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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笺(193)

作者: 走走停停啊 阅读记录

老陈端着一碗水蒸蛋,本是要递给云澜,被怀承先接在手里,又见他极自然地把一件棉衣拿过来披在聂医生身上。他侧目站了站,说了两句关怀的话就退出来。

他独个儿走回前排病房时,在心里想,病中照顾同事嘛,男女同志之间要互相帮忙,这也没什么……

转天,他经过他们房门口,偷瞥一眼,恰好看见怀承在窗边晾衣服,晾的是一件浅粉色的小圆领上衣,一看就不是怀承自己的衣裳。

嗯……这个怀承吧,向来是个好同志,你看看,连病号的衣裳也负责洗……他边走边思忖着。

云澜因为病了一回,老陈不让排她值夜班。所以她总是睡得早些,怀承回来时,夜半时分,悄悄上床来抱她,总是内疚,会吵醒她,又不忍分开睡。

最初几晚,碍着她病中,虚弱,他克制着自己不能有动作,着实受罪。到了第三夜,是她自己恢复了精力,在他怀里不老实起来。他先是由着她把手伸进来在他腰身上找那年,她替他缝过的伤口,结果她细细摸着,大大小小的伤疤太多,她辨不出。他索性脱了让她看,床头方凳上点着将灭的一点蜡烛,烛光幽微,她真的看了,又为他满身的伤痕心疼,沉默着。

他趁着她无声,低头来亲她耳垂,把她一只手拉下来,在她耳边温热地低语:“我这里胀得发痛,你帮我治一治……”

“唔,我这方面的医术不精……”她嘴上谦虚着,手上却并不怯场,滑下去按在他滚烫的痛处。

他被她握住,一阵灼烫的反应。他调整着位置吮她发红的耳垂,私语着鼓励她:“无妨,他由着你治,他听你的……”他侧身来褪去她衣裳,低头寻着她心口的香热处去,在那起伏间流连不去,把她弄得气息混乱,后背上微微出汗。后来次数多了她才慢慢习惯他,他这样爱咬人……

他试探着贴上来,想侧身进去,可惜临到关口,她被第一次的印象弄得心有余悸,退缩了。他被折磨得实在不能自控,索性按住她,照旧地覆上去。她里面湿滑滚烫异常,总让他疑心她在发烧,几次低头来探她颈间温度,又细致地在她耳边低语,顺着她的意思动作,看着她渐渐舒开眉头,同他一起体验着酸胀背后的适意。

过后,他抱着她入睡,临时起意想问她:“喜欢么?”

“嗯,”她埋在他胸前,点头。

“还要么?”他随口一问,以为她昏昏欲睡。

她闷了一会儿,忽然抬头来,眼睛晶亮生光地点头,“要!”

他一边有些惊讶,她果然病愈精神好起来了,一边伸手从她腰间摸上去,把她抱到身上来。

老陈住在他们隔壁,总有些疑心,这疑心时不时地冒出来,他每每看见他们同时从房里走出来,这颗疑心就忍不住替他们惴惴不安。终于有天清晨,云澜开了门,又回身等怀承出来。

老陈大清早的,眼睁睁看见怀承伸手揽住聂医生腰身,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他那颗揣不住的疑心到底还是炸开了花。

真是要命,怀承是他过命的兄弟,战友,好同志,怎么在男女问题上就跳进了坑里呢!他一整个上午都沦陷在惋惜和心痛里。吃午饭时特地把他单独叫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怀承,你最近怎么搞的?你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么?”他痛心疾首地开口就嚷嚷。

怀承坐在他对面,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猜测:“你说伤员夜盲症的事么?这是权宜的办法,不然还能怎么办?”

“你在说什么?”老陈讶然。

“你在说什么?”怀承更不明白。

“我说你和聂医生,你们俩怎么回事?我今早看见你们,”老陈说不下去,“你们那样……”

那样!怀承回忆了一下。

“我当初就不该听你的,把她安排在你屋里,看看,出事儿了吧。”老陈追悔莫及,女人的事最难缠,怀承尚未结婚,不懂,他结婚十年,最明白这个中难处。

他急得上火,看看怀承,倒是一脸坦然。

“你家里给你定下的人,你回去就要结婚的那个,怎么办?你现在又惹上一个,回头闹出来,就是生活作风问题,你懂不懂?”老陈说急了,连声音也抬高了。

云澜刚好走进来拿一份空白表格,听见他高声的这一段。“家里定下的人”…..她听着放慢了脚步,同时看了看坐着说话的两个人。把老陈看得满脸尴尬,讪讪的冲她咧了咧嘴。

“你是有婚约的人啊?”她走过怀承身边,忽然站定下来问他。

他看着她一脸认真,也忍着笑配合她,点点头,“是啊。”

“那我怎么办?”她一脸真诚地发问,问怀承,更转头问陈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