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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舟+星垂+杂罗烂柯录(征鸿)+遥山+明日帝国(177)+番外

尽管如此,我觉得相信它的人也有好处,世上像我这么清醒的人太多,那岂不是很无聊?

我在拥有了很多钱以后,又开始觉得我得换一个目标——我想赚更多的钱。与此同时,我在考虑婚姻。爱情虽然不存在,但婚姻是一种利益关系,通过结婚,我可以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我才能得到更多的资源,赚到更多的钱。

我的第一任太太,她是个同/性/恋者。换句话说,她和我差不多,仅能从女性身上得到性/快感。她最喜欢的女性类型和我非常相似,挺翘的乳/房是必不可少的,还有浑圆的臀/部,至于腰部,我们俩要求都不太高。她的家族企业是IT和人工智能方向的大企业,在帝国举足轻重,她父母因为她性取向的事非常头疼,他们希望她——家里的独生女——可以留下后代,但她非常厌恶自己的子宫。

我们俩相识于一个高级性/工作者家中,她要价不便宜,只有五个固定的客人,其中两个就是我和我第一任太太。一般来说,性/工作者是不会让自己的主顾碰面的,但那天出了点意外,我留在她家里,她下一个主顾来了。

我的第一任太太名叫蒋利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剃着阴阳头,看起来就是一个男性。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臀/部过于圆润,我多看了两眼,我也看不出她的真实性别。

她非常冷漠地看着我,在我们共同的“女朋友”对着我们撒娇的时候,忽然问我:“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其中过程无须赘述,我们俩一拍即合,她需要婚姻和后代对她父母交差,我需要更多的人脉和平台大展拳脚。我们的后代是我“制造”出来的,这对我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的事情。蒋利泓以及她的家人对我非常满意,我也非常满意。

在我漫长的生命当中,如果有什么人值得我怀念,那应该就是蒋利泓,她和我三观相似,无话不谈,她就像我的战友,我们一起开创帝国的新一个时代,当然——也一起玩/女/人,有时我们两个人玩同一个女人,她喜欢看她的女人被我玩弄,还要嘲笑我的技术比她差远了。我们两个的价值观过于相似,她只是单纯地喜欢女性的身体,从不对她们付出感情。我甚至觉得,她对我这个战友付出的感情,远大于她的那些“女朋友”们。

这当然不是爱情,仅是相似灵魂之间的惺惺相惜罢了。我们有一个家庭,两个孩子,孩子们毫不知情,以为我们俩是天下最和谐的夫妻。

我与蒋利泓开创的事业,源自许多年不见的那位林师兄。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真正了解,他在做一个什么样的科研。

与林驿桥师兄合作的想法来自蒋利泓,那时她已经是他们家族企业的掌舵人,我是她最得力的大副。她说林驿桥的实验,能够变现成一个创世纪的新产品,她让我去找林师兄谈合作。

那是时隔多年,我再次见到林师兄。他和很多年前一样,没什么太大变化,时光没有侵蚀他一丝一毫——这不是字面意义的,他和过去简直一模一样,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与他,也许并不是同类人。

我的目标一直在变化,我有了钱,我要地位,我有了地位,我要权势,我有了权势,我要呼风唤雨主宰一切的能力,我想这世上没有人可以约束我,没有人可以对我作出任何指令——当然蒋利泓是可以的,她可视作另外一个我。

可是林师兄,他显然没有改变他的目标。这是我那次见到他时确认的。他的目光,在深邃时光的另外一侧。我不知道他在追寻什么,也许他是科学的虔诚教徒,可以为科学献出生命的那种。

这世上极少有人能让我心生佩服,任何牛逼的人,都自有其不堪的背面。比如衣冠楚楚的我,时常阳/痿,比如表面冷酷的蒋利泓,是个性/爱高手。这些秘密,脱了衣服才知道。但我自见到林师兄的那个时候,就知道他脱了衣服和穿着衣服都是一样的人。他从来没有其他的目标,他把他的目标写在标书里面,写在论文里面。所以我才觉得他的信仰如此崇高,以至于他可以付出全部的精力——包括常人用于对付性激素的那部分,包括凡人用于迷惑生命意义的那一部分。

是的,不惑之年的时候,我和蒋利泓的事业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开创了人类社交方式的新时代,尽管这是现在林师兄的研究基础之上,我们终究惠及了所有人类。但是与此同时,我对“生命意义”这个问题,产生了长久的迷惑。

我做的一切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假如我不去做,世界又有何不同?人类用神经系统沟通,与蚂蚁用触角沟通,有何本质的差别?就如同人类采用基因编辑的方式获得完美后代,可再完美的基因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追踪过这些这些完美后代,不过是他们父母一厢情愿以为的完美,出生以后过的日子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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