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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125)

猜的?!

风凌烟下巴差点掉下来。

彷佛有一个陷阱在那里等着她去跳…

瞪了他一眼,不客气地道:“就凭一点猜测就跑到那里堵人?貌似你不是脑袋被门挤过的人啊……”

宫湮陌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酒:“因为你是脑袋被门挤过的。遇到事就跑不是你的一贯作风么?”

风凌烟:“……”

她握了握拳:“可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万一我不来或者再此经过,你不就白等了吗?”

宫湮陌眸光一闪,忽然有些黯淡:“我倒是希望我会白等。”

风凌烟诧异,心头似被小鹿一撞:“啊?”

“如果——我白等了,你并没有想逃走,这说明你心中尚有我。可是——”

他的声音缓缓的,似乎并没有什么起伏。

一双眼眸里却慢慢透出一抹忧伤和失望:“小兔子,你的心里真的一点也没有我的位置么?”

他微微苦笑,转头寻了地上的酒坛。

用脚轻轻一勾,那酒坛便轻巧跃入他掌心。

托起酒坛对着嘴灌了一口,溢出的酒水便这么顺着他的下巴滑入领口里。

有一种落拓的美。

风凌烟见惯了他云淡风轻的稳操胜券,胸中沟壑无数却不露声色的韬略算计。

却从未见他这般落拓黯然的模样。

心中蓦然一酸,一时心绪纷繁难言,垂下眼帘掉转视线:“我……”

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没有他的位置么?

她近来也有些理不清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如果没有他的位置,为何总是会在意他?

不见他的时候时不时会想起他?

可如果要嫁给他,心中又慌慌的,心慌的直想逃。

彷佛有一个陷阱在那里等着她去跳……

一旦陷进去,那便是万劫不复……

她摇头,也不知在否认什么。

呐呐地道:“我……我走不是因为你。是……我不想去和亲。”

宫湮陌眉毛一挑,眸子里的光芒有些莫测:“和亲?麟小王爷向你逼婚了?”

风凌烟看了他一眼,道:“你的消息一向灵通,难道还不知道他的来意?”

宫湮陌淡淡地道:“昨晚我都那么说了,难道你父兄还想把你嫁给他?”

风凌烟恨恨地:“哼,你败坏了我的名誉也未必达到目的。想冒充处女的法子多的是。那位麟小王爷喜欢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医术和毒术,当年他老爹为了留住你我,想尽了馊主意,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他自然不肯放过……”

宫湮陌放下酒坛,一双眸子望定她:“小兔子,你倒是很明白。”

“当然,我以为我像别的女人一样很脑残地认为他是真正喜欢我啊?我还没这么自恋。”

风凌烟也喝了一口酒。这酒味道很不错。

醇香甘洌,喝一口有一种淡淡的桃花香在唇齿边流转。

“那——我呢?你以为我喜欢你又是为了什么?”

宫湮陌忽然又问了一句。他的声音很淡很冷,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只是握住酒杯的手指微微有些泛白——

风凌烟被一口酒呛住,咳了几声,干干地笑了一笑:“你……你又逗我……”

“我逗你?!”

宫湮陌凉凉地重复了一句:“阿烟,你居然这么以为?!”

他每次心情不爽的时候,都会喊她‘阿烟’。

每次听他唤这个名字,风凌烟就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如果是宫湮陌逼婚,她会不会逃走…

“我……”她心中噗噗直跳。

不知为什么,她从来没恋爱过,却对爱情有一种本能的恐惧。

害怕陷落,害怕这种无法掌控自己情绪的感觉。

似乎——一旦陷进去,那便是万劫不复……

她下意识地摇头,急于绕开这个话题,偏偏又一时想不起别的。

憋得小脸通红。

宫湮陌凝望着她,目光灼灼。

忽然又慢慢开口:“小兔子,如果麟小王爷的事不用你再操心,只是我要娶你,你还会不会逃走?”

他眸子里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风凌烟僵了一僵。

如果是宫湮陌逼婚,她会不会逃走呢?

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可是,却又隐隐感觉他不简单,

这人太腹黑,太莫测,说话总是半真半假。

她也弄不清他何时是真心,何时是假意?

她是杀手,天性多疑,自我保护意识极强。

习惯于掌控身边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情绪。

而爱情,对杀手来讲,几乎是奢侈品。

心中渴望却不敢拥有……

见她久久不答话,宫湮陌眼眸中的光芒一点一点暗去,只余一派深沉的黑。

半晌,唇角一翘,竟然勾起一抹笑。

似嘲又似讽:“好,我明白了!公主殿下,是臣高攀了,你可以走了。”

“你……”

风凌烟像是被闷雷击中,脸色一点一点苍白下来。

她抬眸看看他。

他却是再也不看她,砰地一拍桌子:“小二,上酒!”

再见。不,再也不见!

她抬眸看看他。

他却是再也不看她,砰地一拍桌子:“小二,上酒!”

他这一掌动静实在是不小。

店小二在外答应一声,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送进来两坛桃花酿。

宫湮陌一掌拍开泥封,就着坛口喝了起来。

不大的功夫,一坛酒便被他喝得一滴不剩。

风凌烟:“……”

她从未见他如此失态。

心脏似被什么东西一寸一寸绞紧,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眼见他又抱起了第二坛,她忍不住一伸手阻住了他:“别喝了,酒喝多了伤身。”

宫湮陌身子微微一僵。

随即唇角一勾,笑容如三月春风:“公主殿下,你这是在关心微臣么?”

轻轻一挥,便甩脱了她的手。继续喝酒。

风凌烟被他这一句话堵得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心中似有细密的银针一扎,说不出的拧疼……

看着他鲸吞牛饮的样子,感觉心中委屈渐渐涌了上来。

冷冷地道:“那你随意好了。再见。不,再也不见!”

嘭地一声,拍下一锭大银:“这是我的饭钱,我不要占你便宜!”

扭头便走。

他既然肯放自己走,那她简直就是求之不得。

他就这么潇洒放手,看来以后他再也不会纠缠自己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她应该高兴的,兴奋的。松一口气的。

可是——可是心中那潮涌而来的委屈是怎么回事?

脚下快步疾走,心头却是一片空荡荡的。

空旷的难受,空旷的绞痛……

眼见她头也不回地就要出雅间大门,身后的宫湮陌忽然拍了两下手。

淡淡地道:“还要继续看戏吗?出来吧!”

…………………………………

下午看情况哈

‘疯狂’的宫湮陌

风凌烟身子一僵,蓦然顿住。

什么看戏?

难懂这里还有外人?

这间包厢是里外两间。他们吃酒是在外间。

而里间看规模极小,所以风凌烟怎么也没想到里面竟然藏了人。

而且是她很熟悉的一个人。

火云国的太子,她的亲哥哥——云昊天。

云昊天的神情有些狼狈,又有一丝隐隐的兴奋。

大概那间小屋实在是太小,他的袍子上蹭了一些蛛丝,灰尘.

他走出里间便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双眸子盯着宫湮陌:“你输了!“

宫湮陌唇角弯出一抹苦笑.

几乎是头也不抬的,淡淡地道:“不错,我输了!输的很彻底!”

他神态黯然,脸上的表情似笑又似哭.

又抱起一个酒坛子,咕嘟咕嘟一口气全喝下去。

将酒坛子一摔!

啪地一声碎裂响,吓了云昊天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