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蝴蝶(23)
“我唱的不多,你怎么注意到的?”
“《听雨》的词很美,才注意到的。后来发现你就是冬至,很巧。”男人礼貌地笑了笑,又在和她说话声,体贴地周全了其他的顾客。
那声“很巧”稍重,晏乐点了点头。
养生壶今天烧得很慢,她等在下面等得不耐,又在满世界乱看时被人喊住。
“老板叮嘱过不准给你酒喝,但是你想喝,我可以不劝。”
“今天不用。”晏乐笑笑,对这种“开小灶”行为表示无奈。
“你今天没上二楼啊?”贺琮靠着吧台,打断一方聊天。
“等我的东西呢。”晏乐指了指那里面。
“那是什么?”
“养生壶,里面是牛奶。”
贺琮脸上果然摆出了“不太理解这种人类”的表情,看着那包装盒有点眼熟,“怎么见过?”
“那个东西,叫牛奶,一般超市有售。”晏乐一出口就是科普的语气。
“……我不是智障。”贺琮无语,“再说了,哪里一般超市有售,这个牌子要另外订的啊。”
“说的好像多稀缺一样。”晏乐摇摇头。
“我真的见过——”贺琮盯着那壶子看,然后拍了拍台子,“我知道了。”
“哪儿?”晏乐挑眉,像要看戏。
“许风之前买过很多牌子的奶,都试过,最后只留了这个还有一个大一点的白盒的。”
“他干嘛?”晏乐顿了一下,问,“投资?”
“不是。”贺琮摇了摇头。
“应该是……自己喝吧?”酒保在他们身后问了一句,然后把倒好的牛奶给了晏乐。
“不是。”
“不是。”
贺琮看着晏乐接过杯子,和他不约而同说了那句话,皱了皱眉。
女人拿着吸管搅了搅杯子,在抬眼时目光有一刻变得很温柔,又消失不见,“他乳糖不耐。”
作者有话要说:
贺琮:……有故事!
第11章 11出事
“你怎么知道的?”贺琮皱了皱眉,盯着她。
晏乐咬着吸管笑,没有回答。
贺琮跟许风相识于高二下学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横刀夺爱抢走了食堂最后一份盖饭,转身的时候看到扣子扣得端正的那人,在看他的时候拧着眉。
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他当时以为要打架来着,但那人没有,扭了头就走了,没有再在食堂里吃饭。
他后来屡屡听说,隔壁班有个人成绩自上学期末开始,从中游一路上拔,到他正式听说名字的时候,那人名字已经稳在了年级前十。
名字叫许风。
贺琮后来再遇到,发现他妈和一位穿得很端庄的女人谈得高兴,旁边站的就是那位许风。
父母相识,再加上性子合得来,贺琮跟他当了七年的朋友,中间偶尔有次把他饮料弄错了换成了牛奶,结果看他跑了一早上厕所。
最后当然是被揍了一顿。
他都是和人认识了两三年后才知道的乳糖不耐,对面的人认识不过两个月吧,怎么就这么清楚?
但贺琮总不能拎着人抖落,他真逼急了,晏乐告诉许风,他又是一顿骂。
许风骂人还不是挑脏字骂的粗俗的那种,那人好脾气,语气也温柔,但字字珠玑,阴阳怪气。
贺琮轻咳一声,没有进一步问,拐了弯谈起大理来。
“我听说大理最近风景不错。”
“那里什么时候都好,不是吗?”晏乐看他转了话题,笑笑。
“我们上次去的时候是冬天,在那边玩了几天,后来自驾走了川藏线,到高原的时候高反,难受好几天呢。啧啧,不过嘛现在想起来还是好的记忆多一点,那时候下了大雪,雪漫着公路两侧,漫天遍野的白啊。”
听风除了日常拍摄摄影外,平时也有旅拍,她知道。看着贺琮说话,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的确很漂亮。
只是不知道贺琮肚子里装了什么坏水,突然谈起这个。
“快夏天了,你也可以走走,夏冬两季,景色肯定不同。”她喝着牛奶,顺口搭了两句。
“没人一起啊。”
晏乐哼了一声,“你们可又一整个工作室呢,也算没人。”
“也都有工作的啊,哪儿能一直玩呢。”贺琮叹气。
“我看你的状态可不像有工作。”晏乐想了一下,她每次看见贺琮这人都一身惫懒,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你怎么能以貌取人呢,”贺琮慢慢悠悠,终于抛出了正题:“要不是许风要跑了,我至于一个人没事儿干吗?”
“但凡找个工地搬砖你都不会这么闲。”
贺琮听见这句,动作僵了一下。
这人为什么不问“许风要跑哪儿去?”
为什么不按流程走?
他要怎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