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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冤家不聚头:调皮王妃(127)

黄易平来了以后,与这位齐小姐经常见面。二人都怜惜对方的身世,日久生情。便暗中结为夫妻。后来不慎被齐远开发觉。齐远开本想是把齐秀伦送给大理守备做第八房偏妾的,这一下可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大怒之下,借口女儿师生**,竟残忍的将齐秀伦浸了猪笼!幸而黄易平闻信较早,及时逃了出来,他不敢回家,就住在一个破庙之中。齐远开找不到他,便将怒气发在他老母身上,一把火将他家烧成白地,把黄易平的老母也给活活气死了!

黄易平越说越伤心,说到最后,眼泪已忍不住滚落下来。薛凌逸听了也是愤愤难平,一掌拍在青石上忿忿骂道:“师生**?什么混帐话!世间竟有这样狠心的混帐父亲!我非要找他理论不可!伤心人,齐小姐和你的母亲死的如此之惨,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黄易平不觉滴泪道:“我如何不想?可……可我手无缚鸡之力,自身尚且难保,何谈复仇二字?”薛凌逸一怔,沉吟了一下,目中忽闪出决然之色道:“齐远开如此恶霸,我想齐小姐定也恨他入骨……哦,伤心人,明晚你再来此地等我,我送你一样礼物!”

黄易平一呆,苦笑道:“小弟于今已心如槁灰,什么礼物也不要了……”薛凌逸忽然哈哈一笑道:“我送的礼物保你会喜欢!好,天要亮了,愚兄告辞啦!”转身欲走。黄易平一把将他拉住,甚是不舍道:“断肠客,你不要走,小弟难得碰上你这样一位知己,咱们再聊一聊!”薛凌逸大为感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明晚我还会来的!”飞身上马,转眼之间已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二日夜晚,黄易平早早来到原地方,等候薛凌逸。至二更时分,他正等得心焦,忽见远处白影一闪,瞬息间来到自己跟前。他定睛一瞧,惊喜叫道:“断肠客,你终于来啦!”薛凌逸左手提着一个圆鼓鼓的包裹,右手拿着一个酒葫芦笑道:“伤心人,你等急了吧?看,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喜欢不喜欢?”说着把那包裹递了过去。黄易平不忍拒绝,道了一声谢,接在手中。但觉沉甸甸,湿漉漉的。不禁有些诧异问道:“断肠客,这是什么东西?”

薛凌逸微微一笑道:“你何不打开自己瞧瞧?”黄易平看了薛凌逸一眼,只得疑惑不解地打开包裹,仔细一看。不由得啊地一声惊叫,一把把那包裹扔出许远,脸色惨白,倒退了几步,颤声道:“怎……怎么是……是颗人头?”

薛凌逸将那包裹拾起来笑道:“你先不必害怕,你看看这是谁的人头?”黄易平早已吓的胆战心惊,哪里敢看,连连后退道:“快拿开,快拿开!我不看!”薛凌逸面露失望之色,叹了口气,自语道:“原来你并不想报仇,我倒多此一举了!”

黄易平一怔,恍然有些明白,颤声道:“你……你是说这是齐远开的人头?”薛凌逸目中光芒一闪,道:“不错,这正是齐远开的人头!你可是怕了?怕官府找你麻烦?”黄易平哈哈大笑,一把夺过那包裹道:“怕?我怎会怕?秀伦已经‘去’了,我独活还有何意思?愚弟之所以没随秀伦于地下,实是因为大仇未报,死不甘心!如今仁兄为愚弟报此大仇,遂了小弟心愿,小弟高兴还来不及,如何还会怕?”

薛凌逸也哈哈笑道:“好,这才是俺的好兄弟!快拿齐远开的人头去祭奠齐姑娘吧?”黄易平目中含泪点了点头,果然拿着齐远开的人头,放在齐秀伦的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凝视着坟前孤碑,不觉悲从中来,放声大哭:“秀伦,你死的好惨!我们的仇这位恩公已替我们报了,你……你可瞑目了吧?”

