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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冤家不聚头:调皮王妃(74)

他们正在谈论,忽听一个清越的声音笑道:“诸位能应约前来,薛某不胜荣幸之至!”,话音甫落,已有四个人从屏风后转出来。

白云的心猛的一跳,就像一池静水被人投下了一块石头,动荡不休。她强压住激动,定神一看,不由一呆。这四人中左边那人是个黑脸黑须的大汉,想必就是镖局主人常万云了,在他的身边是个青年军官,剑眉虎目,甚是威武。他的右侧则正是多日不见的薛凌逸。而薛凌逸身边傍着他的则是一位风华绝代的黑衣少女!

白云一看见这少女,心中便就是一震,思道:“这位想必就是黄青青了,果然是风华绝代,貌比天仙……”转眼又看了看薛凌逸,见他依旧是白衣如雪,潇洒风流,神采飞扬……心头不由一酸,暗道:“他有天仙佳人相伴,怕是早已忘记我了!”思念至此,眼中微涩,险些滴下泪来。

白文宇却已看得呆了。过了半晌,方低声叹道:“唉,没想到世间除了姐姐外,还有如此美丽绝伦的女子!更没想到薛大侠竟是如此潇洒俊美,他两个站在一起,当真如明珠美玉,交相生辉……”那周博闻也听见了白文宇的话,他得意地道:“这位公子怕是还不知道吧,这位姑娘乃是黄山剑主的独生女儿,容貌绝世不说,武功剑法也极不俗,听说也极好音律……和薛大侠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白文宇叹道:“一个是世家之女,一个是一代奇侠,他们相配当真是珠联璧合……”

他们只顾说下去,却不知这些话听在白云耳内却宛如寒刀利刃,一句句都刺在她的心头,将她的心割成数片……她紧咬住嘴唇,手足发软,站在那里,摇摇欲坠……白文宇吃了一惊,忙扶住她,但觉她双手冰凉,如触寒冰。他心中一惊急急问道:“云……雨化,你怎么啦?”白云心中一震,这才醒过神来。她勉强压住心头的苦痛,笑了笑哑声道:“我……我不要紧,可能是站的久了……”

周博闻诧异地道:“怎么,你这位仆从不会武功吗?”白文宇点了点头道:“是啊,她……他身体弱得很……”周博闻望了白云一眼,似乎觉得白文宇带了这样一个年老体弱的仆人来参加绿林会有些不可思议。白文宇也不理他,悄声对白云道:“要不你就坐一会吧?”白云手足俱软,也委实站立不住,只得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群雄一见薛凌逸四人进来,渐渐安静下来。薛凌逸拱了拱手道:“承蒙诸位不弃,如约前来,薛某实在感激不尽。只因倭寇大举犯边,杀我百姓,侵我国土。而朝廷腐败,难以抵抗,今金陵之围虽解,然镇江,苏杭之沿海各地倭患尚犹猖獗,我等即为中华百姓,神州儿女,又是武林中人,怎能坐视不管,任倭寇欺凌我百姓?故在下开此武林大会,共商御敌之策……”

群雄闻言都是暗暗点头。其中有一个老者站起来道:“倭寇凶残毒辣,无恶不作。我等早有耳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驱倭卫国正是我等本分。薛大侠智勇双全,仁侠无双,我等早已钦服。愿以薛大侠马首是瞻,共杀倭寇!”

群雄也大声应道:“不错!不错!我们愿以薛大侠马首是瞻!”薛凌逸神情微有些激动,他拱手谢道:“诸位如此信任在下,实令薛某感激不尽,但抗击倭寇却不能靠匹夫之勇,必须精通兵法战策,我不悉此道,实难当此重任。不过,我向大家保举一人,这位是抗倭名士——戚继光戚都督,戚兄在浙江多次击败倭寇,威镇敌胆,深明用兵之道。”

群雄一听,皆面面相觑。方才那个老者面含忧色,扬声道:“薛大侠说的自然有理,但群雄对朝廷顾忌颇深,戚都督又是朝廷中人……”薛凌逸笑道:“这请大家放心,我们乃是为救民于水火,并非效忠朝廷。戚兄的平倭都督虽是朝廷所封,但他也只是为抗击倭寇。我们独立成伍,可只听命与戚都督,不必理会朝廷。”

