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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冤家不聚头:调皮王妃(39)

他这一拜,可把白云,薛凌逸拜到了云里雾中。薛凌逸慌忙还了一礼道:“柯老前辈,你这是何意?”柯无忌正色道:“贤兄有所不知,此乃小弟所立的规矩。凡能打败我,又能令我敬服的。我便认其为兄为姐。不管年岁大小的。十年前打败我的何秀姑年岁也比我小,我也拜她为姐。今日你俩个打败我,我理应认做哥哥,二位兄长勿再推辞了。请受小弟大礼参拜!”说着,扑通一下,竟然跪倒!

白云见他四五十岁的人了,还是这样孩子似的,脾气古怪至极。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却不知怎地是好。她抬眼求助似的看了看薛凌逸。薛凌逸哈哈一笑,竟然豪爽地道:“好,我们认下你了!快起来吧,柯兄弟!”

柯无忌闻言大喜,忙爬起来,哈哈大笑:“还是这位哥哥爽快!不似那何秀姑,一见我拜她为姐,就给我立下诸般规矩。在桂花林中设下十六迷魂阵,说只有我破阵之后,她方才认我为弟……可怜我昼思夜想,直直想了十年,这几日方才想出点门道,不过却尚未真正破解……今日此阵既被两位哥哥所破,我再想也无意义……哦,还位请教两位哥哥尊姓大名?”薛凌逸笑道:“我姓薛名凌逸,她姓白名云,我唤他聪儿。”

那柯无忌欢喜不尽:“那以后我就唤你们为薛哥哥,聪哥哥吧?”薛凌逸一笑道:“随你怎么叫吧。柯兄弟,你这里可有闲舍吗?天色已晚,我们想在你这里歇上一夜……”柯无忌忙点点头道:“有,有,两位哥哥请随我来吧。”

三人穿过桂花林,来到那座茅舍前。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即开。柯无忌领着二人进了屋。又搬过两张椅子,恭敬地道:“二位哥哥请上坐。”白云一看那椅子,竟是微微一呆。那两把椅子,一个三条腿,一个两条腿。摇摇晃晃的,哪里坐得稳?而柯无忌自己坐的那一张更滑稽,竟然只有一条腿!白云又环视了一下屋内,屋内简直是没有什么摆设。简陋的不成样子。她暗叹了口气,心道:“没想到这位盖世奇人竟是如此寒酸!脾气又忒地古怪!”

正想着,薛凌逸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施了个眼色。然后坐于那两条腿的椅子上。白云无法,也只得小心翼翼地坐在那三条腿的椅子上。

柯无忌见二人坐下,方笑嘻嘻地道:“二位哥哥想是也走累了,饿了吧?一会儿小弟摆一桌酒席为二位哥哥接风洗尘。”白云一听,又差点笑出声来,心道:“就凭你这残缺不全的桌椅,还能摆出酒席来?恐怕还不知去哪里舀一壶山泉当酒,挖一篮子野菜当下酒物哩!”

宾主又说了一会子话,天渐渐黑了下来。暮色四合,远山如黛。屋内已看不清东西了。那柯无忌方才站起来道:“二位哥哥稍候,等愚弟弄下酒物去。说完,一溜烟似地出去了。白云见他出去,方道:”也不知这位古怪兄弟去哪儿弄下酒物了?他不会是耍我们吧?“薛凌逸摇摇头,微笑道:”管他去哪里寻来的呢,他弄来你尽管吃也就是了。他断无骗我们之理!”

约过了盏茶工夫,忽听门外有人呼道:“快开门,酒菜来啦!”白云忙打开房门。忽听“呼”地一声,一张桌子竟飞般自己‘走’了进来。在屋中打了个转,倏地停住。白云吓了一跳,疾后退两步,定睛一看,不由一呆。这是一张紫木八仙桌,桌上摆满了盘盘盏盏,竟是山珍海味,汤菜俱全。桌正中还有几壶美酒,几个酒杯,杯中酒竟是一滴也未洒出来!

白云正自发呆,忽见桌布下沿一掀,柯无忌竟从桌下钻了出来,他的手里竟然还各端着一盘珍肴!笑嘻嘻地道:“二位哥哥,我所置办的酒菜如何?”这下连薛凌逸也不禁为之一呆。忽然他哈哈一笑,一拍柯无忌的肩头道:“柯兄弟,愚兄算是服了你啦!你竟是用头顶着这桌酒菜来的吗?”

