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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62)

聂琉夕的孩子到底没有保住,小产了。

据说是个已成型的女胎,眉目宛然,酷似聂琉夕。

聂琉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三天后,她自一场大梦中醒来。

眼前是碧东流焦灼懊悔的眉眼。

他抓着她的手,只翻来覆去说一句话:“琉夕,对不起,琉夕,对不起……”

聂琉夕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然后眼睛死死地盯着碧东流的眼睛:“东流,孩子呢?”

这么些日子以来,她是第一次又唤他东流。

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

碧东流懊悔不堪:“琉夕,孩子还会有的,一定还会有的,你别伤心……”

聂琉夕脸色惨白,缓缓撤回了手。

她抬头望着他,像是从来也不认识他,一字一句地道:“为什么我的孩子死了,你们这些杀人凶手还活着?!”

“碧东流,我恨你!这一辈子我再也不要见到你!碧东流,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我要亲眼见到你下地狱,你们都去下地狱!”

她的眼里是刻骨铭心的浓烈燃烧的恨意。

小兔子,装,你继续装!

在这一刻,风凌烟相信,聂琉夕想杀了碧东流的心都有。

或许正是这一件事真正打倒了聂琉夕,几日后,她烧掉了亲手缝制的小衣服,小鞋子……

秋日的暖阳下,那些衣物化成了灰烬,她的心似乎也化成了灰烬,随着秋风散去,再也拼不起来。

自那以后,她活得像个活死人,对任何事再也提不起兴趣。

一切如同碧东青的讲述,那件事过去三个月后,碧玺山庄的人常常莫名其妙的中毒。

庄中谣言四起,纷纷传说是聂琉夕不忿自己的孩子就这么夭折,所以报复碧家人。

那聂琉夕对这种传言是不辩解,不解释,只是淡淡一笑了之。

终于,碧东流为了家宅的安宁将聂琉夕迁到别院……

风凌烟仔细查看了她一下这一段的回忆。

聂琉夕不哭不闹,从那以后,她一滴眼泪也没掉,容色始终淡淡的,对什么也无所谓。

她深居简出,这大半年根本没出过别院……

鼻子忽然奇痒难忍,风凌烟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喷嚏,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眼前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宫湮陌似笑非笑瞧着她:“小兔子,你在捣什么鬼?”

风凌烟吓了一跳,呼地一声跳了起来:“梵香,你是鬼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这一跳起来,手里的染血的青丝还有那一副字滑落在地上。

宫湮陌眉毛一佻,捡起,瞧了一瞧:“幻梦术?小兔子,你窥探别人的回忆!”

风凌烟干干地笑了一笑:“我……我哪有……”

“小兔子,装,你继续装!你以为你这点事能瞒过我的眼睛?”

劫了她的色,毁了她的清白…

“小兔子,装,你继续装!你以为你这点事能瞒过我的眼睛?”

宫湮陌顺手将她额前的乱发向后拢了一拢。

他略带亲昵的动作让风凌烟略略有些不自在。

她把身子不动声色地向后躲了一躲,斜睨着他:“你也懂得幻梦术?”

有什么是这家伙不知道的?风凌烟悲愤了!

“唔,略知一二。小兔子,你真是太大胆了!这幻梦术凶险异常,一旦被那人发觉,那人趁机在幻梦中反噬,你会死的很难看!”

宫湮陌不客气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宫湮陌,你这个变态,你又敲我!”

风凌烟挥手将他的狼爪拨开,小嘴一抿,道:“我自然知道用幻梦术凶险啊,这次要不是为了救那位公主,我才不会用这个!这位聂夫人现在一点武功也没有。她就算是察觉,也反噬不了我的。我心里有数……”

“这次就算了!小兔子,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再用这个!”

宫湮陌坐在她的身边。

“哼,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听你的?”

风凌烟不知为什么,就喜欢和他抬杠。

她唇角一牵,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你这个家伙不像是好人,神出鬼没,做事见首不见尾的。其实我倒真想看看你的过去……”

宫湮陌一顿,微笑:“唔,小兔子,你可以试试看。”

他声音凉凉的,笑得像一头狐狸。

一头抓了一只鸡,正算计着把这只鸡是红烧还是清炖的狐狸。

风凌烟颓然,摇了摇头:“算了!我不要看了。你的过去是杀人还是放火,是强盗还是采花贼,和我有什么相干。我可不想操这份闲心。”

我不会生孩子

这家伙精明的像头狐狸,武功又比她高的多,她还是不去冒这个险了。

他虽然不至于杀了自己,但说不定会恼羞成怒。

劫了她的色,毁了她的清白,把她拆吃入腹……那她可亏大了!

风凌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抬头打量了一下他。

这家伙几乎是万能的,轻功堪比楚留香,武功赛过西门吹雪。

懂药理,通蛊术,对幻术也略知一二……

“梵香,你到底是什么投胎的?怎么懂得这么多?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宫湮陌摇了摇扇子,很正经地回答:“我不会生孩子。”

风凌烟:“……”

宫湮陌,你可以再变态一点不?

风凌烟揉了揉额头,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

四下一瞄,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跳了起来:“你怎么进来的??!”

她施术的时候最忌有人打扰。

所以她严词嘱咐碧东青,在她的‘午休’时间,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当时她还不放心,又把门在里面反锁,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宫湮陌神色很淡然:“我有脚,当然是走进来的啊。”

回答的很理直气壮。

“你——你偷开了我的锁!”风

凌烟气呼呼地指控,眼光瞥到了被随意扔在地上的铜锁。

“唔,我没偷开。”

“你还不承认?!那我那锁是怎么回事??”

宫湮陌一笑:“我没偷开,我是光明正大开的。是你这丫头睡的像猪一样,没有察觉才是。”

“!!!”

我们不救那位公主了好不好?

你才是猪!

你是狐狸!老奸巨猾的狐狸!

风凌烟在心里猛烈腹诽。

她瞪了他一眼:“你不陪着你那位千娇百媚的碧妹妹,跑到我睡房干什么?”

宫湮陌摇着扇子打量了她几眼:“醋了!”

“……”

“什么?”

宫湮陌围着她转了一圈,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你吃醋了,好大的醋味!嗯,好酸,好酸。”

“……”

“醋你个大头!酸你个大头!”

风凌烟几乎有些气急败坏。

这个家伙,就是有顾左右而言它,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让她恨的牙痒痒的。

“唔,小兔子,你被说中心事开始气急败坏了……”

宫湮陌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眸中闪过一抹玩味。

“!!!”

“宫湮陌,你还可以再自恋一点。没关系,我不在意的。”

风凌烟气到极点,反而忽然淡定下来。

这家伙摆明了是逗她的,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宫湮陌笑了一笑。

这小丫头,有时张牙舞爪的像只小螃蟹,有时又淡定的像只乌龟。

不过,越来越好玩就是了。

“小兔子,你在这位聂夫人的回忆中看到了什么?”

宫湮陌忽然回归正题。

他突然的正经样子,倒让她有些回不过神。

她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唔,看到了一段苦情大戏,比八点档的韩剧还催泪,还狗血……”

她忽然满脸兴奋地看着他:“梵香,我们不救那位公主了好不好?”

宫湮陌:“……”

宫湮陌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