那青年军官站了起来,拱手道:“戚某一介村夫,隐身山林,本来无意与仕途。但倭寇犯边,欺我百姓,我又怎能坐视不管?故而我虽对朝廷不满,还是做了这平倭都督。又蒙薛大侠不弃,让我参加这英雄大会。戚某实是荣幸之至。诸位皆为绿林好汉,实是强我多多。但薛大侠定要我做你们的统领,我推辞不过,只得勉为从之。我少不更事,日后若有错误之处,还请诸位不吝指出。总之我们要齐心破敌……”戚继光慷慨陈词,滔滔不绝。谦逊之中自有一股威严,不失大将风度。

群雄暗暗点头,其中就有不少人嚷道:“戚都督既这样说,我们自无话说,只要不是为了皇帝老儿效劳,我们自当听命……”

忽听角落处有人抗声道:“诸位此言差矣!大丈夫安身立世,理应效忠皇上。于今是奸臣严嵩误国,皇上是身不由己……诸位不要错怪了他!”这人说话的声音很大,全厅皆已听见,群雄大觉逆耳。循声一望,见角落处坐着一个华服少年,这话正是他说的。

第2卷 心头却似被人捅了一刀

心头却似被人捅了一刀

群雄中有人冷笑道:“说这大话的人是谁?”

又有人接道:“哈,他帮皇帝说好话,怕是皇帝老儿的乖儿子吧!”群雄哄堂大笑。那华服少年脸涨得通红,怒道:“你是何人?怎可如此侮辱人?”那人哈哈一笑:“乖孙子,我是你李大刀爷爷!怎么,我儿不是皇帝?”众人闻言又是“轰”的一声笑出声来。那华服少年气得浑身战抖,猛地拔出佩剑叫道:“李大刀,你我拼个你死我活!”李大刀哈哈一笑,拍拍胸脯道:“拼就拼!爷爷会怕你这个灰孙子……”

他话未讲完,忽觉腿弯‘白市穴‘一麻,“哎哟”一声,扑通一下跪在那华服少年面前。众人不由一怔,李大刀大怒,跳起来骂道:“乖孙子,你敢施暗器?”那华服少年一呆,暗道:“我何曾施放暗器?”

薛凌逸神色一动,走过来笑道:“李兄,你且退下。”转头对那华服少年道:“这位公子,你好象不是武林中人,请问令尊是谁?”那华服少年对他却异常恭敬,忙道:“我父亲乃是俞将军帐下参军白元龙,我叫白文宇。”薛凌逸点了点头道:“原来是白参军之子,得罪了。”转头对群雄道:“白大人一心为国,倒是位忠臣良将,诸位不可为难他。”忽转头看了看白文宇身边的‘年老仆人’,那仆人目光奇异,也正看他。二人眼波一对,那仆人身子一颤,慌忙把目光移开……

薛凌逸也不知怎的,心中竟然一震,竟有一种莫名其妙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仔细一看他的面容,却又是陌生得很。薛凌逸对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无论是谁,他只要见过一次,那便不会忘记。可眼前这人他打赌他从未见过,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竟不知从何而来。不由得问道:“这位是……”

白文宇忙道:“哦,她……他是我的仆人白雨化。”薛凌逸皱了皱眉,微一沉吟,忽然笑道:“白公子,你真是莫大的福气,有这样一位高人做仆人。”白文宇抓了抓头皮,奇道:“高人?薛大侠取笑了,他哪里是什么高人,他连武功都不会呢!”薛凌逸摇了摇头,笑道:“并非是我取笑,你这个仆人不但会武功,而且武功还很高!只怕在场的群雄也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此话一出,全场耸动。白文宇更是惊疑犹甚,他看了看白云,不相信地摇了摇头道:“不……不可能!薛大侠,你从何看出?”薛凌逸笑道:“这有何难?你这仆人眼神精华内蕴,内功显然深厚。再说——方才李大刀骂你,也正是他施的暗器!”

原来白云心中本来就苦闷难言,又听李大刀骂自己的弟弟骂得如此难听,早已是一肚皮闷气无处发作。她又素来受不得半分委屈。如依平时,她早已出手赏李大刀几记耳光了。可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薛凌逸又在眼前,她可是不便施展武功。可又实气那李大刀不过,于是便暗中出手封了李大刀的穴道,令他当场出丑。却未料竟被薛凌逸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