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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女(138)+番外

于崇看着自己的堂弟,心中反而渐渐有了主意:“定远公敢来劈门,怕是早知此事……罢了,你即刻写信,盖上我的印鉴,我们将信交给定远公,由着她去计较。于经现在身在何处?私卖妻子,此大罪也!”

“大兄,于经现下就在东都,他、他卖妻所得百贯,正、正在我前日奉来与大兄往丰州竞标的五千贯之中,于经还正在求娶我妻舅之女。若是定远公迁怒,我……”

话未说完,于岌的脸色已经彻底灰败。

于崇的脸也黑如砚底:“你也是什么人都敢招揽!”

于岌拉扯住自家大兄的衣袖:“若是我们把他交出去,他攀扯于我,大兄,你可要救我啊!”

只是一个于经,自然可以交出去,可于岌说的也对,追究起来,收了那钱财的他与于岌皆不干净。

正在于崇犹豫之时,契尘已经来到了于府门前,他头顶皆是汗水,狼狈至极。

“卫施主!”

“契尘师傅。”

见了他,卫蔷笑了:“你只管放心,他们一时不交出我所要之人,这于府我就封一时,上次被定远军如此围住的,应还是绥州至麟州的三处匪寨,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一个也没走脱。”

天暖气清。

于氏两兄弟冷汗如雨。

第59章 错了 “她是我救过的人,我手下兵卒将……

“恩师,有人见了定远公府有数百人从府中出来,去往了康俗坊。”

“数百人去了康俗坊?”

午后,尚书令姜清玄坐在案后,放下了手中的奏本,看向传信之人。

“康俗坊可是住了光禄寺卿于崇?”

“回恩师,正是。”

姜清玄又拿起了奏本:“那便没事了,于大卿好宴请,想来是定远公带了手下兵士同去吃酒。”

窗外一老柏随着风招摇了两下,如笑似的。

尚书令这边是如此,那边听到了消息的中书省丞相陈伯横也摆了摆手,指了指手边的杯子,他仆从看了,对传信之人说:

“于大卿好做些吃喝之事,也曾多次筵请定远公,想来并无大碍。”

朝中两大派竟都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有人去找了杜晓,见其正奋笔疾书定远公嚣张跋扈之罪状。

“定远公几百人去了于崇府上,杜侍郎不亲去看看?”

杜晓头也不抬,道:“正忙。”

总算又好事者来到于府,只见门口站了个挎刀的定远公,看来看去看得累了,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能买个甘瓜吃了走了。

卖瓜老汉实在没想到今日客似云来,买瓜的人一个接一个,忙得他都顾不上看热闹。

于崇也曾寄希望于有人发现于府异动,能来想想办法,可等得人影渐长,也没见到一个能劝了定远公的人,只一个和尚在一旁念经,仿佛在超度他们阖府之人。

他在自家大门口越发站不住了。

无论他如何哀求也好,商议也罢,定远公就是不肯放了他家仆从出去,再一想那被卖了的房氏,他只觉浑身都生了刺一般。

快步走回正堂,又见一群正等着要各自回家的“客人”正在吵闹,更是头大如斗,只能转身再往偏院去。

走到一半,他对身后说道:“罢了,我们就将于经交出去,府中一解禁,你就去将于岗他们全家拿了,想来于经看着爷娘亲人,不敢胡乱攀扯。”

于岌连忙喊了一声:“大兄!”

言语间甚有哀求之意。

于崇看着自家堂弟,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说:“你且告诉我,你到底从于经处分了多少银钱?”

听此问,于岌腿上不由得一软,道:“大兄……于经为了参股边市竞标一事,曾送我一尊白玉菩萨,所戴的金冠似是甘州乌护的手艺,我那时就疑心他如何有这般宝物,如今一想,怕是房直给侄女的嫁妆,他在丰州一事上共参股一千五百贯,除了卖房氏的五百贯,其余恐也是……”

“啪!”

于崇终于忍不住给了自己这堂弟一个耳光。

“卖妻!侵吞嫁妆!这等下作之事他也敢做!于氏脸面都被他丢尽了!你也要与他搅在一起?!此事若传出去,你这谏议大夫也不必当了!还掌谏谕得失?那老狗瘟猫手下的御史们先将你骂到臭死!”

他身高掌大,一巴掌抽得于岌滚在了地上,于岌也顾不上疼,抱紧了他的大腿道:

“大兄!于经进了东都就一心逢迎与我,他典卖房氏嫁妆、参股丰州边市,皆经我手,我将心挖出来说我与他卖妻一事无关,定远公也定不会信啊!大兄!我真吃不住定远公那一刀啊!”

“吃不住定远公的刀你吃得住于氏家法!我让你联络族中大家同心牟利,你倒好,中饱私囊之事干得顺畅!于家还没借边市赚了钱来,倒是你接着此事名头什么钱都敢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