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不是冤家不聚头:调皮王妃(139)

苏里木万没想到‘纳苏花’竟会武功,他猝不及防,肩上早中了一剑。大叫一声,险些自马上摔下去!忙疾退几步,向车内叫道:“纳苏花,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武功?”

忽听背后一声冷笑:“瞎眼的东西!我是纳苏花吗?”苏里木见那人刚才还在车里,这时忽转到了自己背后,而自己竟毫无所觉,当真是鬼魅至极,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百忙中,他一个翻身,跃下马来。这才看清身后竟是一位神清气朗的白衣书生!

那白衣书生骑在他的马上,笑道:“多谢你啦!送给我这匹好马,不过我还是不能饶你性命!”话未说完,一道精芒又已迎面刺到!苏里木吓得魂飞魄散,向后一倒。只听嗤地一声,饶是他躲避的快,头皮已被削去一块!这小子吓得魂飞天外,转身就逃,只听那书生冷冷一笑,欺身直进,伸手便点了他的气门穴。苏里木浑身酸软,不觉软倒在地!

白云正自拼杀,蓦然看见薛凌逸,禁不住脸色大变。心中是狂喜?是狂悲?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嘴唇颤抖,张了几张,却没有叫出声来。面上似喜似悲,似哭似笑,竟自呆了!一个武士趁机一剑刺来,她竟是浑然不觉,不知躲避!

薛凌逸一见大惊,这时他要跑过去相救已是不及,情急之下,他不假思索,蓦的一把抓起苏里木,朝那武士扔去。只听“扑”地一声,那武士收剑不及,这一剑正扎在苏里木的脑袋上!苏里木一声惨号,立即毙命!

薛凌逸身法逾电,早已飞身赶到。他挥剑刺伤了数名武士,一把拉住白云的手道:“你是聪儿?贼首已死,我们不要恋战,快走!”白云身不由己,宛如身在云里雾中随着薛凌逸冲出了包围圈。

薛凌逸回头冲着那些赶来的武士喝道:“苏里木已死,你们还要为他卖命吗?实话说与你们,我们便是中原的白衣双侠。我们不愿多伤你们,你们若是知趣,就快走罢!”那些武士本来因为苏里木已死,心中早已慌乱,这时一听面前这二人就是名震中原的白衣双侠,哪里还敢恋战,发一声喊,都逃散了。

薛凌逸看看白云,犹自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喉咙。白云也看看他,面上亦是诧异不信的神色。二人对望了好大一会,忽然一齐张口问道:“聪儿,真的是你吗?”“小师父,真的是你吗?”二人一起张口又一起闭嘴,问得几乎是同一句话,宛如预先教好了一般!二人都是一呆。

薛凌逸一把抓住她的手,惟恐她会跑了似的,急急地道:“聪儿,这么说,你真是聪儿了!你……你到底是人是鬼?”白云惨然一笑:“我……我应是鬼……”薛凌逸手微微一颤:“哦,你……你是鬼?”白云缓缓抽出双手叹道:“你……你怕我吗?”

薛凌逸凝目看着她,忽然又一把握住她的手,再不肯松开。哈哈笑道:“怕?我怎会怕?我喜欢还来不及呢!聪儿,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了!我陪你一道做鬼!”忽的拔出宝剑,向自己的颈项抹去!

白云吓了一跳,慌忙抓住他的手叫道:“傻师父,我没有死!你如死了,反而见不到我了!”薛凌逸一怔,不相信地看着她,颤声道:“你没死?你没死?可我是亲手把你掩埋……你怎么会……”忽然他一下子又惊跳起来,象是怕失去什么似的,一把抓住白云的手叫道:“呀,我莫非是在做梦?啊,这可如何是好?梦醒了,我又见不到你了……这不是做梦,是不是?聪儿,你告诉我这不是做梦是不是?”白云见他一脸惶然之色,心下也觉凄然叹道:“我似乎也觉得是在做梦……不过,小师父,我没死倒是真的……”

原来白云自杀所服的正是三三断魂丹,这三三断魂丹有个特性。人服它之后,表面上看来似乎已经死去,其实不然,过九日后,人还会自醒。五毒圣姑给她此药时,解说药性只解说了一半,便被贼人到来打断。白云没听五毒圣姑的下文,自然不知,故而服后也以为自己会死去。

