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蝴蝶(48)

“你自己都说了，是明星，我就一写歌的，怎么能跟他们比。”晏乐眯了眯眼，“而且我不怎么走线下……”

她顿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解释有点苍白。

不怎么走线下，不代表不走，幕前热度不大，不代表没有。

互联网时代，谁都是透明的。

“你才走线下的几次，都惊为天人了，姐姐，是真不知道自己多好看啊。”秦诗槐啧啧两声，“装吧你。”

秦诗槐骂完又看见那人跟呆了一样，走过去在她面前晃晃手，“怎么了？”

“我在想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最早是什么时候有的。”

“所以最早是什么时候有的？”秦诗槐顺势问她。

“今年五月初。”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秦诗槐皱眉想想，拉了凳子也在阳台坐下。

“有。”晏乐抬起眸，看着她，“五月初，Re才开业。”

Re开的地方很热闹，人流量多，再加上店子本身的属性，更是少不了人，鱼龙混杂。

是很好的藏匿的地方。

“所以是Re开了以后，才有感觉的吗？”

晏乐并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了一句，“这种感觉也很奇怪，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的，感觉最强的时候，都是在Re。”

“所以那人潜伏在Re，对吧？”

被秦诗槐一点，她清醒过来，“大概吧。”

“诶诶诶，你去哪儿啊？”

“去找找。”

“找什么啊？”

“找我最近不得安宁的根源。”晏乐拎了包，要关门的时候想起来这是她自己家，对着秦诗槐说，“走吧。”

“天都黑了还往外跑什么，我陪你去一趟吧。”

“你再待久点宋鸣到时候又来我这儿提人。”晏乐关上门，“直接回去吧，到Re反正还有苏尧和舒婕，我没事。”

“那行，我就回自己家了。”

跟秦诗槐告完别，她直接去了Re，进门直奔吧台，却发现又换了人。

“原来在这里的人呢？”晏乐问他。

“好像是生病了吧，昨天回去就请了假。”

“哦，好。”晏乐点点头，在一楼扫了一圈，“苏尧呢？”

“今晚没来。”

的确扑了个空，她再看了周围一圈，拎着包往回打转。

出租车不熟悉地形，给她下到后门，原本还想喊人把她送回去，看见前面那家咖啡店还开着，想着去补口粮豆还是下了车。

怀里揣着纸袋，手里握着冰咖，高跟鞋跨进阴影处时，她停脚转身。

小区里并不安静，八点多还有小孩儿在玩闹，碍于这边没有运动设施，所以只能听见声音看不见人。

“高英哲。”晏乐没有转回去，静静地看着贴在高楼阴影处那个人影，“你还在跟我？”

影子动了一下，人没出来。

“高英哲。”晏乐再想了一下，的确是这个名字，从苏尧那里刚刚得知，“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是跟踪吧？”

“知道。”

人从阴影处出来，逆着光。

“我知道。”

他再重复了一遍，晏乐看不清表情，退了一步。

高而瘦的人微微弓着背，在这个时候没了在Re时那种谦逊和与她谈起《逢生》时的神采，不由得让人后怕。

“你知道还跟！”晏乐笑了一声，“两个月了吧，从Re开业就开始盯上了吧，Re、空音、我家，是不是都蹲了个遍，窥探得爽吗？”

“只是想看看你的生活而已。”

“和我打交道就正大光明地打，少给我拿别的东西给窥私欲当挡箭牌。”晏乐手里捏着牛皮纸袋的口子，看了周围一圈。

没有人经过，很麻烦。

“在看周围有没有人对吗？”高英哲笑了笑，走近几步，“上个月那次，有人捏了你领子的那天，我也在。”

隐匿在人群中，看到冷艳而少情的人在暴力面前脆弱得像玻璃。

比平时还要更美。

“可是那天有人帮了你，你还跟他上了车。”他停顿一下，好像在庆幸，“我还以为他会顺势上楼去，上你的床。”

“闭嘴。”晏乐咬着牙，“我没有心情陪你数一件件往事。”

“可是你后来还是和他有关系，你去照顾过他好多天，你们会在Re偶尔遇到。我每次都在庆幸，你没有和他在一起，无论他怎么想，你都没有答应过。”

“关你屁事。”晏乐轻嗤一声，“我都没有认识过你，你有什么立场去管我的□□？”

“我认识你就够了，”高英哲探身，“你这些年从来没有过男朋友，走得最近的人就是那天帮你的人，但是你没有答应他。”

“所以呢？”

“我不会伤你，危及你生命安全，我就喜欢看着你。”

看她在Re点低浓度的酒，不醉微醺，脸上会有红晕；看她在工作烦心时，走在路上都会对石子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