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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勤觅(120)

众人议论纷纷,越过云螭身旁,自去房间。

云螭狐疑中,却听见怀诚的声音响起:“你来。”竟带了一点焦急。

先前怀诚敲了门,听不到上官松霞回答,他担心情切,忙推门而入。

却正看到上官松霞坐在床边,身上披着外袍,颓靡般低着头。

“师……”怀诚急忙靠前,却又不太敢冒犯,隔着两步站住,忙改口:“怎么了?”

上官松霞手扶着额,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迷离:“不知为何,头很疼。”声音也闷闷地。

怀诚忘了避忌,上前扶住她,却见她的脸有些红,当握住手的时候,手也滚烫!

“你……”怀诚心惊,摸摸她的额头,果然也很热,又去诊脉,最后他震惊地看着上官松霞:“是风寒?”

穆怀诚的这句疑问,是有缘故的。

对于常人而言,头疼脑热,自然不足为奇,但是上官松霞不一样。

她已是半仙之境,清净无垢之体,加上修为深厚,早就超脱俗世,不会有什么大疾小病之类。

可以说,从穆怀诚跟她的那一天,怀诚就没见到过上官松霞病倒。

所以在此刻,察觉上官松霞的情形仿佛是感染风寒一样,怀诚才会这么惊愕不信。

事出反常,必有妖异,怀诚惊心动魄。

正在揣测缘故,却听到外头那些人正叽咕说什么“妖皇”,一言惊醒梦中人。

云螭给怀诚唤了进来,一眼看到上官松霞的脸红的可疑,神情也不对,忙闪到身边:“出了什么事?”

“哥哥……”上官松霞只觉着难受的很,听见云螭的声音,便抬头泪汪汪地望着他,“好热。”

云螭赶忙握住她的手,果然也一惊:“怎么这么烫?”

穆怀诚在旁沉沉地说:“像是风寒。”

“风寒?”云螭微怔,他的心思没有怀诚那么深沉细腻,只问:“好好地怎么就感染风寒了?去请个大夫……”

“什么大夫!”怀诚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云螭给他打断,这才回过味来:“你干吗?”

怀诚欲言又止,转头看着上官松霞温声道:“别担心,我叫人送点水过来,吃些药就好了。”

见她眼圈微红泪眼朦胧的点头,怀诚忍着心悸,起身走到门口,吩咐小二去打水来,他便看向云螭。

云螭安抚了上官松霞几句,跟着走过去:“你又要说什么?”

穆怀诚问道:“师尊是无垢之体,从来不会得病的,今日突然得了风寒,你不觉着蹊跷吗?”

云螭道:“这想必是之前过于劳累……”

不等他说完,怀诚道:“若说劳累,先前在山上,操心劳神日夜不停,也不比今日轻松。为何数百年来,偏今日生病?”

云螭听出来:“你别跟我拐弯抹角,直说罢了。”

怀诚道:“你给师尊加了禁止,限制了她的功体,她又伤了元神,如今的情形,跟一个凡夫俗子差不多,害风疾也不足为奇了!”

云螭道:“就知道你又要怪在我身上。”

“难道我是胡说的么?你自己想想是不是。”

云螭转身,见上官松霞正抱着头,他叹了口气:“行了,你昨儿跟我说过后,我不是也答应了?只是……要解开那道禁制,不是说说这么轻松的。”

“你什么意思?”怀诚疑惑。

云螭瞥了他一眼:“总之你不必担心,我当然会尽快……你以为我很愿意看师父受苦吗?”

不多时小二送了清水进来,穆怀诚先取了一颗药丸,喂她吃了,又拧了湿帕子,给上官松霞擦了擦脸,又擦她的手心。

凉而湿润的帕子在滚烫的肌肤上轻轻地抚过,果然让她好过了些,上官松霞含糊不清地:“诚哥哥,我自己来就好了。”

此刻她还认得自己,怀诚感怀欣慰:“别动。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很喜欢、也习惯这么耐心仔细地伺候上官松霞。

毕竟从最开始,跟在她身边的就只有他,鞍前马后,寸步不离的他。

穆怀诚把这个,看成自己的天职,应该尽的本分,以及……是他的无上荣幸,自然甘之若饴。

上官松霞服了药丸,困意上涌,身上又清凉了好些,便重新睡倒。

云螭冷眼旁观了怀诚有条不紊的熟练样子,这会儿便小声地说:“让你去当什么修道者真是屈才了,你该托生个小丫头才好。”

怀诚置若罔闻,往旁边走开了几步,便跟云螭道:“方才外头说的,到底怎么样?”

云螭见他提起这个:“这件事恐怕真正蹊跷,我想,多半是有那不知死活的冒名顶替,借我之名胡作非为。”

穆怀诚道:“那你打算如何料理?”

云螭肃然:“这个有什么可说的,等我回去,自然有他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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