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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星辰不及你/大神引入怀:101个深吻(29)+番外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那大概是他这一生中,第一次出现这样负面的情绪。

他愣了许久的神,直到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晨哥”,他才回头望去,是胖子那一伙原本该打扫厕所的人,拿着墩布和扫把,气势汹汹的跑了下来:“晨哥,要揍谁?”

揍你妹啊揍……心情不好的贺季晨,只在心底默默地回了句,没吭声,摆摆手,示意一伙人该干啥干啥去。

等到那伙人浩浩荡荡的散了,他在远处继续站了会儿,才回了楼上。

一直到天色发暗,一伙人才终于打扫完了厕所,大家背着书包,成帮结派的从学校门口出来,去对面吃拉面。

他结账的时候,胖子说:“下一站转战网吧?”

他咬着烟,没出声,等到拉面馆老板找了零钱后,他来了句:“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胖子问:“晨哥,那你要去哪里?”

贺季晨背着书包,背对着一伙人,走了一段距离,才回了两字:“回家。”

要知道,他们老大可是“夜不归家”的典范,今天是怎么了?老大居然要回家了?

大家面面相觑,以为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

回到家,天色已彻底黑了。

可能是父亲回来的晚,家里刚用晚餐,小保姆给他开门时,一边接他的书包,一边来了句:“二少爷,您吃过晚餐了吗?”

他没心情,不想说话,用鼻音“嗯”了一声,换了拖鞋,就准备上楼,结果人没走两步,还是被母亲喊住了:“阿晨,过来。”

他烦躁的用舌尖顶了一下腮,在原处站了会儿,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晃去了餐厅。

他刚想不耐烦的回句“干嘛?”,他的视线就被坐在贺余光身边的女孩吸引住了,然后他的脑海里,就晃过了一句古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心心念念,大张旗鼓的寻找了整整一个多月的女孩,居然就这么活生生的坐在了他家的餐厅里,安静养眼的用晚餐?!

那一刻,贺季晨的心底,飘过无数脏话。

第78章 我怀念的,是一起年少(8)

那晚,他知道他找了许久的“可乐妹”叫季忆,是邻居家洛奶奶的孙女,母亲好朋友的女儿。

那晚,他被父母当着她的面训斥了整整半个小时,他没像从前那样一分钟不到就转身离开。

那晚的他,心情格外的好,在父母长篇大论完后,他还回了一声“嗯”,受宠若惊到了母亲。

那晚她离去后,他洗完澡,躺在自己许久没回来睡过的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那晚,他抱着被子,无数次傻笑,嘴里不断地念着她的名字,季忆,季忆,季忆,原来她叫季忆,他叫贺季晨啊,季忆,贺季晨,贺季晨,季忆,他和她的名字在他心头环绕了无数次,他忽然想到了一句美好的话:我的名字里有你的姓氏。

因为两家的关系,他很快就知道了她所在的班级。

他是初三九班,她是初三一班。

他是学渣,她是学霸。

他一个从不屑于去一班门口的人,开始频繁的从一班窗前路过。

他一个很长很长时间都不怎么回家的人,开始每天按时回家。

他慢慢的知道,她来苏城一年多了,和贺余光也认识了一年多了,因为他的叛逆,他的夜不归家,他和她错失了一年多原本可以相识的时间。

迟了相识就是迟了,那一年多的时光,是他怎么追都追不上的,比如,她喊贺余光“余光哥哥”,喊他却是“贺同学。”

尽管贺余光是哑巴,无法说话,可她来他家的时候,绝大多数还是喜欢和贺余光凑在一起聊天,他面上表现的满不在乎、不屑一顾,转身就像是做贼一般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偷偷的听她讲话。

后来的后来,他知道,贺余光喊她,不喊“小忆”的,而是喊“满满”。

可那个时候的他,又是多自信啊,觉得这些都不是事,总有一天他会在她心底和贺余光一样熟悉的。

贺余光有她专属的称号“满满”,他也有啊,“可乐妹”是他给她的专属称号。

所以就算是有那么一天,他无意之间看见贺余光没擦的写字板上写了一句“余光里满满都是你”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就是一句包含了“余光”和“满满”的话吗?他也有啊,那句话不就是:“我的名字有你的姓氏”。

……

背后靠着的椅子,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吵醒了贺季晨的回忆。

可能是沉浸在过去太久的缘故,他整个人恍惚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然后就猛地转过头,看见季忆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正摇摇晃晃的往酒吧门外走。

她没结账,侍者拦住了她,她是真的喝高了,双眼迷离的望着侍者,完全不明白侍者说了点什么。

贺季晨连忙起身,走上前,伸出手搀扶住了她动摇西摆的身体。

结完他和她的账,贺季晨带着季忆离开了酒吧。

她连路都走不动了,他弯身,将她背起,冲着自己车子停的地方走去。

快走到停车场时,趴在他背上醉得一塌糊涂的她,喃喃的低语了句:“我不想结婚,可我好像只能结婚了……”

第79章 我怀念的,是一起年少(9)

我不想结婚,可我好像只能结婚了……

贺季晨忽然想起她中午在影视城,和千歌说的那些话:“千歌,你错了,破你这个局很简单,只要我结婚……”

贺季晨迈着的脚步,蓦地停了下来。

她为了破千歌给她的困境,真的要准备结婚了吗?

“可是我真的不想结婚……”神志不清的女孩,过了一会儿,口齿不清的又开了口。

贺季晨回神,面色平静的重新抬起脚,步子很稳的继续往停车场走去。

“不想结婚,不想结婚……”女孩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四个字,语气越来越笃定,“……一点也不想结婚……”

忽然一阵夜风吹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冷的背上趴着的女孩,身体打了个哆嗦,嘴里嘟囔着的声音,变得有些破碎,可贺季晨还清楚地听见了她后面的话:“……我有想嫁的人,很多年前,很多年前,就有了……”

贺季晨的步子,微顿了顿,下一秒,他就默不作声的背着季忆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小心翼翼的将她放进车里。

借着停车场昏黄的灯光,贺季晨定定的望了季忆一会儿,才关上了车门,绕过车头,也坐进了车里。

车内很安静,坐在后面的女孩,嘴里还在不停的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

贺季晨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前方的道路,面色平静如水。

车外,华灯初上,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不停的掠过他英俊的面容,让人清晰地看到他的下颚越绷越紧。

贺季晨没像是上次在街边看到腹痛的季忆一样,将她带回家,而是直接带去了距离学校比较近的四季酒店。

他从她的包里,翻出了她的身份证,办了入住,然后打横抱起已经靠在他的身上昏昏欲睡的她,上了楼。

进了酒店房间,贺季晨轻轻地将季忆放在床上,拉起被子,动作温和的盖好在她身上。

他在床边安静的站了良久,直到床上的女孩呼吸均匀,彻底陷入了沉睡中,他才关了酒店的灯,蹑手蹑脚的离开。

从四季酒店出来,已是凌晨一点钟,贺季晨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点了一根烟,隔着烟雾缭绕,他望着大街上昏黄的灯光,忽然想起四年前,他和她一-ye-情缘后的那一晚,他也这般在大马路上站过,和此时此刻的情景像极了。

只是那时,他耳边响的是她躺在身下,低柔婉转说出的那句令他痛彻心扉的话,而此时,他想的却是她说的那句:“我不想结婚,可我好像只能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