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脑子还活着。
这样说也不太对，戚勤的脑子应该也已经死亡了，只是因为有强大的精神力护着，那些精神力遍布在他的脑干，缠绕在每一个脑细胞上，才造成了他还活着的假象。
说到这里秦航宇停顿了一下，这才转头看着戚妄说道。
“你怎么看？”
戚妄的目光并没有看向秦航宇，而是专注地看着实验室内那个已经不成人形的男人。
“真正的戚勤怕是已经死去了。”
真正的戚勤已经死去，只是有个什么东西用强大的精神力附着在戚勤的身体上操纵着他，这才造成了他还活着的假象。
那真正的戚勤又是什么时候死去的？那个东西又是什么时候代替了戚勤的存在？
戚妄目光专注地看着被解剖的戚勤，脑子里则开始回想起了原主的那些记忆。
其实在被星际巨兽袭击之前，原主和戚勤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戚勤的身体很残弱也做不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对原主这个哥哥却是十分崇拜的。
因为精神力不高，体质又虚弱的缘故，他无法登录星网，他只能链接外部网络，看一些东西，但是因为精神力孱弱的缘故，就算是这些外部网络他也不能长时间的使用。
不过即便是这样戚勤依旧是乐观向上的，哪怕在他有记忆开始，已经无法离开戚家的大院子，就连上街都不被允许，他仍旧乐观开朗，像是个小太阳一样。
对于这个小了自己没几个月的弟弟，原主也是十分照顾的，一开始是因为戚星澜经常会跟原主说，他是做哥哥的，要照顾弟弟，保护弟弟，弟弟很弱小，他必须要保护他才行。
后来相处的时间长了，原主也真的对这个弟弟投入了感情，每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原主会给这个弟弟带各种各样的东西，有些时候他甚至会偷偷地带原主跑出去玩，被发现了之后自然是被戚星澜好一顿教训。
不过即便被打了之后，原主也不会迁怒于自己的弟弟，下一次只要有机会依旧会带戚勤到外面去看看这个世界。
因为有过这样的前科，所以那一次他出去探险发现戚勤躲在自己飞船上跟着一起出去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然而在那个时候，他们遇到了星际巨兽的攻击，原主为了保护戚勤才会受了重伤，精神力崩溃变成了个废人。
一切的转折点都是在那一次意外发生的时候，但是戚妄却并不觉得戚勤是在那一次死去的，虽然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合情合理，可是他翻遍了原主的记忆，发现在那之前，戚勤对待原主的态度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一个被养在家中，天真得像是一张白纸的弟弟不是那么好伪装的。
早在之前的半年，戚勤对待原主的态度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当然这种变化并不明显，只是疏远了他，不经常跟他见面，过去只要原主休息在家的时候，戚勤都会缠着他，听他说在外面学习的事情，训练的事情，以及星网上新鲜出炉的游戏，有趣的八卦轶事等等。
那是一个很喜欢缠着哥哥的弟弟，但那段时间，他却很少出现在原主面前，就算他出现在原主面前的时候，也跟过去完全不同，带着一种很深的距离感。
不过那个时候原主因为快要到第一军校来上学，正在忙着进行锻炼，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多，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弟弟的变化。
即便是注意到了，原主也不会在意，只会以为是父亲和继母交代了他什么。
一个人的性格不会猛然之间发生改变的，对比了一下从前的性格，再想想那段时间戚勤的样子，戚妄完全有理由怀疑戚勤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替代了。
秦航宇的感觉何其敏锐，发现戚妄正在愣神的时候，秦航宇转头朝着他看了过来，锐利的目光像是要将戚妄整个人看透了一般。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事关重大，若是你想起了什么东西，还希望你快点说出来，这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戚妄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真正的戚勤在八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秦航宇的眉头皱了起来，几乎是脱口而出问了一句：“你的感觉这么敏锐，又能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坑成这个样子，当时怎么没有发现戚勤已经死了？”
如果是真正的戚妄自然是能发现戚勤已经不是原来的戚勤，可关键问题是那个时候的戚妄还没有进入这个世界，跟戚勤相处的是这个世界的戚妄，他那会儿不过是个还没成年的少年，哪里能发现隐藏起来的戚勤？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戚勤回答地依旧十分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