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不是冤家不聚头:调皮王妃(20)

王秀莹怔了一怔,脸微微一红道:“公子师徒救了我父女的性命,我父女还未多谢,公子反说谢话,我父女当真担当不起!”

白衣书生哈哈一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本是江湖人的本分,小姐不必挂在心上了。”言下之意,竟好象是他救助了王氏父女。

白云刚刚驯服了‘卷毛雪’,听那书生这样一说,愈加生气,哼了一声,拍马就走!

白云骑马走了四五天,眼前忽现出一条大河,河水汹涌,广阔无边。她极目远眺,却看不见一条渡船。

正自焦急,忽听一阵悠扬的箫声远远飘来,如柔风,如细雨。如鸣琴,如击玉。宛如仙音飘渺在暮色中。白云不由一呆暗道:“不想此处竟有音律高手!”她循声望去,只见一条小船从芦苇荡中划了出来。

白云忙冲小船招了招手道:“梢公,梢公!”那船头的梢公却不理会,懒洋洋地道:“我这船上已有人了,相公下次再渡吧。”

说着就要划走。白云大急,正要再说什么,忽见从船舱里钻出一人。白云一见,不由得怔了一怔,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又碰到他!”

原来那钻出之人正是那白衣书生。

那白衣书生一出来便和那梢公指手画脚地不知说了些什么。那梢公方才把船摇了过来,停靠在岸边道:“我这船太小,相公的人可以上船,马却万万不能。”

白云见那梢公粗眉大眼,狮鼻阔口,面貌颇为凶恶。

微一犹豫,又听说不让自己的宝马上船,便更加举棋不定了。那梢公见她迟疑,颇不耐烦,焦躁道:“喂,你上不上船?不上我可要划走啦!”

白云还未答话,站在船头的白衣书生忽道:“小徒弟,我说了一车好话,这才请的梢公让你上船,你却不领情,这是怎说?”白云对这白衣书生还心存芥蒂。今见他如此说,便瞪了他一眼道:“我上去了,那马怎么办?”

白衣书生面上露出惊异之色,道:“怎么?你还未真正降伏那匹‘卷毛雪’吗?”白云一瞪眼睛道:你胡说什么,‘卷毛雪’在我的手里可乖啦!”那书生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那你还怕什么?别忘了,宝马都有找寻主人的本领啊!”

白云还是犹豫不决,那白衣书生面上露出不悦之色,转身对梢公道:他不上船那也罢了,我们走罢。”

白云见他们真的要走,不由得大为焦急,她一横心,跳上船说道:“谁说我不上船?梢公,多少银子?”“一两银子”那梢公答。

白云丢给他二两银子道:“不用找了,送你打酒喝。”那书生冷冷地道:“你倒很大方呵!”

白云怔了一怔,那书生却已独自走入船篷里去了。白云嫌外面风大,便也跟着进入船篷。

船篷内并不大,摆设也简单。船底铺着一领席子,席子上摆着一张小桌。那书生盘膝坐在席子上,闭目养神。白云见他不理会自己,颇觉无趣,心道:“你不和我说话,难道我赶着和你说话不成!”

想到这里,便坐在桌子另一边,也不理那书生。

二人就这样干坐了片刻。白云生性好动,坐了一会便觉浑身不自在。她偷偷看了一眼那书生,那书生却坐得稳如泰山,宛如老僧入定。

头不抬,眼不睁,丝毫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又干坐了一会,白云实在耐不住寂寞,便自言自语道:“方才也不知是何人吹箫,那般美妙动听,我好想再听一曲。”

白云其实早就知道那箫声是书生吹的。她这样说,只不过想引那书生和自己说话,驱除掉这难耐的寂寞。讵料那书生似睡着一般,不要说搭话,就是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白云心里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正自尴尬,那梢公忽托着一盘子炸鱼片和一壶酒走了进来,笑道:“二位相公旅途寂寞,我这里备了点水酒,二位不嫌粗劣,就喝点解解乏吧。”

那书生一听有酒,不觉睁开眼睛,拍手道:“什么,有酒?这妙极!”忙把酒菜接过来放在桌子上。自斟了一杯,一饮而尽。咂咂嘴道:“不错,不错!这酒不错!”说话间三杯酒已下肚了。那梢公给白云也斟了一杯道:“这位相公,你也喝一杯吧?”

