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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掉这只蟾蜍[娱乐圈](187)

作者: 成于乐cyber 阅读记录

“掉了就掉了呗。”苏晋江毫不在意,“好玩嘛。”

尉檀一听他说这三个字就没脾气,帮着他给每只饺子都安上了玉米粒眼睛。

“这叫金玉满眼,多喜庆。”苏晋江搓着手,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待会儿煮完了,只要有一个饺子的眼睛还在,就是咱们明年能发财的好兆头。”

尉檀带着笑瞥他一眼,“明年?”

苏晋江这才想起已经跨年了,“噢,应该是今年。没事儿,哪年都一样,只要发财就行。”

饺子煮熟后,尉檀小心地拿笊篱一只一只捞起来。苏晋江在旁边挨个儿检查,不但没有一只破皮儿的,居然还有一小半都好好地粘着玉米粒。

苏晋江一看这个结果,迅速膨胀到了天花板上,“啧啧,瞧瞧哥这手艺!不行,下次我要接一个烹饪的片子,就演一个手艺盖世的面点师。每天都拿着一大坨面,翻手为团,覆手为饼。翻来覆去,满天都是饼。”

尉檀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非常肯定地说:“你要是这么演,我就买黑水给你刷差评。”

苏晋江:“……”

会所门口,何如许停好车,有些忐忑地整了整衣袖。

这不是他第一次跟随费长槐到会所,但却是费长槐第一次说,要把他引荐给一位重要人物,叫他捯饬得好一点儿。

听到这句话,何如许心里咯噔了一下。费长槐说话时的那种眼神,怎么看都像有所暗示。

等到在包厢里见到那位“娱乐圈的重要人物”时,何如许更确定了。坊间关于这个人的种种传闻,他听过不少。对于今晚可能会发生的某些事情,他忽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但在那恐慌之中,又夹杂着些许前所未有的兴奋。

他脑中闪现出一句话:所谓危机,就是危险与机会并存。选择错了,就是危险。选择对了,就是机会。

看着差不多了,费长槐让服务生都退了出去,轻轻咳嗽一声,用指节叩了一下桌子角,示意何如许给那位客人敬酒。

何如许暗地里一咬牙,端起酒杯往前凑了凑,“×总,我敬您一杯。”

“欸,叫什么×总,这么生疏。”费长槐斜靠在沙发里,一手叉腰,一手夹烟,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叫叔就行了。”

敬完了这杯酒,何如许借故去了洗手间。

对着水流把手背上的皮肤冲洗了四五遍,皮都快擦破了,还是去不掉那种油腻的触感。

何如许扯了一张擦手纸攥在掌心,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

他的外形条件比不上苏晋江尉檀那种顶级的颜值担当,但也绝对算得上出挑,否则当初也不会被耀峰的星探一眼看中。加上费长槐今天特意要他捯饬过,模样比平时更精神。

他对着镜子默念:何如许,别怂,你tmd别怂啊。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种事吗,该来的总会来。连费长槐都要用心巴结的人,你惹得起吗?要是你没有点儿把柄握在费长槐手里,费长槐那种人可能会信任你吗?

这是机会,这是机会啊。

何如许深吸一口气。他再也不想回到贫穷的生活中去了。他觉得贫穷是一种病,病得久了的人,会把一种歇斯底里的麻木刻进骨髓里,从此无论怎样挣扎,都会走向绝望。

他的父母劳累了一辈子,最后仍是以贫穷的姿态离开人世。

他的父亲是出车的时候过劳而死的。被交|警发现时,人还趴在方向盘上,好像只是想要小憩片刻,然后继续接下一单生意。

他的母亲病重时,他叫了救护车。母亲一听说救护车是要收费的,竟然有力气给了他一个耳光,痛骂他是一个不会挣钱只会败家的废物。

她麻木地骂着,何如许也麻木地站着。

一部分的他觉得,母亲很可怜。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年轻时心气儿很高,可是一辈子都因为贫穷而过得潦草。她长年的痛苦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只能归结于早死的丈夫和没用的儿子。

另一部分的他觉得,这一切很好笑。就要走到生命尽头的人,因为救护车要收费而回光返照,多像一出幽默剧,太好笑了。

也许从那一刻开始,他就是一个终身的演员了。站在自己的人生之外,带着鄙夷的笑容,观看自己卖力的表演。

演吧演吧演吧。既然连自己都是自己人生中一个漠然的看客,那么在哪里演,演给谁看,又tmd有什么要紧。

何如许重新收拾好自己,走进那间包厢。

晚上离开会所时,那个被何如许称为“叔”的男人酒意微醺。

何如许打量一下费长槐的眼神,大大方方朝那人走过去,笑说:“叔,你喝了酒不方便,我开车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