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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5)

她不是成心要偷窥他

风凌烟差点风中凌乱——

呃,老天,她不是成心要偷窥他下身的……

是他站的这个位置让她瞧不见别处……

风凌烟额头无数黑线滑下,囧的无以复加之余心底又有一丝庆幸。

幸好这大变态只是站在了她临近的石头上,没直接站在她的脑袋顶上……

缕缕淡淡的梅花清香沁入风凌烟的鼻端。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大变态身上的味道会如此清香。

他一定是洗花瓣澡的,而且花瓣还是梅花,这家伙也不知道摧残了多少梅花才把身上弄的这么香……

风凌烟木然的仰望着他纯洁的白亵裤,又看不到别处的风景。

耳中周围哗哗水声不绝,知道那些人正在水中搜索。

“找到了!”

一声欢呼响起,呼啦水声一响,像是有人冒出了水面。

风凌烟心中刚微微一动,风声一响,头顶的紫衣忽然不见。她终于又能看清外面的景致。

此刻一个英悍的黑衣少年托着风凌烟用石头化成的‘尸身’转瞬就游到了岸上。

轻轻将那‘尸身’放在了草地之上,跪倒在那紫衣男子跟前:“禀会主,这一个就是那个‘玉兔’的尸首,她在水中被水草缠住,已经死掉……”

“呃……原来已经死掉了么?”

那紫衣男子声音轻飘飘的,听不出喜怒,他弯腰在那具‘尸身’的脸上一触,淡淡地道:“已经冰冷僵硬了……”

风凌烟心中一跳,她虽然能将那块石头幻化成自己的形貌,但却改变不了石头本有的冰冷坚硬……

但愿这会主别看出什么猫腻才好……

好在死人本来就是冰冷的,不仔细触摸,未必能察觉出什么异常。

风凌烟心中暗暗安慰自己。

手指不自觉在水下握紧,指甲几乎陷入肉里。

这些人的脑子让驴踢了?

那紫衣人唇角微勾,露出一个极轻松不羁的微笑,轻弹了一下指甲:“这孩子死了足有一个时辰了,刚才谁搜索的?居然没发现么?”

他的嗓音极轻极淡,几乎带了一丝笑意。

但那份笑意映入众人眼中却比修罗夜叉更加惊惧。

噗通!噗通!噗通!有十个黑衣人直挺挺跪倒在地上,几乎不敢抬头:“属下……属下无能,该死……”

他们的声音发抖,身子更是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紫衣人淡淡一笑:“该死倒不至于,不过你们的眼睛确实有问题,这么大的活人居然没瞧见,各自废一个招子吧。(招子,江湖黑话‘眼睛’)”

风凌烟打了个寒噤,这变态门主好狠,这么小的一件失误居然就要废人家的眼睛……

那十个黑衣人听到这句话如奉纶音,齐齐答应一声‘是!’

左手齐出,血光迸现,十个人成了十个‘独眼龙’!

他们疼的身子都有些颤抖,却又齐齐跪在地上:“属下多谢会主仁慈,小试惩戒。”

声音整齐划一,似乎这样的台词是经过多遍的演练。

而且每个人的脸上虽然疼的有些扭曲,却是诚心诚意的感激涕零……

风凌烟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原来这还是小施惩戒——

这些人的脑子让驴踢了?

紫衣人不再看那些跪了一地的‘独眼龙’,眸光落在风凌烟的替身石头上。

唇角缓缓勾起,比暗夜更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淡淡地道:“把这东西原地葬了吧。”

目光在水面上一扫,在风凌烟所化的大石上顿了一顿,风凌烟自脚底板窜上一抹寒意,身子发僵。

这厮不会发现什么破绽了吧?

