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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女(115)+番外

“堂堂卫二郎竟将自己的马都忘了,要是让人知道,还不知道如何笑话。”

口中自嘲,卫蔷用手指晃了晃腰间的香包,闻着西边路上有丝丝酒气,就往那去了。

一家酒肆门前,一汉子喝得醺醺然正要上马,却从失手从马上摔了下来。

马受了惊,嘶鸣一声却没冲出去,又慌又乱,四蹄乱踏。

那汉子摔倒在地还没爬起,眼见惊马要踩到自己身上,酒也醒了,四肢并要爬起,却慌得使不上力。

四周行人纷纷避让,连酒肆店家都躲回了店里,那汉子挣扎了一下,奋力滚到一边,却是慌不择路,正滚到了马的身下,另一边马蹄又踩了过来。

只见马奋力想要挣脱被捆在横木上的缰绳,伴着一声尖锐的嘶鸣,前蹄高高撩起,汉子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踢中胸口。

胆小之人已经捂住了眼,不忍看有人丧生在眼前。

汉子也闭上了眼,本以必死,没想到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后领,直接将他从马蹄之下拖了出来,等他在睁开眼,已然是死里逃生。

救他那人穿着玄青衣袍,戴着黑色的帷帽,旁人对惊马都避之不及,那人却迎了上去,马蹄欲踏,那人竟然都能灵巧避开,身手之精妙看傻了旁人。

终于,那人一手抓住了辔头,竟将惊马生生制住。

帷帽碍事,那人一手摘了下了下来,露出一张长眉明目的如画面庞,正是正在寻自己马的卫蔷。

将帷帽随手放在马鞍上,卫蔷一手制马一手在马身上细细摸索探查,很快就在马颈处找到了一处伤口。

再看看那艰难站起来的汉子,身上,她说:“你摔下来的时候身上配饰伤了马,伤口略有些深,将周围毛发修剪一下,给它抹些伤药。”

汉子一瘸一拐走过来,就见自己的救命恩人一面轻拍马头一面又说:

“你这马的水喝得少了,你看,将皮拎起来褶皱消得慢,喂水最好每日都换新的……”

那汉子死里逃生,本想一鞭子抽在马上,可他这救命恩人一看就是爱马之人,他张了张嘴,行了一礼,道:

“在下姚乙,京兆人士,来东都访友不得,今日承蒙恩公援手……”

卫蔷听着他满嘴感激不尽,又摸了摸马,,反手拿起帷帽戴在头上,只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来的路上走得太急,以后出门在外多给马喝些水,这马劳累多日,水也少喝,又在颈上挨了一伤,说起来倒比你还凄惨些。”

竟又嘱咐了一通养马经。

闹事惊马一事早就叫嚷着半条街都知道了,对面茶肆一众人出来,只听见救人者在教人养马,有那促狭书生笑着说:

“那人还以为人家是救自己,也想不到人家竟是为救马而来。”

“听说救人那人长得极好?潘安之貌?单手擒马?洛阳城中何时有这等人物?”

“怎么又将帷帽戴上了?”

听说从马下救人之人在教人养马,茶肆前卖胭脂水粉的摊子旁,一穿桃红罗裙的女子抬起了头看向救人之人,却只见了一戴着帷帽的背影。

这女子容色平平,身材纤高,拿起一盒水粉,将画着鸟羽花样的钱袋递给小贩,便转头离去。

绕进一无人小巷,她笑道:“没想到我在梁国国都最后一日竟知道了世上还有同林昇一般的怪人。”

口中说出的竟是金玉相撞般的男子之声。

第49章 允诺 “阿姊,兔窝儿求你。”……

有崔瑶在,定远公今年的端午佳节真筹备得甚是热闹,菖蒲、艾草、石榴花流水一般地进了定远公府,说是这三物,又何止这三物本身,各处桌上多了菖蒲纹的花瓶,添了艾草的香在府中氤氲不去,连着卫蔷在内的人更是被摁着量身定做了几身罗裙衣袍。

既然已经做了这些,崔瑶也豪性大发,干脆重新安排起了定远公府里的花木陈设,花木都动了,她又看向了各人屋中的窗纱。

不说每日回府都自觉走错了地方的卫行歌,看着水蓝色床帐有些不知所措的卫燕歌,每有闲暇必被问衣袍花色式样只能缩在书房里装死的卫蔷,制止不了干脆只能投身其中并且愈战愈勇的卫清歌,连陈重远这亲儿子都没想到自己每日那赏花弄茶调香看书随手教养陈府女儿的阿娘竟然有此等魄力。

崔瑶却过得甚是开心,知道贵重之物阿蔷定然不收,她弄的些幔帐之类在她眼中实在不值什么钱,却能让阿蔷过得更舒心一些。

她也不知道清歌小丫头跟在自己之所以身边愈战愈勇,其实是打定了主意——走的时候可以将这些用过之物都解了带回北疆换马。

厨房进了一篓河虾,大厨娘使人来问该如何整治,崔瑶一边批改学生默写的文章,一边说:“寸大的青虾确实鲜美,可吃起来也麻烦,前日清歌做了切面汤饼,饼与汤并非同锅而出,吃起来甚是滑爽,不如就取了虾仁捣碎和入面中做切面汤饼来用,至于汤头,虾头虾壳取油煎了,再以去了油的鸡汤同煮,将韭切碎出锅后撒上*,我觉得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