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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寂寞(70)

作者: goodazy 阅读记录

“你有什么事,就请快点!我家里人还等着我妹夫去团聚!”一进卫生间,油头男立即下发限制。

蒋成一脸平静的看着人,眼里就好像没有这个人。“有事”他语气平稳的开口,“陈槐丢了几个月,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

油头男恨死蒋那个完全把他透明化不放在眼里的眼神,气汹汹道:“关你屁事!我告诉……”

“不用你说,我知道”蒋成打断人,他本来就不需要人的开口,“因为最近,你们村里来了一笔捐款,陈槐属于困难家庭,可以得到一大笔补助。简单说来,找回陈槐就代表找回了钱。”

油头男愣住了,“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蒋成语气依旧平稳,只是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力量,压得油头男心底莫名升起惧怕,“原本,我要给你几倍的钱,让你拿钱走人。”

油头男眼睛逐渐睁大,“什…什么?”

“但是,现在我改变注意了”蒋成的眼神已经彻底改变,他死死的看着人,很久以来,第一次表露生气的情绪,“我让你把人带走。”

他一步一步走近被他骤然发泄的情绪吓得面露惧色的油头男,“你,要保证他万无一失,等你自以为聪明求助的热心人士们把那一双双眼睛都移开了,我会去接人。”

蒋成在人面前停住脚,把手伸到人面前,那手有许多疤痕,他满脸阴沉的问人。“你看见这些疤没有?”

油头男害怕的点头,他也是个混的,分的清大佬和小鱼小虾的气势,“看…看见了……”

“道上有规矩,每拿一个人头,动人的那只手上就要划一道疤,消煞气。”

“你知道吗?”蒋成看着人,语气平稳,字字凶狠,目露血腥,“要不是嫌你脏,我一定剁了你的头喂狗。”

油头男膝盖一软,跪上地面,他是个两面三刀见风使舵的,怕死得不行,忙求饶。

这么多年也看惯了,蒋成对看人求饶没兴趣,走到离人三步远外,实在不愿和这种人渣多说一句,“滚。”

得了这个字,油头男像得了宝,脚立即不软了,一骨碌站起来,狼狈的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啪!”空荡荡的卫生间一声巨响,然后是劈哩叭啦的碎裂声。

蒋成站在洗手台前,看着四分五裂的镜子,双手紧紧握拳抵住洗手台,手背上伤口里的血汹涌流出,沾上了瓷白台面。

男人最终坐上了警局的“便民”警车,由警方送回那个与这里十万八千里的华南小村。回到他那个记忆里根本毫无印象的家。

这家和贫穷二字真是相称的。但原本也不是这样的,致因是他名义上的妹夫。在他离家的时间,把他家里东西拿去赌博,换得他一个家徒四壁的下场。

现在他回家了,家里空空荡荡,椅子都没有一张,只有一撑床可以坐。

油头男是怕蒋成的,得了那番教训,不敢再像从前一样,动不动对人动手。语气粗鲁的命令人在那床上坐着,就对人不管不顾的兴高采烈的去领奖金了。

结果去了却得到一个奖金被撤回的消息,气得他肺里生烟,回来遇上那帮狐朋狗友,一帮人便吆喝着去某家喝花酒。

油头男是个六亲不认的墙头草,赌瘾酒瘾上来,胆子就开始随着欲望膨胀,把男人扔在那被他搬得空空如也的空房子里好几天不管,接到蒋成电话时,竟还一边悠哉悠哉的打着麻将,一边语气小心的编着故事。等挂了电话,立即开始破口大骂的玩着手里的麻将。

男人是彻底被他扔在了脑后。酒瘾上来,他哪管得了什么万无一失。

至于男人名义上的妻子和女儿,自结婚起,一直都没和他住。对于这场婚姻,他所付出的就是每个月一半的工资。校长也只瞧得上他这一点。于是男人就一个人孤零零在那空荡荡的房子里待了一个星期。

期间饿了就喝院里水管中的水,困了,就合衣躺上那张破床,被寒冷的夜晚冻得战战兢兢。几天就瘦到遇见蒋成之前。

好运不到,丑运连连。好死不死的还断水了。男人彻底没了生计。渴到身体都快干涸,男人终于有胆子迈出这个陌生的院子,沿这门口的一条黄泥路,一直往前走。

蒋成在男人坐上警车的那一刻,便出发火车站购票,几近周转,日夜兼程,终于横跨这千百里,到了这华南小县。然后是到处雇车,又是几番坑坑洼洼的波折,绕了好几个村,才到这个偏僻的小村。

走进小村时,刚好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委婉暗示他,可以行动了。

蒋成穿着黑夹克,牛仔裤,戴着黑色棒球帽,提着一个黑色行李,沉默的沿着凹凸不平的黄泥路往村里深入。他身上还散着一路风尘的寒气。这个高大帅气的陌生青年无疑是扎眼的,引来路上好几个村里的穿着民族衣裙的女生的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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