那紫衣人目光瞬间移开,笑了一笑,打了个哈欠:“好了,既然逃棋已经找到,那大家也都散了罢。”

转身走进那顶绣龙轿子之中,淡淡吩咐一声:“下山。”

她还需要那身衣裳蔽体……

那五个女子答应一声,将轿子抬起,手中轻纱一扬,流云似的飞起。

正缠在不远处的大树上,微一借力,五个人连同轿子一起飞了起来……

所有的人终于全部离去了。

有些乱哄哄的黑龙潭霎时清净下来。

看到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影子在密林深处消失,风凌烟动了一动几乎就要僵硬的身子,终于跳了出来。

呼!扮石头要累死她了!

好在危机已经解除,她终于闯过了这一关,可真不容易!

想起那个紫衣会主临去时的那一眼,风凌烟心中有些忐忑。

她总感觉紫衣会主似乎看出了什么……

不过依那个紫衣会主的狠辣,他如果真看出什么,只怕不会这么轻易放掉自己吧?

嗯,或许是我多心了。一定是!

她四下看了看,这才走上岸来,看了看那埋葬‘自己’的小坟丘,叹了口气。

她刚才情急之中把衣服脱了下来套在那个假人身上。

现在她身上光溜溜的,还需要那身衣裳蔽体……

好在那假尸体埋的不深,她三下两下就挖了出来。

将那身衣衫又套在自己身上。看了一眼那具光溜溜的假尸体,她嘻嘻一笑,在上面摸了一把,终于又恢复了石头原貌。

然后一脚踢它入水,拍了拍小手.

哼,饶你黑焰门奸似鬼,也要喝本姑娘的洗脚水。想抓我?下辈子吧!

山里的小风吹在身上有些凉,小命现在是保住了,但如何在这里立足又成了大问题。

她在衣袋里掏了一掏,很好,除了一些药品外,一枚铜钱也没有!

风凌烟拧紧了小眉头,这黑焰门也太抠了吧?!

这个疾风十五好歹也是侍卫,身上居然一文钱也没带,穷光蛋一个!

夕阳西下,穿越人在天涯

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残花,

苍凉的气势已经做足。夕阳西下,穿越人在天涯。

风凌烟捶了捶发麻的腿,又撩了撩额前的乱发,心里再一次问候黑焰门的八辈祖宗。

选个人才居然把她弄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她自从下山后已经走了整整一天,才在一个小山包包里找到一户人家。

那家人不过是山中的猎户,穷得叮当乱响。

而这家显然是没有女主人的,因为风凌烟在他的破屋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件女人穿的衣衫,没奈何只得捏着鼻子偷了一套男衫,胡乱套在身上.

将疾风十五的那套衣衫扔进一个山涧,这才转出大山,走上了一条破旧的官道。

胸前的伤口虽然抹上了金疮药,但因为浸了水,有隐隐发炎的趋势。

动一动就牵的火烧火燎的疼。

这条官道荒凉和很,她独自前行了大半日,也没碰到一个行人。

轰隆隆天边滚过一串惊雷,抬头一瞧,不知何时,天边已经滚满乌云.

一阵风起,吹得她身上脏污的衣衫猎猎飞舞,一场大雨眼见就要倾倒下来。

风凌烟低咒一声,急急奔跑,想趁大雨来临之前找个山洞什么的避避雨。

这雨来的甚急,一阵大风吹过,铜钱大的雨点便劈头盖脸砸了下来。转眼间便如瓢泼。

远处的山峦在幕雨中如同狰狞巨兽,路旁的野草被暴雨击打得东倒西歪.

脚下的土道转眼间便泥泞不堪。

风凌烟全身被浇的透湿,寒风打着旋儿在耳畔吹过,吹得雨线倾斜,砸在身上,寒意直透入骨髓。

似乎在考虑眼前这个小人儿是否够…

她不停地向前奔跑,山路湿滑,溅得她遍体泥污,大雨倾盆中她模糊看到前面不远处似有一幢房屋,不由大喜过望,跑到近前才看清是一座破庙,破旧的殿门半开半掩,在雨中被风吹得嘎嘎作响。

风凌烟被大雨浇的昏头涨脑,推门就闯了进去!

她一只脚刚迈进去,身子忽然一僵,庙内黑漆漆的,只看到两团碧油油的光芒……

不好,庙内有避雨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