白云微微一笑,把酒杯推回来道:“梢公划船劳累,在下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那梢公微怔了一下,哈哈笑道:“相公怀疑我在酒里做了手脚吧?

好,我喝给相公看。”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亮杯底道:“这次相公不怀疑了吧?”

白云听他一语道破自己的疑虑,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说几句辩白的话。那书生忽然说道:“梢公,你冤枉他了,他并非疑你酒中有毒,而是有我这个师父在这儿,他不敢和我平起平坐,故而不喝。小徒弟,我说的可对?”

白云听他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一呆,心中大为恼怒,正欲发作。忽又想到这个理由虽然占了自己便宜,听起来却是合情合理,恰好给自己解了围。

她压了压怒气,勉强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那书生一看她默认,心里暗笑又道:“不过,小徒弟,这次念你知书达礼。尊敬师长,为师就赐你一杯以做犒赏。”

说着亲自斟了一杯酒,送到白云面前。

白云见他越发‘顺着竿儿往上爬’,气得几乎跳起来!有心不接他酒杯,却又想到自己方才已默认是这书生的徒弟,这时如不喝便有些说不过去。

只得强压住气把那杯酒一口喝下去!要知白云素不会饮酒。这杯酒一入口中,就几乎呛出来,勉强咽下去后,但觉嗓子热辣辣的十分难受,脸也烧得通红。

那梢公见他们都喝了酒,露出一丝笑容:“二位且自个喝着吧,恕不奉陪了。”说完走出了船篷。

白云见梢公出去,又回头瞪了那白衣书生一眼。那书生微微一笑,忽然一皱眉头,叫声:“不好!”

脸色渐变,逐渐由红变白,一个趔趄,“咕咚”一声倒在地上。白云吃了一惊,正要上前看他怎样,忽觉一阵头晕目眩,身子发软,眼前金星乱冒。

她心中电光一闪,忽地明白:“呀,中了那梢公的蒙汗药了!”

可她明白的太晚了!她这时只觉两腿酸软,眼皮发沉,双脚似踩在棉花堆里,怎么也站立不稳。咕咚一声也倒了下来,人事不知了。

第1卷 第二十二章 旱鸭子落水

第二十二章旱鸭子落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云慢慢苏醒过来。她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此时正躺在甲板上。她微微一动,只觉遍体疼痛。

原来自己不但被点了穴道,而且还绑上了绳子!她不由暗叹了一口气:“唉,只怕这次是在劫难逃啦!”

那梢公一见她醒了过来,狞笑一声,晃了晃手中寒光闪闪的钢刀:“说吧,你是愿意‘煮饺子’,还是愿意‘一刀菜’?”

白云暗吸了一口冷气,假做不懂地问道:“何谓‘煮饺子’何谓‘一刀菜’?”

那梢公目露凶光道:“‘煮饺子’就是把你捆绑着推入水中,活活淹死!‘一刀菜’吗,就是用我手中这口钢刀打发你们上路!你选择一条吧!”

白云闻言暗吃了一惊,问道:“梢公,我们与你前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加害我们?”

那梢公冷哼了一声:“你们虽然与我无冤无仇,可你们身上的银子却和我很有缘哩!”白云忙道:“那我们把银子尽数给你,还不成吗?”

那梢公冷笑道:“小娃娃说得倒满动听!我如饶了你们,你们到了岸上定饶不得我!这叫一不做,二不休。

斩草须除根,无毒不丈夫!我是定要杀你们不可,你快选择死法吧!这是我干事的一向规矩。”

白云见无商量的余地,心中大为焦急,她侧头看了看和自己并排躺着的白衣书生,不由得大为惊奇:那书生在这生死关头,面上竟毫不失色,一片淡然,似乎那梢公不是要加害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