柯无忌嘻嘻一笑,放下手中的菜盘道:“不错!方才我下得山去,正碰上山镇里有家财主办喜事。哈哈,席开百桌,客人们正欲入席。我就混了进去,瞅了一桌最好的。嘿,桌上尽是山珍海味。我又没有家什盛它们,又一样也舍不得仍掉。便索性连桌子也顶了来!”白云又是惊奇又是好笑道:“你抢了人家的酒席,人家没追你吗?”柯无忌得意地道:“我钻到了桌子底下,他们哪里看得见我?还以为桌子是自己长腿在飞呢!竟然跪倒一地恭送我!哈哈!”白云忍俊不禁,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第2卷 第四十七章 夜已经深了

第四十七章夜已经深了

三人把东西收拾好,重新落座。点着一根小孩手臂般粗细的牛油大蜡,吃起酒来。那酒极香极醇,酒肴也很丰盛。白云不会饮酒,只夹些菜陪他两个。薛凌逸和柯无忌最是痛快,二人边喝边谈,甚是投机。

谈至天下英雄,柯无忌笑道:“我生平最看不惯那些为皇帝佬儿效忠的奴才!听说峨嵋派掌门人的师弟刘机那牛鼻子,也在锦衣卫里当了一个什么‘长’,尾巴就翘上了天,自以为成了天下第一英雄!哼,说什么‘精忠报国’,却还不是想弄个官儿当当,欺压老百姓?哪里像我,既不受皇帝佬儿的管辖,还可以逍遥于山水之间。遇见不平之事,略管一管,戏一戏那些贪官污吏,也强过刘机那牛鼻子!”

薛凌逸一听,抚掌大笑道:“柯兄弟所言正合我意!当今皇上昏庸无能,致令权奸当道,百姓遭殃。虽说大丈夫安身立世理应有远大抱负,但效忠于这样的皇帝却未免太过迂腐!我这一路行来,确也碰到过不少武林高手。但这些人不是替皇帝效忠的孤臣孽子,就是危害百姓的武林败类。再不就是一些自诩清高,实则贪图荣华富贵的狂傲之士……”他话未说完,白云就有些不高兴,推桌而起,冷冷地道:“我也是什么孤臣孽子,武林败类,狂傲之士吗?哼,你们清高,你们谈罢!我可别玷污了圣地!”赌气便要走。薛凌逸忙一把拉住她道:“聪儿坐下,莫生气。我并没有把你算在那些人里面。我是把你我合一而论了。你如不是我的知己,恐怕天下我再找不到知己啦!”

白云脸飞红晕,哼了一声道:“你嘴可怪甜的,我可不敢当!”她嘴里虽这样说,心里却也不再生气,重新落座。柯无忌却惊奇地看了白云一眼道:“聪哥哥怎地这样小性儿,薛哥哥只不过说了这么几句便恼了?”白云有些不好意思,啐道:“呸,我的事不用你管!”柯无忌伸了伸舌头道:“我可不敢管哥哥,咱们重新谈旧话题罢。两位哥哥可知道江湖上的倚天剑客?”白云一楞道:“当然知道了,他不是一个大魔头吗?”柯无忌晃晃肉球样的大脑袋道:“我看不然!我反觉得他是天下第一英雄!”

这一句话颇出白云意料,她惊奇地道:“什么?你说他是大英雄?有何凭证?莫非你认识他?”柯无忌苦笑着摇摇头遗憾地道:“我已十多年不曾出山了!他是新近才出道的。我如何有缘认识他?不过,我却很佩服他。因为他为江湖锄了几大害!象食人恶魔——张一坤,采花童子——冷冰晶……”白云哼了一声道:“他杀了些恶魔不假,但他也害死不少好人呀,象白马庄主——王香楚……”柯无忌忽截住她的话头道:“你不提王香楚还好些,你一提他我倒想起来了。这王香楚可不是什么好人!”白云一愕:“王香楚不是一位杀富济贫,仁义过人的忠厚长者吗?怎么他不是好人?”

柯无忌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骂道:“狗屁好人!什么杀富济贫,仁义过人。都是狗屁幌子罢了!暗地里他杀人越货,夺人妻女。阴狠毒辣,连他的师兄都害死了!”白云一震:“有这事?”柯无忌哼了一声道:“那还有假?十年前,他的师兄——武林第一名宿白事山有事找他。他因见他师兄武功比他好,顿生嫉妒之心,一心要把他师兄置之死地。他假惺惺地说要替师兄接风洗尘,摆下了鸿门宴。在他师兄的酒杯中暗投了毒药。这毒药是他一手炼制,香气极浓,名唤什么百草香。人若吃了这种毒药。,过不了一个时辰,就得毙命。而人死之后,面色却丝毫不变,看不出丝毫中毒迹象,却好象是醉死的!他师兄吃了这种毒药,自然就死了。这王香楚却又装出痛悔万分的样子,捶胸跌足,哭死过去好几回。用檀木棺将白事山厚葬了。可笑那各路英雄不识此计,竟被他瞒过。都说他师兄没造化。都夸王香楚仁义无双,是个江湖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