薛凌逸被他哭的也有些心酸,递过酒葫芦道:“伤心人,你敬齐姑娘几杯酒吧?”黄易平摇了摇头道:“不必了,秀伦最不喜酒,你还是留给你的聪儿吧?”薛凌逸怔了一怔,神色一变,黯然道:“聪儿也不喜酒……”忽然把那酒葫芦举起来狠命一摔,“啪”地一声摔了个粉碎!

黄易平祭祀完毕,站起身来,又望了望那孤碑,嘴角忽露出一丝古怪笑容。他看了看薛凌逸,忽然“扑通”一声跪在薛凌逸跟前道:“恩公替我报了仇,小弟无以为报,请受小弟一拜!”薛凌逸忙扶住他不悦道:“你我既为知己,我理应如此,贤弟又何必如此?”

黄易平却不起来,正色道:“恩公不必推辞,你给我送了如此厚礼,秀伦如泉下有知,定也会感激你的,你理应受此一拜,而且,小弟尚有一事相求……”薛凌逸问道:“何事?你但说无妨。”黄易平惨然一笑,转头看了看墓碑,连爬几步,一把将那墓碑抱住,低语道:“秀伦,你一个人在地下很寂寞对不对?我……我陪你来啦!”猛然一头撞在墓碑上!

薛凌逸大吃一惊,要救已来不及,不顾血污,忙把他抱在怀里,叹道:“伤心人,你……你……”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出手如电,先点了他几处穴道,止住血流。黄易平已然气息奄奄,听到薛凌逸的喊声,他缓缓睁开双目,嘴角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喘息着道:“断……断肠客,你为我报了仇,我……我不能报答……还……还要求你一事……”

正文:我却不能死!

薛凌逸心痛如割,无言地点了点头道:“好,伤心人,你说吧?”黄易平目中闪出一丝光亮,艰难地道:“我……我死后,求你……将我的尸身……和秀伦葬在……在一起,我与她生不能同室,死当同穴!”

薛凌逸点了点头道:“好,你放心,我会照你的话去做!”黄易平目中闪出一丝喜色,长长吁了一口气,面上现出一丝梦幻色彩,喃喃地道:“你看,秀伦来了……她来接我了……”含笑而殁!

薛凌逸抱着他的尸身已完全呆了,半晌方喃喃地道:“伤心人,你放心的去吧,愿你能在地下早和齐姑娘相会……”他站起身来,用宝剑掘开齐秀伦的坟墓,将黄易平和齐秀伦并葬在一起……

他呆呆地立在坟前,悄立良久,忽然仰天一阵大笑:“哈,伤心人,你虽然死了,我还是好羡慕你!你的仇由我来报,可我的仇我向谁报?我向谁报?死了,死了,一了百了,你终于逃脱苦海能和心上人相会了,可我……我却不能死!不能死!哈哈,哈哈哈!”他仰天一阵狂笑,几乎要笑出了眼泪,神智又渐渐迷乱起来……

他孤身一人踯躅前行,凄冷的月光照着他那孤独的身影,他时而仰天长笑,时而低首沉吟,时而又茫然地望着天空喃喃独语。可说些什么谁也不知道,谁也听不出来。他神情木然,可心呢,谁能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谁能体会他此时的心情?恐怕只有天知道了!他只是这样茫然的走着,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似乎要亮了,他也走累了。游目一观,见不远处有一座破庙,萧瑟于荒野之中。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径直奔过去,推开庙门走了进去。

那破庙因为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庙里的神像泥土斑驳,面孔已看不清楚。神像前有一张破旧桌子,桌上尘土堆起多高。薛凌逸却不管这些,他信手用衣袖掸了掸桌上的灰尘,便躺在上面,纳头便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在睡梦中他忽然听到外面似有些动静。他神志虽迷,但内功依然是极好。更何况警觉的练武人的本能。他猛然睁开眼睛,细听了一听,只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朝这野庙而来。听那脚步声的轻重似乎是来了三个人,而且武功也相当不错。

薛凌逸皱了皱眉,他不愿意与江湖人打交道。游目一扫,见神像上面有一个神龛,他便轻轻跃上去,躲了起来。

脚步声渐近,至庙门口停住。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张大哥,我们在此庙中歇息一下再走吧?”只听那个‘张大哥’道:“好,反正此处已离白姑娘的香冢不远,我们就歇歇再走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