“昨晚”!!!她的眼神无声地呐喊着这些声嘶力竭的话,嘴角却一勾,笑得很脆:“啊,没关系。”

她越来越喜欢演戏了。沈榕榕说得对,人真的很容易对演戏上瘾。她正扮演一个享受了快活一夜后洒脱、利落的女人。她接过宋沧擦拭干净的包,微微一笑:“再见。”说完款款伸手开门。

很好,完美的结尾。她就这样开门,款步离开故我堂,在晨风里给宋沧留下一个清爽的背影。她不会回头的,也没什么值得回味,不过是一夜——但门紧紧锁着。

路楠:“……”

宋沧:“我还没开锁。”

路楠咬牙低语:“……那现在开啊。”

三只猫紧紧跟在路楠脚边,路楠顾不上跟它们道别了,宋沧一打开门她就冲了出去,越走越快,最后像逃脱身后那一夜回忆般狂奔起来。

高宴来到故我堂时,一切都很平常,黑猫白猫在地上晒太阳,因为认得他,懒洋洋甩甩尾巴当作打招呼。店里乱中有序,和以往一样没有一个人客人。

唯一不对劲的是宋沧。他坐在被阳光晒了一半的窗户边上,抱着三花猫,带着堪称温柔的笑容,轻轻给三花猫摸背。

高宴熟悉他的诸般表情,他被宋沧的笑吓了一跳,僵在门口进退不得。

“关门。”宋沧头也不抬,“灰尘都跑进来了。”

高宴摸他额头:“发烧了?”

宋沧躲开他的手:“别碰我。”

高宴来了兴致,坐在他对面:“发生什么好事了?你笑得好可怕。”

“……”宋沧想了想,“我配合路楠,演了个尴尬的人。”

高宴听得一头雾水,宋沧却不会跟他仔细说明,继续摇头晃脑对三花猫说话:“她太可爱了。”

高宴看他手里的猫:“可爱吗?很普通嘛。”

三花嗷喵一声,跑了。

“说正经的。”高宴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我可能找到你说的那个‘sheng哥’了。声音的声,肖云声。”

宋沧立刻夺过手机,相册里是一张入职档案。

“他在沈榕榕店里工作。”高宴说。

此时的路楠已经回到沈榕榕家里。她轻手轻脚进门、换鞋,抬头看见沈榕榕提着洒水壶站在阳台:“你回来了。”

路楠心虚:“嗯。”

沈榕榕放下洒水壶:“去哪儿了?回家了吗?昨晚你说有事,我再问你又不出声。”她走到客厅,看见路楠倒了一杯水,忽然勾住她衣领。

路楠立刻躲开,捂住领口。

沈榕榕眼睛一眯:“小楠,你坏了。”她只想了两秒钟,准确说出名字,“宋沧?”

路楠大震:“你怎么知道?!”

沈榕榕却像猜中了大奖号码一样兴奋得几乎跳起来:“果然!”

颓然坐下,路楠捂着脸长长一叹。沈榕榕不管她此时内心有多少挣扎,只问一个问题:“他怎么样?”

路楠不答。沈榕榕哪里肯放过她,牛皮糖一样挽着她胳膊:“他看样子就是很会玩的那种人,到底感觉怎么样?”

良久,路楠小声说:“……前、前所未有。”

沈榕榕大笑,和她挤在沙发上,嘿嘿地捏她腰。路楠揣着一肚子别扭心事回到这儿,被沈榕榕这么一闹,那些纠结的东西好像也不重要了。

“我们还不是谈恋爱。”路楠说,“做这种事,怪怪的。”

“不怪,挺好的。”沈榕榕立刻说,“反正你们接下来肯定是要谈恋爱的。”

路楠立刻纠正:“不会。”

沈榕榕:“都前所未有了!你总不能这样放过吧!”她摇着路楠肩膀。

什么事儿在沈榕榕这里都可以由大化小,路楠那些纠结来、纠结去的麻烦念头,被她一挥手就扫得干净。“你凡事不要想太多。”沈榕榕说,“你现在单身,他也单身,有什么不行?就算真的成不了,就当白睡宋沧一次。”

沈榕榕在她耳边强调:是白睡了那个宋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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