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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女(211)+番外

这人说着说着,越发信誓旦旦起来,见伍显文怒瞪自己,他还道:

“伍侍郎,只怪你明明犯下大错,心中却毫无避忌之心,才让我察觉端倪。”

“你、你这等小人污人清白,可有证据?!”

“证据?伍侍郎,我如何知道你兄妹二人床头之事?若要证据,只能交付有司。”

一旁,也有人连忙站出来道:“启禀皇后娘娘,臣也听闻伍显文十数年来未给自己寡居之妹找到一人家,明明遍览才俊,竟无一人能入其眼,何其怪哉?不说在我等朝臣之中,东都百姓也知道伍显文伍侍郎为了让妹妹另嫁,连自己的婚事都避而不谈,难道不是一咄咄怪事?”

眼见又有几人站出来附和,伍显文气得面色发青。

此时,一人抬声道:“敢问各位,内乱这等十恶不赦的大罪,尔等早几年便有耳闻,为何到了今日才说?为何到了今日,竟有一群人出来说?可是因伍侍郎今日说了什么,又或做了什么?”

大理寺少卿杜明辛是极少在朝议上说话的,却在此时突然开了口。

杜家也是仕宦人家,今日竟是要为那伍显文张目么?

那攀扯伍显文□□之人此刻俨然成了疯狗,正要说杜明辛一介断袖也是辱没朝堂,却又有人道:“大理寺少卿若是见识少,还是少开口为妙。”

说话之人是中书侍郎杜晓,也是杜明辛的叔父。

他转头环顾朝堂,冷笑道:“二十多岁的人了,竟然没见过疯狗咬人么?”

如果说杜明辛还是暗贬,那杜晓就是明骂了,他是御史出身,真骂起人可真是又阴又毒,就像得了瘟病的猫一般。

“说起来一群朝臣成了疯狗也是少见,明晃晃摆在面前的证据没人去看,不知真假的阴私之事竟然成了尔等第一要务,怎么?来日再说你们世家中有人谋逆,你们就能攀扯出那人刨自家祖坟与祖宗骸骨通奸啊?下流人行下流事,聚在一起下流,还以为自己便是正道了?”

那人被杜晓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勉强道:“中书侍郎是要为伍显文作保?”

杜晓双手端在胸前,理直气壮道:“我是为你作保,保你乃是疯狗上身,下流成性!”

“中书侍郎,此时是在朝堂之上!”

“怎么,许你们骂人□□,不许我骂你疯狗?这朝堂是大梁议政的朝堂,还是你们凭一两舌头就污人清白之地?”

人送外号“瘟猫”的杜晓明明站在原地不动,只凭三寸不烂之舌就有了将人抓烂在当场的气势。

眼见那人不敌,于崇抬了抬眼皮,一脚迈了出来,行礼道:“皇后娘娘,前户部侍郎伍显文告诸世家侵吞盐铁之利,这本是忠正耿直之举,可世家皆世代有功,方能泽被后代至今日,若是这告发之人确实犯下了十恶不赦之罪……贸然凭其所言便清查一众世家,怕是不能令人信服。”

说到底,他还是要伍显文先自证这番清白。

杜晓冷笑一声,正要将于崇这痴壮的真小人也骂回去。

却见于崇身后群臣跪地:“皇后娘娘,伍氏不自证清白,不能服众!”

“请皇后娘娘明鉴!”

“皇后娘娘,若伍显文不能自证清白,这罪人之言,不足以信!”

“不足以信!”

“皇后娘娘,焉知这伍显文不是知道自己东窗事发,才拖大梁世家下水?借清名以脱身!”

这些世家朝臣之前因为吕氏败落后分赃之事各有龌龊,今日却团结一心。

珠帘后,皇后在无人能见处冷笑。

这时,明堂上下突然听有人朗声道:“我实在有些奇怪,怎得今日这明堂竟然这般热闹,成了不论朝政论私德的地方。”

说话之人缓步徐行,她腰间挎着长刀,抬脚进了明堂。

堂外朝阳正好,她仿似披挂了一身光彩而来,一身紫色团花锦袍哗啦啦便将朝堂照亮。

见了她,杜氏叔侄二人心中一松,她肯在此时来明堂,定是为了保下伍显文。

却见那人打了个哈欠,仿佛一不留神,一脚踢在了一朝臣的屁股上。

“哈?原来从后面看众位居然是如此风景。于大夫,你这胯骨够宽啊,乍一看过去,还以为是一犀牛伏在地上。韩舍人,看着是清瘦之人,怎得屁股竟如此肥硕?莫不是就坐在榻上,将一身肉都屯在了一处?”

点评着目之所见,定远公口中啧啧有声:“半朝大臣这般跪着,我竟连一个能入眼的屁股都见不到,各位大人,就算吃得再脑满肠肥,也得对自己的屁股好一些,这屁股除了坐,还是要给人看的,怎能这般歪歪斜斜不成样子?”

路过光禄寺卿于崇的身边,她哈哈一笑,拍了下于大卿的肩膀:“于大卿,跟你比,谏议大夫还是一只小犀牛呢。”