岂知那日也凑巧,薛凌逸守尸三日,将她埋下时,陪葬了大批奇珍异宝,那些抬棺人中,有一个职位卑下的小会员,他见会主埋葬了这么多珍宝,眼热不已。初时他慑于会规尚不敢怎样。后来听说薛凌逸已然疯癫,便再也无了顾忌,压不住贪娈,便在白云死后的第九个晚上来盗墓。

谁料事也凑巧,白云恰恰就在这日醒来。棺盖一被打开,她立刻便醒了过来,猛然坐起!那盗墓的一见,却以为白云是鬼魂附体,吓的肝胆俱裂,惨叫一声,竟给吓死了!

白云这时方才知道自己已被当死人埋葬了。她此时早已万念俱灰,便将计就计,将那盗墓之人塞进棺材,埋了起来。她心中感伤至极,难以自已之下,情不自禁便在树上刻下了‘生不如死,虽死犹生’这一句话,然后她拿起宝剑,远走荒漠。只道今生再难与薛凌逸相聚,不料今日在此处,两人又相见了! 一时之间,白云心中亦是百感交集,她把经过如此一说,薛凌逸不禁大喜如狂,叫道:“呀,原来如此,你没死这可太好了!”忽然又抽剑在自己臂上一割!鲜血立时汩汩涌出!白云吃了一惊,慌忙将他的宝剑夺下,颤声叫道:“小师父,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又喜疯……”猛的想起刚才李子中的话,不禁打了个寒战,更紧的握住了薛凌逸的手。

薛凌逸却笑道:“聪儿,你休怕,我并没有疯,我只是想试试我是否在做梦……”面上忽露出笑容:“哦,好疼!这么说,也不是做梦了!聪儿,你是真的回到我身边了是不是?”白云眼泪早滚了下来,叫道:“小师父,我们都不是在做梦!是真的我们在一起了!”

薛凌逸这才完全信了,霎时之间热血如沸,颤声道:“聪儿,,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是不是?”白云身子一震,欧阳琼花的面容蓦的浮上心头……她不自禁地倒退了两步,喃喃的道:“不离开?可师父……”不由一阵心寒,默然不语了。

薛凌逸面色倏变,颤声道:“怎么?聪儿,你还要离开我?”白云心中一阵刺痛,喃喃地道:“离开,离开?”右手不自觉摸着了左臂,忽然“哎哟”一声。薛凌逸吃了一惊,问道:“聪儿,你怎么啦?左臂有伤吗?”出手如电,白云想要躲避已然不及。薛凌逸已将她的袖子挽起,定睛一看,禁不住就脸色大变,叹道:“聪儿,这……这是怎么回事?”但见在白云粉藕也似的玉臂上,赫然刻着两个‘薛’字,这两个字乃是用剑尖划破肌肤而写,入肉三分,此时已结成疤痕,深红深红的,甚是触目惊心!

原来白云自来到这大沙漠后,虽然是早已心灰意冷,但薛凌逸的影子却是早已刻入骨髓,再也划抹不掉了!时间愈久,她对薛凌逸愈是思念,愈是难以忘记。到最后,简直到了魂牵梦系,思之欲狂的地步!她几次想不顾一切地跑回中原,去见薛凌逸。可一想到师仇未解,自己回去后只能再陷于进退两难的旋涡之中!她又不禁心寒止步……可不回去,这刻骨的相思却又难以排揎,折磨的她几乎要疯掉!

有一天,她实在被折磨的没有办法,一狠心,竟在自己臂上狠狠刺了一剑!随着那钻心的疼痛和鲜血的流出,她心中的创伤似乎减轻了一些。她觉的这法子很好,于是每当思念欲狂,自己也难以控制自己的时候,她便在自己臂上割一剑,以**的创痛来减轻心灵上的痛苦……不知不觉中竟刻出了两个‘薛’字!

白云听薛凌逸一问,脸儿一红,如何肯说?慌忙撤回左臂道:“没……没什么。”然而薛凌逸是何等样人,她纵然不说,薛凌逸自己也已明白了!他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叹道:“聪儿,你这是何苦?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